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蕭提到顧思做的事情，宋戚免不了就想起系統說的，顧思高二下學期要轉學的事情。

　這件事情肯定會有個契機，那麽顧思到底要做出什麽事情，才要以轉學結束。

　過了運動會，學校就要開始籌備元旦活動。

　一波連這一波，學校裡的人都興奮了不少。

　除了高三，每個班都要出一個節目，去參加評選，最後會挑選出十二個節目在全校面前表演。

　這件事情又落在了宋戚和文娛委員的頭上。

　班長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體育會要她上，元旦晚會也要插一腳。

　“要不你直接自己出個節目？唱歌或者跳舞。”宋戚看著文娛委員，真心建議道。

　文娛委員看著宋戚，羞澀地笑了笑：“那個，我唱歌跑調，也不會跳舞……其實我本來是想競選體育委員的，最後沒競選上，就被老師安排在了文娛委員的位置上，嗯，因為沒有人競選文娛委員。”

　宋戚繼續問道：“那你想當班長嗎？”

　她想卸任了。

　文娛委員立刻搖了搖頭：“不想！這個位置，還是你來比較好。話說，班長你不是會彈鋼琴嗎？要不你就直接上吧。”

　“秦蕭，你去吧。”宋戚假裝沒聽到，偏頭看著旁邊正在刷題的秦蕭，“為班級爭光。”

　按照一般設定，男主應該是會些什麽的。

　秦蕭抬起頭，看了眼宋戚，一本正經：“班長，我要好好學習，沒時間，你知道的，我拉下的東西太多了。”

　說完，還歎了口氣。

　宋戚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環顧了一圈班級的人，不少人注意到她的目光都立刻低下了頭。

　腦殼疼，怎麽所有人都一點積極性都沒有，這邊的小孩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班長，就你彈鋼琴吧……我調查過了，我們班也確實沒誰還學了樂器什麽的。”

　宋戚看了眼文娛委員，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算是被強製按下了這個任務。

　她很想說自己並不會彈鋼琴，但是坐到鋼琴邊，將手放上去的時候，仿佛打通了什麽任督二脈。

　“宿主，你放心，我們給你準備了很多曲庫，保證讓你元旦晚會上大放光彩。”系統驕傲地說道。

　宋戚：……

　她沒有任何意外地成功入選。

　宋戚也沒怎麽練習，只在彩排的時候，彈了兩遍，情況還算不錯，曲庫果然是曲庫。

　“央暖，你想好穿什麽了嗎？”

　“一條白色的小裙子。”

　“到時候我帶照相機來給你拍照。”顧思眼睛一亮，說道，“要記得笑啊。”

　“我盡量。”宋戚點了點頭，看著顧思的臉。

　她沒有告訴顧思，她準備了兩條裙子，兩條差不多的小裙子。

　雖然不知道顧思會不會在元旦晚會上做什麽，但是準備一個planB總沒有壞處。

　元旦那天學校裡來了不少人，有以前的學校領導，還有一些家長，宋戚的鋼琴作為開場節目，所以她本人早早地到了後台做準備。

　他們的衣服都已經提前交給了老師，放在了後台那邊。

　宋戚一拿到自己的袋子，就把裙子拿了出來，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摸到吊帶的時候，皺了皺眉頭，上面明顯被人用剪刀剪了一下，估計過會兒稍微用點力氣，都會直接繃斷。

　她盯著拿個小口子看了好幾眼，把衣服塞了進去，從書包裡拿出了另外一條白色的裙子，去換上，全程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因為都是白色，款式差不多的裙子，也沒有人發現她換了一條裙子。

　顧思坐在台下，死死地抓著手中的相機，臉色蒼白，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主持人已經上台，開始報幕。

　顧思咬著嘴唇，低著頭。

　旁邊的女生注意到了異樣：“思思，你怎麽了？”

　“沒什麽。”顧思壓低了聲音，笑了笑。

　聽到徐央暖的名字，她更加不敢抬頭。

　流暢的琴音在禮堂裡回蕩，宋戚挑選了一首激昂的曲子，顧思的心臟跟著那越來越快的樂曲飛速跳動著，不安蔓延到了全身。

　她深吸了一口氣，拿起相機給宋戚拍照，看著對方那些毫不收斂的動作幅度，咽了咽口水。

　一首曲子四分鍾。

　四分鍾後，宋戚彈完了最後一個音符，起身，鞠躬。

　顧思的心也放了下來，還好沒掉。

　她看著宋戚，對方也貌似看向了她的這個方向，雖然很遠，但是顧思就覺得她在看自己。

　顧思冷不丁抖了一下身子。

　宋戚下了台，收拾好自己，帶著破裙子出了後台。

　一出門，就看到顧思站在走廊上，手裡還抱著照相機。

　“央暖！你怎麽這麽快就把衣服換掉了啊，我還想給你多拍幾張照片呢。”顧思故作輕松地說道。

　宋戚看了眼顧思，晃了晃手中的口袋：“衣服壞了。”

　“啊？”

　“不知道被誰剪了吊帶。”

　顧思眨了眨眼睛，眼神閃爍：“你沒事吧……”

　“沒事，我有一條備用的裙子，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多，總是要做多手準備。”宋戚繼續說道。

　顧思咧開嘴：“那就好，你剛才彈鋼琴的時候好漂亮啊。”

　“謝謝。”宋戚看著顧思，“你說，我要是想調監控的話，老師會不會允許？”

　顧思的臉瞬間蒼白，連同指尖都失了血色：“不知道啊……你要去試一試嗎？”

　“算了。”宋戚歎了口氣，“她這次做了，估計以後還會做什麽，最好別被我抓到吧。”

　說完，宋戚朝著顧思笑了笑：“臉色這麽難看，是因為不舒服嗎？”

　“有點冷。”

　“那我們進去吧。”宋戚拉過顧思的手，冰冰涼。

　宋戚回了自己班級所在的位置，秦蕭戳了戳宋戚，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看我給你拍的照片。”

　“謝謝了。”宋戚接過，掃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

　三十幾張照片，基本上都是模糊了，要麽就是動作奇怪的。

　宋戚默默地一鍵刪除，把手機遞了回去，“臥槽，你怎麽全部刪掉了？”

　“太醜了。”

　“因為醜所以才要留著。”

　宋戚沒說話，只是把腳伸了過去，狠狠地踩了他一腳，還轉了一下。

　秦蕭捂著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叫出來。

　“臥槽，徐央暖，你也太狠了吧。”他咬牙切齒。

　“知道就好。”宋戚微微揚起下巴，給了秦蕭一個警告的眼神。

　秦蕭歎了口氣，又嘀咕了些什麽。

　宋戚沒再理他，看著台上的表演，眉頭微蹙。

　她在思考，按照顧思這種越來越過分的做法，是不是之後也沒有必要再給她留什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