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就夠了的話， 你會主動離開舒家嗎？”宋戚面無表情地問道。

　舒望月愣了一下， 抬起頭瞪了眼宋戚：“你做夢！”

　“既然如此，你還在這邊矯情什麽？”宋戚冷眼看著她。

　舒望月看著宋戚， 兩個世界下來， 宋戚還是第一次用這種眼神，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她有些委屈。

　舒望月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的一切情緒， 保持著惡毒女配的人設。

　她扯了扯嘴角， 譏笑道：“他們知道你這樣嗎？”

　“我怎樣？”宋戚盯著舒望月， 她從小就很羨慕有父母寵愛的人， 所以對於那些莫名其妙對著父母發脾氣的人，她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她可以理解舒望月的不高興，但是沒辦法接受她表達不高興的行事。

　“你要是還是生氣的話， 建議你跑兩圈再進去。”宋戚冷眼看著舒望月。

　“我生不生氣，進不進去和你有什麽關系？怎麽， 迫不及待地想要討好你的新爸媽了？”

　舒望月看著宋戚越發冰冷的眼神，心在滴血。

　但是這一次她要是再崩人設，之後的懲罰她實在是承受不了。

　宋戚的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擦， 要是有熟悉宋戚的人在這邊就知道她心裡的火氣已經冒到了一定程度。

　她看著舒望月：“大概是因為你讓我不舒服了， 希望你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要是你進去之後再發脾氣，我會把你直接從裡面拽出去。”

　宋戚說完轉身離開，她暫時還不想陪著這個人在外面喂蚊子。

　“這個女配是目前這麽多個世界中，最討厭的一個。”

　系統NZ默默吃瓜也不說話。

　舒望月看著宋戚的背影， 吸了吸鼻子，低著頭揪著自己的裙子。

　“很好，這才是你嘛。”系統NP誇讚道。

　舒望月扯了扯嘴角，並不是很想說話。

　她也不懂自己觸碰到對方什麽雷點了。

　宋戚回去之後，淡定地在位置上坐了下來：“她可能還要過一會兒才回來。”

　“那我們就先吃吧。”舒母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宋戚笑了笑。

　“還有就是名字這個姓，要不要改過來？”舒母問道。

　宋戚喝了口茶水，她其實無所謂，反正叫什麽都不是她的名字。

　“當然可以。”

　“不過我現在在當練習生，一下子改姓是不是不太好？”宋戚總感覺自己要是改了姓會很麻煩。

　“戶口本上也改過來，其他的以後再說吧。”舒父說道，雖然她挺想要直接宣布自己找到走丟的女兒了，不過看宋戚有些不樂意的樣子，他也不會強行把自己的想法加在宋戚的身上。

　大家都沒有什麽異議。

　舒望月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安靜地坐在位置上，也不說話。

　舒父舒母有意識地想要把舒望月帶到他們的話題裡，不過舒望月拒不配合。

　這段飯吃得實在是有些不愉快。

　等他們把兩個人送回去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九點。

　她直接去了舞蹈教室。

　就看到是石心語幾個人坐在地上，看到宋戚進來都抬起了頭：“你去哪裡了？怎麽現在才回來？”

　“有點事情，出去了。”

　“和舒望月一起？”石心語看著宋戚。

　宋戚看了眼石心語，點了點頭，注意到她帶著探究的眼神，計息開口：“別問為什麽，動作會了嗎？”

　石心語朝著宋戚翻了個白眼：“我才不關心呢，別自作多情了。”

　“嗯。”宋戚點了點頭，“那最好，上午教你們的動作都會了嗎？”

　幾個人陷入了沉默，對視了一眼，莫名想到了上學時被數學老師支配的恐懼。

　“先來一遍看看。”宋戚坐到了後面，撐著下巴。

　再然後，她們就直接練到了凌晨三點半。

　接下來的幾天，宋戚就沒怎麽碰到過舒望月。

　也不知道是她在躲著自己，還是真的碰不到。

　不過按照機率來說，多半是第一種。

　宋戚和石心語的關系緩和了不少，雖然對方動不動還是想要找麻煩，她把石心語的行為解釋為“弱者的嘴炮”，在她發動這項技能的時候，像是隻炸毛貓。

　不過她一般都靜靜地看著，也不提醒她。

　在公演的前三天，她們的站位又有了細微的變化，檔住宋戚的人稍微岔開了一些。

　也沒有人提出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宋戚也終於在公演的前一天和舒望月碰上了面。

　依舊在樓梯上。

　“你要是淘汰了，應該不會哭吧。”舒望月看著宋戚，聲音有些乾澀。

　宋戚看了她一眼：“你別哭就好。”

　舒望月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聲：“你在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淘汰，倒是你，上次你是多少名來著？”

　“不勞您費心。”宋戚從舒望月的身邊繞了過去，想要離開。

　舒望月不依不撓地追了上去：“陸南音，你現在是不是挺得意的？看到我也能這麽無視直接走過去。”

　見宋戚越走越快，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宋戚腳步一頓，偏過頭，直接將她的手甩了開來，舒望月的手被狠狠地砸在了牆上。

　舒望月倒吸了一口涼氣，略帶錯愕地看著宋戚。

　“舒望月，別惹我。”宋戚冷眼看著她，“你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我沒有把你放在眼裡嗎？”

　舒望月盯著宋戚，嘴巴一癟，到底還是沒忍住。

　宋戚看著突然開始掉眼淚的舒望月，愣了一下。

　“這麽疼嗎？”

　“疼死了！”舒望月擦了擦眼淚，我心都疼死了。

　“所以下次不要再對我動手動腳的。”宋戚淡淡地說道。

　她也不算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人，對於她喜歡的小姑娘，多給一些同情心和感情都沒有問題。

　舒望月看著宋戚，眼淚更多了。

　宋戚聽到有人從樓上下來，實在是不想被人圍觀，直接走了。

　“宿主，我發現你對這個女配特別沒有耐心。”

　“對方這麽直來直往的討厭，我也就直來直往地打回去，不同情況，不同解決方式。”

　而且，誰讓這個剛好戳到她不喜歡的點了。

　舒望月深吸了一口氣，也快速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暫時還不想被人看到她流眼淚的樣子。

　第二天的公演，一切順利，導師再次給出了宋戚完美的評價。

　這次之後，她算是徹底地走到了大眾的面前。

　宋戚的名次也有了一個很大的飛躍，直接跳到了第十八。

　舒望月的狀態倒是也有些不好，她都看出來對方跳錯了兩個地方。

　不過她的名次出來的時候，她排到了第二。

　舒望月長得確實很漂亮，並且她的漂亮帶有攻擊性，如果正常發揮的話，業務水平也還是不錯的。

　節目結束的時候，舒望月的臉都是白的。

　一群人圍著舒望月又是安慰又是逗她開心。

　宋戚朝著舒望月扯了扯嘴角，之後貌似沒有忍住，笑了。

　嘲笑。

　舒望月看著宋戚：我以前怎麽沒覺得這個人有點惡劣呢。

　宋戚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笑，但是看到舒望月的時候，沒有忍住。

　她覺得自己也應該高興一下，畢竟終於有一個直接一點的惡毒女配了。

　也算是給無聊的生活增添了一些樂趣。

　這麽一想，宋戚腳下的步子都輕快了幾分。

　甚至還有些期待她過來找事。

　然而接下來一直到最後，舒望月都沒有再找過事，她們兩個一組的時候，舒望月也都很安靜，佛到了一定地步。

　宋戚的名次已經爬到了前三，剛剛好壓在了舒望月的上面。

　最後一場公演是直播。

　宋戚終於可以站在前面並且中間的位置，成為C位。

　有人在微博上整理回顧了宋戚錄製節目的整個過程，前期中規中矩，後期仿佛突然有了金手指，開始大放光彩。

　之前的兩個世界，第一個世界認識宋戚的人不多，她也沒怎麽和人接觸，再加上，剛好是高中，不怎麽和同學溝通，也沒有什麽太大問題，所以崩人設之後，覺得她不對勁的人比較少，第二個世界的邵捷和宋戚的本人差不多，而且她常年不在京城，就算出現不合乎邵捷人設的地方，也沒人知道她原來是怎麽樣子。

　但是這個世界，太多人見證了之前的陸南音，並且網上都還可以找到資料。

　導致越來越多的人懷疑宋戚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不過宋戚也沒在意，她準備之後要是有人問起都用“不小心打通了任督二脈”來回答。

　信不信就是她們的事情了，反正也沒有什麽辦法證明她不是陸南音。

　她的對自己現在的人設非常滿意，她表演的時候依舊不喜歡笑，wink什麽的，難上加難。

　於是，她決定乾脆讓自己的笑容稀少一點，但是當笑的時候，一定要笑得最漂亮，最打動人心。

　她還專門對著鏡子練過。

　也練過wink，但是因為太過於猙獰就放棄了。

　直播前的一個小時，

　宋戚在衛生間的門口碰到了舒望月。

　她今天晚上走的是甜美風，一身淡粉色的演出服。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你很得意吧。”

　宋戚看著舒望月：“下次看到我可以換一句開場白嗎？”

　舒望月：？？？

　“我有點聽膩了，多學習，多看書。”宋戚拍了拍舒望月的肩膀，沒給她反應過來的機會，快步走了。

　舒望月：……

　走了也好，舒望月完全不想和宋戚說出那些讓人無語的台詞。

　她扯了扯嘴角，算了算自己距離離開的日子。

　如果可以的話，她很想把系統整個拖出來，狠狠地踩兩腳。

　到底是什麽人才能搞出這麽討人厭的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