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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總在崩人設》第140章 出櫃之時
樓媽媽回來了。

 樓國慶問她:“看出什麽了嗎?”

 樓媽媽搖頭說:“沒有。”她眉頭微微地皺起來,手在自己眼皮上摸著, 說, “最近我這右眼皮老是跳,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樓國慶說:“左眼跳災, 右眼跳財,說明咱家要發財了。”

 樓媽媽說:“不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嗎?”

 樓國慶也不確定了:“是這麽說的嗎?記不清了,嗐,都新時代了的人, 還這麽迷信呢。我看你啊,就是昨晚沒睡好。”

 “我跳了好一陣了,又不是從昨晚開始的。”

 “那就是你最近都沒睡好。”樓國慶說, “哈哈哈。”

 樓媽媽抬肘照著他背上就是一下:“你能不能有點正經的?”

 樓國慶“哎哎”叫道:“別動啊, 我顛鍋呢。”

 樓媽媽趕緊給他讓出來方圓三米:“嗬,來, 你給我顛一個看看, 跟你過了三十好幾年了, 我怎麽就不知道你有這個技能呢?”

 樓國慶往掌心啐了口口水,“來了啊。”

 “來吧來吧。”樓媽媽好整以暇。

 樓國慶氣沉丹田大喝一聲, 一手端起了鍋,把鍋裡的蒜苗炒肉絲顛得上下亂跳,另一手用鍋鏟在旁邊撈,十八般武藝盡數施展,樓媽媽在邊上看得心驚膽戰:“行啦,別顛啦, 一會兒再把老腰給閃了。”

 樓國慶抹了腦門上的汗。

 樓媽媽說他:“老了吧,才拿了會兒鍋就出汗了。”

 樓國慶說:“胡說,我主要是熱的,我六十都沒到,我現在還能下地乾農活,不信來年咱種三分田看看。”

 樓媽媽:“快拉倒吧,你不怕出事我還怕你出事呢,沒事兒跑跑步釣釣魚鍛煉鍛煉身體就行,一會兒地裡再被什麽東西給咬了,你以前,上中學的時候還記得嗎?腳指趴著那麽大一個水蛭,你把直接拿柴刀砍,一腳的血,我看著都害怕。”

 樓國慶嘿嘿笑道:“這事兒你都記得?”

 樓媽媽說:“我不記得。”

 樓國慶來勁了:“我記得,我還記得你當時是隔壁小學的校花。”

 樓媽媽:“……”

 樓國慶:“我那時候常去你們學校打籃球,其實就是為了偶遇你,你每天都在下午四點到四點六分出現在校門口,我連著逃了一個學期的課,我爸直接抄起來棍子打,都把我屁股打腫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樓媽媽槽道:“怪不得你高中都沒考上。”

 樓國慶:“哈哈哈哈但是我娶上老婆了啊。”

 樓媽媽:“戀童癖了解一下?”

 “別蒙我,戀童癖是大人喜歡小孩子好嗎,我這叫正常的情竇初開,就是開得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別人喜歡初中的,我喜歡小學的。”

 “你還有臉說?”

 “我怎麽沒臉說了?”樓媽媽背對著廚房門,在油煙機的聲音掩蓋下沒發現門被拉開了一條大大的縫隙,三個腦袋一個疊一個好奇地出現,樓國慶假裝沒看見她們,用懷念的神色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去上學的路上,就是你們村子和我們村子去學校的那條必經的山路,還有一條長長的田埂。山路的地勢高一些,田埂低一點。我和村裡的小夥伴你追我打地在山路上蹦躂著,忽然有一隻兔子從林子裡竄了出來,蒙頭蒙腦地就往田埂裡跑,男孩子都調皮嘛,我就和朋友打賭,我能抓到那隻兔子,然後我追著兔子,從山路上跳了下來。兔子後來沒抓到,因為我看見了你。”

 樓媽媽老臉一紅,不敢對上他的視線,含羞道:“你抓不到兔子,少賴我身上了。”

 門外三個孩子一起抖雞皮疙瘩。

 樓國慶:“是真的,我記得你穿了一件不合身的衣服,應該是你姐姐穿剩下的,褲腳扎起來,做了個很時髦的褲腿,我也不知道叫什麽,反正系得挺好看的,然後袖子長了就挽起來,扎著一對羊角辮,皮膚白得跟牛奶一樣,一隻眼睛有我兩隻大,幸好孩子們長得都像你,眼睛都大。”

 樓媽媽說:“你今天吃錯了藥吧?說這些老掉牙的事做什麽?”

 她一擺手,就要往廚房外走,結果門框上扒著三個女兒,樓媽媽嚇一跳,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三個人便烏泱一下作鳥獸散。

 樓媽媽:“樓國慶!”

 樓寧之側著耳朵聽廚房的動靜,道:“咱爸是要被家暴了嗎?”

 樓安之:“聽這哀嚎聲是挺像的。”

 樓寧之:“剛剛媽出來是想幹什麽?看了我們一眼就回去了。”

 樓安之看樓宛之:“對啊,為什麽金……你要我們演這麽一出戲?”

 樓宛之深沉地望著兩個妹妹。

 二姐&三妹:“???”

 樓宛之輕輕吐出兩個字:“直覺。”

 回報她的是樓安之的抱枕襲擊和樓寧之趁亂打擊,樓宛之伸手擋過一個抱枕,指著樓寧之說:“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啊。”

 樓安之:“懟她!”

 不管這件事之後如何,但是現在是樓寧之人生當中第一次可以和二姐一起打大姐的時候,抱枕丟得相當賣力,一時間客廳裡三魔亂舞。

 樓爸爸出來又是搞不清楚狀況,說:“吃飯了。”

 兩邊的“家暴”都告了一段落,一家五口圍著飯桌坐成了一個圈。樓寧之去拿了瓶紅酒,並五個酒杯,再另給她爸捎了瓶二鍋頭。以前過年都是她看著其他人喝,今年自己也可以了,為此她的興致非常高。

 樓國慶舉起杯子:“雖然今天還沒到小年,但是也要討個彩頭,就祝咱們一家都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你們三姐妹早日覓得良人。”

 這話一出來,在座的五個人,有三個人都變了臉。

 樓媽媽靜靜地掃視著她面前的三個孩子。

 樓寧之臉色變了,這很正常,她正瞞著她爸談戀愛呢,搞的對象還是個女的,但是樓宛之和樓安之為什麽也變臉她就不明白了。

 樓國慶吉利話說出來,並沒有一個搭理他,樓國慶:“啊???”他說錯什麽了嗎?

 樓宛之先反應過來,就著杯沿抿了一口紅酒,笑著說:“平安快樂。”

 樓安之第二個舉杯,笑容有點兒不自然:“謝謝爸爸。”

 樓寧之碰了一下樓國慶的杯子,直接喝了。

 樓國慶:“???”

 他的三個女兒這是怎麽了?

 樓媽媽說:“少喝點兒,吃菜。”強行把這個祝酒給終結了。

 菜過五味,樓國慶大概是喝了點兒小酒,有點兒上頭了,眼角是燒紅的,把矛頭指向了年紀最大的樓宛之:“金花啊,你今年是不是三十一歲了。”

 樓宛之:“嗯。”

 樓國慶:“是時候結個婚了,你媽跟你這麽大的時候你都好幾歲了。”

 樓宛之手握著杓柄,低頭攪著碗裡的冬瓜湯,說:“這不是沒有合適的麽。”

 樓安之看了樓宛之一眼。

 樓國慶“噯”了聲:“我知道你要求高,咱家有錢,就不用找一樣有錢的,家境過得去就行,主要是人品要好,上回那個小周,不是什麽公司的經理嗎,談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吧,人高高帥帥的,怎麽分手了?”

 樓宛之:“那個啊……性格不合。”

 樓國慶語重心長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張嘴就是性格不合,哪有天生性格就合得來的人,還不是得慢慢磨合嗎?多點兒耐心。我和你媽剛在一起那陣也吵過架,現在還不是恩恩愛愛過了幾十年。”

 樓宛之含混道:“知道了。”

 樓國慶:“我和你媽現在還有點把子力氣,能陪著外孫玩玩,等過幾年,我和你媽老得走不動了……”

 樓宛之打斷他:“你倆身體還好著呢,暫時別想那麽多。”

 樓國慶急了:“這怎麽能不想多呢,跟我一起釣魚的那個老柳家子孫滿堂,天天給孫子買這個買那個氣我。”

 樓宛之在心裡歎了口氣。

 樓媽媽:“行啦,少說兩句,老大那麽大個公司要管,哪有時間天天談戀愛。”

 “就該像我一樣,開公司之前先把老婆就娶了,古語有雲,修身齊家了才治國平天下,現在先把國給治上了,反倒沒時間齊家了,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樓國慶嘬了口二鍋頭,吧嗒響。

 樓媽媽:“你喝醉了。”

 樓國慶:“沒喝酒,沒有。我家老二呢?”他到處找老二,老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樓安之應聲:“我在您正前方。”

 樓國慶眼睛對焦在了樓安之臉上,說:“老二啊,爸最疼你……嗝。”

 樓寧之:“爸,說好的最疼我呢?”

 樓國慶一晃腦袋:“誰?誰在說話?”

 樓寧之:“……”

 樓媽媽把樓國慶的腦袋扶正了,對著樓安之的方向,樓國慶搖頭晃腦地說:“你是不是工作也很忙啊,忙得沒時間談戀愛。”

 樓安之:“是。”

 樓國慶:“一個個的都這樣,不知道爸哪一年才能抱上外孫。我家老三呢?”

 樓寧之出聲道:“老三在桌子底下呢。”

 “哪兒呢?我乖女呢?”樓國慶真要往桌子底下鑽,被樓媽媽拎了回來。

 樓媽媽伸長了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沒個正形。”

 樓國慶找了樓寧之找了兩分鍾,認出來了,眼眶更紅了:“爸最疼你。”

 樓寧之:“你剛剛還說最疼二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爸爸。”

 樓國慶:“我騙她的,爸從小最疼的就是你,一點兒苦也不讓你吃。我跟你說,你千萬別學你兩個姐姐,最好在大學裡就把戀愛給談了,畢業就結婚,之後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樓寧之:“爸其實我暑假就——”

 樓媽媽樓宛之樓安之三個人同時咳嗽起來,樓寧之說:“……就這麽想過,但是我們學校沒有我喜歡的。”

 樓媽媽說:“你們爸喝醉了,過來幫把手,把他扶回房間睡覺。”

 樓國慶說:“我沒醉……”

 樓媽媽說:“是是是,你沒醉。”她讓開一側,讓樓宛之上來,攙起樓國慶另一條胳膊,四個人聯手把樓國慶送回了房間。

 樓媽媽說:“把飯桌收拾下,你們上樓洗洗睡吧。”

 三姐妹都往飯廳走去,樓媽媽記起來方才飯桌上奇怪的氣氛,叫住了樓宛之:“老大,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樓宛之站住腳,朝兩個妹妹投去“放心”的眼神,轉身回去。

 兩個收拾飯桌的人豎著耳朵,極力想聽清客廳那邊的對話,第一次對房子蓋得那麽大產生討厭的情緒,她們倆一句話也聽不見。

 她們倆收拾好了,樓宛之也被放了回來。

 樓媽媽回房間了,兩個妹妹眼巴巴地望著樓宛之,樓安之的眼巴巴是樓宛之腦補出來的,實際上是沒什麽表情。樓宛之說:“上樓說吧。”

 三個人齊聚在了樓宛之的房間。

 樓宛之遲遲不開口,在那兒凹造型。樓寧之問道:“媽問你什麽了?”

 樓宛之頗為遺憾這個問題不是樓安之問的,樓宛之對她一直忽冷忽熱,最近熱的頻率雖然高一點,但是總體上還是愛答不理的。

 樓宛之說:“就問我和前男友為什麽分手。”

 樓寧之:“你回答什麽?”

 樓宛之看了她一眼,眼神看起來不太友好,你把問問題的機會留給樓安之會死啊。沒有機會她就製造機會,樓宛之問樓安之,說:“你猜我回答什麽?”

 樓安之嗤道:“關我什麽事?”

 樓宛之現在越發覺得樓寧之電燈泡了,這種時候她有一萬種辦法能治樓安之的傲嬌,奈何有個亮澄澄的人在,她說:“我說,我是性冷淡。”

 樓寧之:“噗——沒想到我隨口瞎編的理由居然能用上。”

 樓安之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不自在地別過了頭。

 樓宛之繼續說:“我騙你們的,我跟她說的是性格和三觀都不合,然後就舉了幾個例子說明哪裡哪裡不合適,媽就放過我了。我說我是不婚主義者,讓他們不要逼著我結婚。”

 樓安之一言不發。

 樓寧之說:“那你要一輩子都瞞著性取向嗎?還有……”她朝身邊沉默的二姐努了努嘴。

 樓宛之說:“有何不可?有姐妹關系作掩飾,只要不在他們倆面前太過親熱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樓安之從兩人中間穿過,說:“我先回房了。”

 樓宛之沒攔她,留下來的兩人目送著樓安之關上房門,背影消失在視野裡。

 “大姐……”

 “嗯?”

 樓寧之咬了咬唇,覺得自己似乎又要機智一把了,猶豫道:“你不是……打算出櫃了吧?”

 樓宛之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問:“你覺得哪個日子好?”

 樓寧之下意識壓低聲音,驚呼道:“你真要出櫃啊?”

 樓宛之:“總要有這麽一天的,而且我覺得媽好像已經起疑了。”

 “但是二姐還沒答應你。”

 “你以為她為什麽還沒答應我?”

 “因為爸媽?”

 “不然呢?”樓宛之拍拍她的腦袋瓜,說,“有的人看起來很厲害,但其實是色厲內荏。我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不在乎再多走這一步,等我替她掃清了所有的障礙,她就能毫無負擔地和我在一起了。”

 樓寧之聞言撇了撇嘴。

 樓宛之捏住她兩片嘴唇,拉長了,問:“乾嗎這副表情?”

 樓寧之把嘴掙脫出來,說:“你對二姐也太好了點吧。”

 “誰叫我喜歡她,我能有什麽辦法?”

 “我覺得這是不對的,人家小說裡最多不過是一個人走九十九步,另一個人走一步,你可倒好,一個人把一百步都走了,她老人家等著坐享其成。”樓寧之替她鳴不平。

 “不是這個道理,”樓宛之笑了下,“本來就是我把她拖進這條不歸路的,我有責任。要是沒有我,她可以不用這麽辛苦,可以找個小開啊或者醫生老師之類的伴侶,結婚生子,安安穩穩一輩子。”

 “她哪兒辛苦了啊?”樓寧之拉長了臉,道,“我看她享受著你的照顧挺心安理得,還動不動發脾氣,你跟頭驢在一起都比跟二姐在一起好,真的。”

 樓宛之斂了笑:“不準這麽說她,我要生氣了。”

 樓寧之咕噥道:“好嘛,比驢好一點。”

 樓宛之說:“你還沒說哪一天出櫃好。”

 樓寧之驚了:“你真問我啊?”

 樓宛之用力點頭:“真的。”她也是人,第一次扛著這樣的壓力向父母出櫃,也想找個人商量,哪怕這個人是看起來一點都不靠譜的樓寧之,也比一個人好得多。

 大姐神情不像是開玩笑,樓寧之也認真起來,說:“我回去找我對象聊聊,再告訴你。”

 “好。”

 ……

 “出櫃?”莊笙被樓宛之這雷厲風行的閃電作風震得半天沒說出下文來。

 “對,還讓我挑個黃道吉日。”樓寧之焦慮地房間裡走來走去,道,“你說她一下把這麽重的任務交給我,我現在壓力很大。”

 莊笙:“……我覺得你想得有點多了,你大姐的意思是讓你提個建議。”

 樓寧之:“不是的,她不是建議,就是讓我挑個日子,我剛剛查了一遍黃歷,最近沒有一天是適合出櫃的,太倒霉了。”

 莊笙說:“不是,那黃歷上本來也沒有出櫃這個選項,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翻不到一天適合的。”

 “是嗎?”樓寧之不耐道,“不管了,你快給我出個主意啊。”

 莊笙:“你先別走來走去了,我聽著拖鞋聲音聽得心慌,去床上坐著,我們慢慢說,你聲音也小點兒,免得讓人不小心聽到,萬一你媽媽突然敲你房門呢?”

 樓寧之爬回床上,莊笙剛跟她說上一句話:“其實這事情一共就兩個選項……”

 咚咚咚——

 房門就被敲響了。

 樓媽媽:“小樓,我之前放了床被子在你房間衣櫃裡,開門讓我拿一下。”

 樓寧之對著手機話筒低聲說了句:“你真的是個神算子。”

 說著她把手機藏進枕頭底下,給樓媽媽開了門,等她把被子抱走了,樓寧之才重新接起來:“我回來了。”

 莊笙繼續剛才的說:“我們把范圍籠統地劃分一下,兩個選項,年前和年後,都有利有弊吧。”

 “具體的呢?”

 “年前出櫃,利就是可能看在過年的份上,即便是沒成功,也會把這事暫時揭過去,過團圓年再說,事情一旦有了緩衝的時間,接受起來就相對容易,弊就是如果形勢估計錯誤,可能這個年都毀了;年後出櫃,利就是能把年過穩妥了,弊嘛,就是方便算總帳了。”莊笙說,“我不了解你爸爸,他脾氣好不好?”樓媽媽看起來不像是會激烈反對的,莊笙推測主要問題還是在樓國慶身上。

 樓寧之說:“我覺得很好,但是大姐二姐說他以前脾氣不好。他沒對我發過火,可我小時候見過他罵別人,特別嚇人。”

 莊笙道:“……這我判斷不出來了。”

 樓寧之:“我去找我大姐說說。”

 莊笙說:“去吧。”

 樓寧之敲開了樓宛之的房門,她坐在床頭,架著金邊眼鏡,腿上放著筆記本,眉頭隱隱蹙著,抬眸看她:“有事?”

 樓寧之半跪在床上,往她電腦屏幕上掃了一眼,都是些包含“出櫃”字眼的網頁。

 樓寧之把莊笙一席話說了,結果樓宛之淡淡地說:“替我謝謝她,我已經定好日子了。”

 “什麽時候?”

 “明天。”

 樓寧之從床上摔了下去。

 樓宛之掃視著眼前的屏幕,不斷地攝入刪除信息,關掉網頁,開下一個,頭也不抬道:“明天下午,你找個理由把你二姐約出去。”

 “我不去,誰愛約她出去誰約去。”樓寧之說,“萬一爸要打斷你的腿呢?我還能幫你拉著點他。”

 “就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能攔得住誰,別給我添亂。”樓宛之威嚴道,“聽話,你們倆不在我才能好好發揮。”

 “那你保證你不會有事。”

 “我保證。”

 樓寧之嘴噘得老高,算是應了她的囑托。

 ……

 “逛街?這麽晚了逛什麽街啊,不逛,跟你逛一點兒意思沒有……你怎麽這麽纏人……好了,去去去,等我拿下包。”第二天下午三點,樓安之成功被樓寧之生拉硬拽了出去,家裡只剩下樓國慶、樓媽媽和樓宛之三個人。

 樓宛之在房間喝了小半瓶二鍋頭,才勉強壓下恐懼的情緒,讓冰涼的肢體暫時回了暖,手扶著欄杆慢慢下了樓,坐在了爸媽面前。

 樓宛之:“爸媽,你們把電視關一下,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作者有話要說:小樓:你保證不會有事。

 金發發: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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