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的兩天裡， 舒望月給自己定了個鬧鍾，希望可以和宋戚一起五點鍾起來。

　然而，現實和想象的差距總是巨大，她每次都想著要眯一會兒，最後都成功眯過頭。

　在舒望月離開的前一天， 宋戚給她吃了一小片牛肉。

　宋戚殺青完回去已經是一月份。

　宋戚拖著行李箱回到自己的別墅，發現多了很多之前沒有見過的東西， 看上去比之前多了幾分人氣。

　她把東西收拾好，就回了學校，準備參加自己的第一場期末考試。

　宋戚沒有化妝， 因為時間緊急， 進入考場的時候， 還有兩分鍾開考，和老師說了一聲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因為最近太過於勞累， 宋戚又瘦了一些， 雖然她吃得並不少。

　考試安排得非常分散， 大概要考六天。

　宋戚抽空回家看了一下父母， 其他時間都在學習。

　舒望月在宋戚考完地那一天回來，她也瘦了很多，看到宋戚之後愣了一下。

　宋戚沒有錯過她眼睛裡的一抹慌亂。

　“怎麽了？”宋戚看了眼舒望月問道。

　舒望月笑了笑：“沒什麽，你考完了嗎？”

　“考完了。”

　“我也剛剛考完。”舒望月看著宋戚，搓了搓手，“明姐讓我明天和你一起回那邊的別墅，因為要上檸檬台的春晚， 我們已經練了很長時間了，不過把你的位置空出來了。”

　“嗯。”宋戚點了點頭。

　“你晚上想吃什麽？”舒望月眼神有些飄，“出去吃，還是我們一起去買菜？”

　“出去吃吧。”宋戚估摸著舒望月應該是背著自己做了什麽事情。

　兩個人在附近隨便找了一些吃的，舒望月全程都很沉默，完全不像之前話很多的樣子。

　宋戚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舒望月不說她也不說。

　“你怎麽吃得那麽少？”宋戚看了眼舒望月。

　舒望月愣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眼宋戚，又看了眼自己還很乾淨的盤子：“大概最近沒有怎麽睡好，所以有點困。”

　“那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宋戚點開手機。

　兩個人第二天一早就回了組合的別墅，一進門宋戚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周綿，周綿的腿上綁著繃帶，看到舒望月之後，直接翻了個白眼。

　“出什麽事了？”宋戚掃了周綿的腿。

　周綿捏著拳頭：“是我自己在樓梯上沒有站穩，舒大小姐不小心輕輕地碰了我一下，我就滾下去了。”

　她紅著眼睛，表情有些扭曲。

　宋戚回頭看了眼舒望月，舒望月低著頭，抓著包，指尖泛白。

　“那檸檬台的表演你是不是不能上了？”宋戚把東西放在了一邊。

　石心語從樓上走了下來：“肯定不能上了，舞台上的走位估計要重新排一下。”

　石心語看了眼舒望月，臉色也不好看。

　宋戚皺著眉頭，之前石心語和舒望月的關系不好，但是也只是打打鬧鬧沒有真的結仇，現在看石心語的眼神就知道已經厭惡舒望月到了一定地步。

　“你幫我把東西放到房間裡去。”宋戚看了眼舒望月。

　舒望月剛準備接過來，石心語嗤笑了一聲：“你最好別讓她進你房間，誰知道她會在你房間放什麽東西。”

　宋戚看了眼舒望月，舒望月的臉色蒼白。

　“你裝什麽啊。”石心語朝著舒望月翻了個白眼。

　其他人聽到樓下的動靜也都走了下來，和宋戚問好，但是都直接無視了舒望月。

　“你先上去。”宋戚看了眼舒望月，把行李箱丟給了她。

　舒望月點了點頭，立刻拎著行李箱走了。

　“陸南音不在的時候，你不是挺拽的嗎？”石心語再次開口。

　舒望月沒說什麽，快速上了樓。

　“出什麽事了？”宋戚在沙發上坐下。

　“舒望月搶了隊內好幾個人的資源，也不知道和周綿什麽仇，在周綿要上節目的時候，給周綿的水裡下了瀉藥，差點就出現播出事故。”石心語說道。

　另外一個女生壓低了聲音，似乎是害怕被誰聽到：“上次微博上有一個誰的古裝比較好看的投票，然後我的票數在她的上面，她就找人黑我。”

　怪不得昨天吃飯的時候那麽心虛。

　“之後怎麽處理的？”宋戚問道。

　“沒有辦法啊，她是舒家大小姐我們只能忍著。”幾個人說道，明顯帶著憤懣與不滿。

　“真的沒有想到她這麽狠毒，只是和綿綿發生了幾句口角，就直接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了，還好樓梯不高，之後還說是綿綿自己沒有站穩。”

　宋戚揉了揉太陽穴。

　“我們就算了，她因為一點小事就可以把人從樓梯上推下去，你回了舒家是擋住了她的路。”石心語看了眼樓上，“還不知道她會怎麽對待你。”

　宋戚看了眼石心語：“我沒事，她是從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

　“不清楚……貌似是剛拍完戲回來，和陽陽說了兩句話，她就把牛奶從陽陽頭上澆下去了。”

　“拍完戲回來？”宋戚眯了眯眼睛，又想到了那個垃圾系統。

　宋戚起身朝著幾個人鞠了一躬：“我代表舒家向你們道歉，要是之後她做一些什麽事情，直接告訴我。”

　“和你有什麽關系啊。”

　“隊長，你已經很好了。”

　“我也是舒家的人，是她妹妹，這點沒辦法改變，之後我會想辦法給你們相應的賠償。”

　石心語看著宋戚：“你還是覺得她不會那麽壞？你怎麽就這麽單純呢？”

　宋戚朝著石心語笑了笑。

　系統NZ：？？？

　“我去和她談一談，可能最近受了什麽刺激，對不起。”宋戚看著周綿，“我找人去和檸檬台談一談，讓你也上場，你可以坐在旁邊唱歌，或者之後我會幫你爭取到上其他舞台的機會。”

　周綿愣了一下：“謝謝……”

　“其他她搶了什麽資源可以統計給我，我也想想辦法。”

　眾人對視了一眼，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宋戚上了樓，去了舒望月的房間。

　舒望月坐在床上，看到宋戚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她們都告訴你了對吧。”

　宋戚關上門，順手鎖了。

　“所以，你還是離我遠一點比較好，我可壞了。”舒望月眼圈發紅。

　宋戚在舒望月的身邊坐下，拍了拍她的手。

　“系統，為什麽會突然出現舒望月這種情況。”

　系統NZ沉默了幾秒：“可能是因為人物OOC了，對方系統在逼她做一些事情去完善人設。”

　它也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宋戚都已經差不多猜出來了。

　宋戚的臉色有些陰沉，舒望月注意到宋戚的表情，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下來了。

　逼一個好人去做壞事是什麽感覺，宋戚看著舒望月。

　估計離瘋不遠。

　她看著舒望月有一種濃濃的無力感，她做不了什麽，幫不了她，上次雖然提醒了那個系統，但是並沒有什麽用處。

　宋戚抬手，把舒望月抱進了懷裡。

　舒望月愣了一下，她剛才都已經想過了，宋戚會走進來給她一個巴掌，直接拎著她去給人道歉，但是完全沒有想到是這一種。

　“系統，一般其他做這些的惡毒女配都是怎麽調節的？”

　“哦，我們一般會找你這樣的……心腸比較硬的。”系統NZ說道，“這小姑娘明顯就不是很合適。”

　宋戚點臉色又陰沉了兩分。

　“所以，像她這麽糾結的人很少嗎？”

　“嗯。”

　“所以，三個世界，都是同一個人？”

　系統NZ：……

　“這個，抱歉，我不能直接回答你。”

　宋戚歎了口氣，拍了拍舒望月的背。

　舒望月揪著宋戚的衣服，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你是不是對我特別失望。”

　“我都知道。”

　舒望月愣了一下。

　“宿主，建議你不要讓對方系統知曉，你已經知道三個世界都是同一個人這件事情。”系統NZ說道，“根據我和它交鋒這麽多次發現，對方有點神經病，控制欲很強，嗯，可能這也是它選擇這個宿主的原因。要是知道OOC已經嚴重到讓你把宿主都記住了，可能會出事。”

　“嗯。”

　舒望月抱著宋戚的腰，她有一個猜測，但是不知道那個猜測正不正確。

　她的腦子很混亂。

　“我相信你。”宋戚壓低著聲音，“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

　舒望月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來。

　“記住，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我很歹毒。”舒望月聲音有些哽咽。

　“嗯，但是我相信你是善良的。”宋戚松開舒望月，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很好，你又讓我的一件羽絨服報廢了。”

　舒望月擦了擦眼睛，拍了一下宋戚，一邊哭，一邊叫：“我賠你一件一摸一樣的可以了嗎？”

　“我現在會帶你下去和她們道歉，你可以裝作不情願的樣子。”宋戚拉著舒望月的手，“懂我的意思嗎，這是給他們一個交代。”

　系統知道宋戚這是在鑽劇情以及判定系統的空子。

　舒望月點了點頭，她不懂宋戚為什麽要為自己做這些。

　宋戚把髒兮兮的衣服丟在了舒望月的房間，帶著她出了門。

　兩個人一同下了樓。

　看到兩個人，其他人立刻坐直了身體，表情有幾分驚悚，注意到宋戚難看的臉色，以及舒望月凌亂的頭髮和通紅的眼睛。

　“對不起。”舒望月咬牙切齒。

　宋戚抬腳，踢了一下舒望月：“好好道歉。”

　“對不起。”舒望月偏頭看了眼宋戚，“我已經說了對不起了，你還要怎麽樣啊？”

　石心語扯了扯嘴角：“不用了，舒大小姐不想道歉，誰敢逼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