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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死的夫君回來了》第26章 手受傷了
從關內到營地的路上,兩匹黑馬飛速馳騁。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刮在人臉頰上生疼,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感。這是只有在野外的夜晚才能體會到的心情。

 梁曉才換了身新的男裝。那是關彩衣見縫插針給他縫製出來的。因著不用繡花,款式也不複雜,用時不長。然而手藝是擺在那裡的,雖隻一身黑色勁裝,卻把梁曉才的腰束得更細,腕更有力,脖領處露著一圈白白的裡衣邊,長長馬尾在後頭一束,簡簡單單,英姿颯爽。

 霍嚴東出門前瞅了好幾眼,雖然一句沒誇,但是也沒有特意掩示眼底的欣賞。大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梁曉才心情好極了。快到關卡時他接過霍嚴東遞來的面巾系上,跑沒多久便利落地翻身下馬。

 “我就猜著你倆今兒晚上一定會來!”過了關卡沒多久便又見楊赫。楊赫算準了,就在營地外入口不遠等著,矮壯的身上還是之前那晚看的那身甲胄,說話還是笑呵呵,“你倆也忒能安閑度日子,我不找你們還真不來了是吧?”

 他話間頗有點自來熟的感覺,明明跟梁曉才也不過是第二面,卻並沒有讓人感覺到半點生分。

 霍嚴東說:“難得休息一回。大哥可是有急事?”

 楊赫佯怒:“怎?不是急事不能找你?”說著他瞪了霍嚴東片刻,見霍嚴東沉默著一副不想說廢話的樣子,半晌又自己先把面色緩和了:“哎要說這事急倒是不急,卻是煩心。”

 霍嚴東:“什麽事?”

 楊赫說:“去我營帳裡說。小梁兄弟,你去校場幫著帶帶那些個虎小子,這幫家夥,最近人手不夠,他們都要翻天了。”

 霍嚴東皺眉:“讓他自己去?”

 楊赫說:“怎麽的你還不放心?你還怕誰欺負了他去不成?”

 霍嚴東:“……”我是怕他去欺負別人!

 不對,也不是欺負。

 霍嚴東一時語塞,又不好跟楊赫說具體情況,就感覺胸間堵著塊大石頭似的不得勁兒。

 梁曉才卻是一臉無所謂,說:“那你跟大統領去忙,我去校場。”

 霍嚴東看了眼梁曉才,轉頭高聲喊:“趙三庚!”

 遠處有人應了一聲:“在!”緊接著沒多久便由遠及近地傳來跑步聲。趙三庚到了近前:“副統領您找我?”

 霍嚴東說:“梁教頭要是有什麽問題,你幫他一把。”

 趙三庚說:“是!”說著一側身:“梁教頭,請。”

 梁曉才說了聲“三庚兄弟客氣”,然後便朝某處一揚下巴:“那是練什麽呢?”

 趙三庚隨他指的地方一看:“練拳呢。”

 梁曉才說:“走,去看看。”

 霍嚴東看看梁曉才,再看看梁曉才和趙三庚要去的地方,深深皺起了眉頭。

 楊赫說:“你至於這麽不放心麽?你都能把他帶進營裡,還怕他有問題?”

 霍嚴東答非所問:“練拳就練拳,怎麽還都光著個膀子?”

 楊赫說:“這不天暖和了麽,練練就熱了,有兩個脫的大夥都跟著脫,以往又不是沒有過。怎?”

 霍嚴東心說還能怎?貓這是到了魚塘裡了。

 梁曉才也沒想到還能有這眼福,拳場一群小夥子光著上身在那兒打拳。他們每一次動作,每一次進攻和躲避都會引起肌肉的伏動。火光,汗水,空氣中夾雜著濃厚的荷爾蒙氣息,如此熟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跟著躁動起來。

 趙三庚見梁曉才不語,也不徹底進去,就在一旁帶著一種他看不透的目光看著拳場,再三思量後問道:“梁教頭,不進去麽?”

 梁曉才見拳場裡那些人拚命的樣,再看看趙三庚的表情,說:“先不進。三庚兄弟若不忙,可否給我講講虎頭軍的事?比如今晚他們怎麽這麽拚命?總不是要打仗了吧?”

 趙三庚眸中透出詫異之色:“這……”

 梁曉才笑說:“我不是說你們平日裡不拚命,只是今天這樣看起來不太對勁。”要說是他來過之後被激勵成這樣也是扯淡,一個那麽大的隊伍,不可能會因為來了一個他又打敗了兩個人就被打雞血似的練習。

 這裡有問題。

 趙三庚有些猶豫要不要說,但一想都是早晚要知道的事情,便直言道:“他們這麽拚命,是因為大約在這裡留不了多久。”

 梁曉才轉頭:“什麽意思?要退役返鄉了麽?”

 趙三庚自嘲地笑了下:“若是那樣倒還好了。上頭有令,要從虎頭軍裡挑兩千精兵到數百裡之外的鐵臂軍去。說是互相換兵學習,其實誰都知道這一去八成回不來了。”

 梁曉才心說難不成剛才楊赫找霍嚴東私下說也是要說這個?

 還真是的。

 霍嚴東聽完差點沒把楊赫的桌子給劈了,氣的。

 “這擺明了就是搶!”霍嚴東說,“若是那一帶正在打仗,別說是兩千,就是把整個虎頭軍全都帶走都行。可那兒如今毫無戰事風平浪靜,他們憑什麽要從虎頭軍裡挑人?還什麽換兵學習,誰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麽主意!”

 “唉,誰不說是呢。”楊赫也生氣,不過他已經氣過了所以這會兒還好些,“這不是上頭有人要來巡視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鐵臂軍自打方大都統走了之後爛成個什麽樣子。原來是兵強馬壯,現在,一群只會吃喝玩樂的廢物聚到一起。我聽說他們現在好像是一個什麽侯爺的遠房親戚掌事。你就說吧,一個刀都拿不穩的小崽子能帶個啥兵?現在他們是看著臨時操練來不及,又不想丟了面子,這才想著要搶咱的肉知道麽?”

 “非去不可?”

 “那不然呢?”楊赫說,“我還能抗命不成?”抗命可是要殺頭的。殺頭他不怕,可那是在戰場,為國家死了也是光榮。可這種事他才不想被殺頭,那也太冤了。

 “什麽時候走?”霍嚴東皺眉,“怎麽挑?是我們挑還是他們挑?”

 “那還用說?都明擺著搶了,自然是他們挑。”

 “那你還讓大鵬轉話讓小梁也來?”霍嚴東說,“名冊記了沒有?沒記先別記了。”

 “喲,這麽怕他被挑走?”

 “我這情況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霍嚴東想想難得覺著煩躁。戰事過後他真沒這麽煩過了,哪怕回家看到自己的媳婦兒是個男的他都沒覺得煩。可是他現在煩!一想到梁曉才也有被選走的可能他就暴躁。

 所幸霍嚴東還沒跟楊赫具體說,再加上楊赫也是想著梁曉才會跟霍嚴東一起來帶兵的,所以等到那時登記也來得及,就還沒登記。霍嚴東想了想,決定最近還是不帶梁曉才來軍營裡露面了。

 大統領和副統領肯定是不能“借”走的,但是教頭和那些兵長可不好說。

 霍嚴東跟楊赫談完來到校場,喊了聲:“小梁!”

 梁曉才一聽就知道這是叫他呢,回頭:“來了!”

 霍嚴東說:“走,回去。”

 梁曉才說:“這麽快?我事兒還沒辦完呢。”

 霍嚴東想到自己剛剛過來的時候這小子好像還在一群光膀子的老爺們兒群裡走來走去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壓低聲:“這麽長時間還沒看夠?!”

 梁曉才一愣:“看夠?看夠什麽?”

 霍嚴東以為他裝傻充愣,沒好氣地說:“還能是什麽!你個貓崽子進了裡頭不就是為了看我手下那些個兵?”

 梁曉才呆了下,“噗嗤”一聲樂了:“你想什麽呢?我就是聞聞誰身上有辣椒味兒。再說了,你當我傻麽?要只是看的話你比他們有看頭多了,我看你好不好?”

 霍嚴東:“……聞辣椒味兒?”

 梁曉才說:“是啊,我那辣椒粉還沒拿到呢。那可是一袋子啊!夠烤多少羊肉串了。”

 霍嚴東真的佩服他無時無刻能想到吃食的腦子。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心情好像好了那麽一丟丟,頓了下,又揚聲喊:“誰他娘的從葉大鵬那裡拿辣椒粉了?主動給老子交出來!交不出來明個兒你們通通吃辣椒粉泡白粥!”

 副統領相當暴躁,而他往日裡是很少會這樣的。有知道內情的,連忙推推旁邊的小子:“喂,你還不趕緊的?”

 那小子沒想到葉大鵬會把他賣了,心底著實有些氣憤。可再想想沒準過兩天就要走,他又氣不起來。想當時他跟葉大鵬要辣椒粉的時候還沒這事呢。他心一橫:“報副統領!”

 霍嚴東循聲望去:“張成?是你?”

 叫張成的人個中等,偏瘦,看著不大。他看了眼梁曉才說:“是、是屬下跟葉大鵬要的辣椒粉。”

 霍嚴東沉著臉問:“要這東西做什麽?”

 張成指著梁曉才說:“我就是看他不順眼!連個正臉都不敢露,比武的時候只會耍滑頭!我不服!憑什麽他一來就要給我們當教頭?張記哪裡不比他強!”

 啪!

 霍嚴東上去就給要他一拳,梁曉才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梁曉才用的是左手,因為霍嚴東剛好在他右方。結果這一攔,腕上猛的一酸,他卻也沒說什麽。他把霍嚴東的手按下說:“他一小孩兒,你跟他置什麽氣?”

 霍嚴東輕輕哼一聲。

 梁曉才說:“小兄弟,叫張成是吧?問你個事。”

 張成冷著臉:“什麽事?”

 梁曉才說:“你那辣椒粉能吃麽?”

 張成看梁曉才的目光像在看個傻子一樣:“當然能吃!”

 梁曉才說:“那得了。你把辣椒粉給我,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另外我再跟你說,辣椒粉進到人眼睛裡,有的人沒事,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看不清,所以真不是什麽深仇大恨的話我勸你別用。咱們將來都是一個營的人,我好好站在這,萬一將來有天再去打仗我還能多殺幾個敵人,可你要是把我弄瞎了,那你不光得賠我眼睛你還得照顧我家人,那不是作孽麽?”

 張成不坑聲。

 梁曉才說:“東西給我吧。”

 張成想想,從後屁股那裡掏出一個小布袋遞給梁曉才:“給!”

 梁曉才:我特麽!

 你放屁股後面你不早說?!

 梁曉才臉都綠了,拉住霍嚴東:“算了嚴哥,咱還是回吧。”

 霍嚴東問:“就這樣算了?”

 梁曉才說:“不然呢?”

 底下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想:這還用問麽?副統領肯定得收拾張成一頓!

 結果霍嚴東只是罵了聲:“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滾回去繼續操練!”

 張成嚇一哆嗦,麻溜回去了。

 梁曉才吹了聲指哨叫來夜風,本欲上馬的,結果第一次居然沒上成。後來他換個方向,換了一支手去扯馬韁,這才成功。只是跑起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拿馬鞭,他用右手牽著馬韁,至於左手,一直保持著一個向內彎曲的狀態。

 霍嚴東起初沒注意到,後來發現他不用馬鞭,催促夜風跑也只是夾馬腹,這才發現不對頭。

 他問:“手傷了?”

 梁曉才說:“抻了下,沒事。”

 霍嚴東一想就知道是剛剛那一拳攔的。當時他正在氣頭上,力道很重,而梁曉才卻瞬間攔下來了。

 其實在兵營這種地方受傷都是正常的,更別說拉傷了,梁曉才還真沒想太多。結果回家點了燈一瞅,特麽腫得跟饅頭似的。

 霍嚴東二話不說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拿了瓶藥酒。他抓過梁曉才的手便要給他搓,結果把袖子往上擼的時候就愣住了。

 傷的是左手,又不是不能自己揉,他這麽緊張做什麽?

 想不通。但是那手他也不想往回收。

 梁曉才也沒收,就任由霍嚴東握著。霍嚴東的手骨節修長,掌心溫厚,被握著就感覺沒那麽疼。

 最重要的是,就這麽被握著,就好像有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如絲如縷,細細地從心底纏繞上來了,甜甜的,跟糖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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