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睡著了。

　她思考了一下，把人抱了起來。

　顧思有些不安地動了動，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表情很痛苦。

　按照常理來說，徐央暖的力氣不應該這麽大的，但是被宋戚的意識印象，所以做出一些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情，也很正常。

　將顧思抱到老師辦公室的路上，把無數不經意間看向窗外的人嚇了一跳。

　“這是怎麽了？”辦公室的老師嚇了一跳。

　“哭累了，睡著了，老師可以讓她在這邊睡一會兒嗎？”

　“可以。”一個老師說道，並且貢獻出了自己的躺椅，歎了口氣，“看到那場面，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緩過來。”

　宋戚沒說話，只是幫顧思把小被子蓋好了，皺著眉頭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

　“老師，我先回班上寫作業去了。”

　“好。”

　宋戚出了辦公室輕輕地把門關上了，喊了一聲：“系統。”

　“嗯？”

　“可不可以模糊化她的記憶。”宋戚皺著眉頭。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可能不行。”

　宋戚嗤笑了一聲：“我對秦蕭說幾句重話你都害怕會不會讓他情緒崩潰，怎麽現在真的有人情緒崩潰了，倒是不管了？”

　“宿主，只是一串數據而已。”系統說道。

　宋戚的眼睛裡多了幾抹涼意。

　這個系統，真的很有問題。

　她臉色陰沉地回了教室，看了眼秦蕭。

　秦蕭正在寫作業，整個眉頭都皺在了一起，表情有些扭曲。

　看到宋戚回來，身子坐直了一些，靠了過去：“她沒事吧。”

　“不太好。”宋戚拿著筆，掃了眼秦蕭的卷子，“就寫了這麽點？”

　秦蕭臉色一僵，把卷子遮了起來。

　“你要是有什麽不會的可以問我。”宋戚淡淡地說道。

　“不用了，謝謝。”秦蕭轉著筆，“我自己可以。”

　宋戚也沒再說什麽，她現在也沒什麽功夫管他，她寫作業的速度很快，秦蕭就聽著旁邊翻卷子的聲音，整個人都有些煩躁。

　這破題目怎麽這麽難。

　下課的時候，顧思不在辦公室，已經被家長接走。

　她收拾東西回了宿舍，從枕頭裡翻出了手機，給顧思發了消息。

　【徐央暖：現在怎麽樣。】

　【顧思：害怕，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個場景……剛才也不知道我是怎麽睡過去的。】

　【徐央暖：好好看醫生。】

　【顧思：嗯。】

　宋戚想著要不要再說點什麽，但是她真的不是很擅長給人做心理輔導。

　她第一次見到那些惡心場景的時候，也很難受，一個晚上吐了很多回，後來，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宋戚捏著手機。

　【徐央暖：睡不著的話，可以去背英語。】

　【顧思：好，我試試，你睡吧。】

　【徐央暖：嗯，晚安。】

　顧思在家裡休息了三天，再次回到學校的時候，看上去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更加惹人憐愛。

　宋戚給顧思塞了一瓶旺仔牛奶：“晚上還要回去嗎？”

　顧思搖了搖頭：“不回去了，回去更加難受，房間裡就我一個人，我爸媽也不能時時刻刻陪著我。”

　宋戚點了點頭：“晚上要是害怕的話，可以過來找我。”

　“好。”顧思朝著宋戚笑了笑，拉開了牛奶的拉環。

　宋戚抬手捏了捏顧思的臉，顧思這次很安分就仍由她捏著。

　半晌宋戚松開了手，看著顧思臉上多出來的紅色指印。

　她明明沒有用力來著，怎麽小姑娘的臉可以這麽嫩。

　秦蕭從茶水間出來，看到兩個人愣了一下，和宋戚四目相對。

　他腳步一頓，氣氛有些尷尬。

　秦蕭乾咳了兩聲，看了眼顧思，臉上破天荒地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沒事吧。”

　顧思愣了一下，眼淚瞬間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秦蕭哥哥……”

　秦蕭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了些許類似於便秘的表情：我簡直是腦子壞了，和她搭話。

　他看了眼宋戚，然後轉身麻溜地跑了。

　宋戚：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她看了眼顧思，還好，這姑娘很有惡毒女配的潛質，此刻眼淚已經不掉了，只是還有些抽抽。

　宋戚突然覺得有些心煩，拿出餐巾紙胡亂地擦了擦顧思的臉，看著她迷茫的臉，把紙巾塞進了她手裡。

　“自己擦擦，我回去了。”

　“好。”顧思點了點頭，又看了眼宋戚。

　她敏銳地察覺到宋戚有些不高興，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懂了，了然地點了點頭。

　因為那個女生的事情，學校加緊開展講座，就在下午。

　這還是個系列講座，之後的講座就會有很多，估計每個月都有。

　那個女生的家長天天來學校門口鬧，把門口弄得烏煙瘴氣。

　路過校門口的時候，宋戚還能看到外面燒紙留下的痕跡。

　聽人說是為了要一個公道，他們提出了兩百萬的所謂賠償。

　她不是很明白。

　為什麽在發生慘劇之後，還有心思來想賠償這種事情。

　宋戚也不想細究，她沒時間去琢磨這些。

　走在前往大禮堂的隊伍裡，宋戚看著身邊的人。

　有的走在一起有說有笑，有的人臉上帶著些許“看透生死”的麻木。

　和她執行任務去荒蕪星的時候，看到的那些臉有些相似。

　宋戚看著遠處和一堆人走在一起的顧思，被很多人圍著，像個小公主。也不知道在說什麽，臉上偶爾露出些許的笑容。

　自從她來到這裡之後，和班裡面的人就疏遠了不少。

　想想最熟的人居然是秦蕭，有點諷刺。

　“班長。”

　“嗯？”宋戚看了眼身邊突然出現的秦蕭。

　“你晚自習之後有時間嗎？”秦蕭的臉上還有幾分尷尬。

　“所以，你有什麽事。”宋戚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