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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是個傳說[無限流]》第217章 致命氣體
死一樣的沉寂。

 董臨海難以置信地把這段話反反覆複看了十遍,簡直不敢相信盒子竟然會發布這樣的任務。

 這是……讓他們兩個自相殘殺?!

 汪雀一動不動, 石化了一樣。

 最終, 還是董臨海用力咽了口唾沫, 道,“那個……我收到了一條新任務。”

 “我也是。”汪雀看向他, 壓住眼中的驚慌,她撐著牆站起來,道, “先看看能不能出去吧。”

 兩人默契地沒有談論額外給出的提醒, 他們花了十五分鍾將這個20x10的空曠房間翻了個遍, 都沒能找到任何出口。

 最終,他們在房間中央坐下。

 就在這時, 汪雀聽到了什麽東西被打開的聲響, 她立刻抬頭, 看到房頂上開了一個兩隻粗細的小口, 黃綠色的氣體從中噴出,肉眼可見地迅速散開。

 非常嗆的味道立刻湧入鼻腔, 汪雀和臨海即刻站起身, 躲到角落裡, 緊緊捂住口鼻。

 它的密度比空氣要重, 緩緩沉到兩人腳邊, 貼近地板的位置。

 味道實在太濃太嗆了,仿佛一下子被噎住,整個鼻腔和口腔都要向外噴氣, 短短一會兒,汪雀便感覺胸口發悶,呼吸費勁起來,詭異的酸味從舌根泛起,眼睛發澀的同時不受控制地流起淚來。

 “是氯氣!”雖然成為藝術生後文化課落下了不少,但有之前良好的底子在,汪雀仍一下子就根據這毒氣的特點判斷出了成分,她腦中閃過了化學書上除去氯氣的幾種方法,可現在手邊根本沒有任何能用的材料,他們除了躲在角落裡,什麽也做不了!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實在太嗆了,汪雀捂著嘴不住咳嗽起來,腦中一團亂麻,她很慌張,但不至於害怕到腦子一片空白,身邊的少年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她不是孤身一人,還有同伴陪在身邊。盡管目前讓她陷入困境之中的,也是同伴的存在。

 她願意去相信董臨海。

 董臨海眉頭緊鎖,似乎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汪雀的情緒,努力不將驚慌和緊張表現在臉上,看上去完全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了。但那神經質一樣不斷用力摩擦著的拇指和食指,仍然將他出賣。

 他肺活量比汪雀大不少,從氯氣注入時起就屏住呼吸,還沒有像她這樣難受,雖然只能短暫的支撐一會兒罷了。

 但無論是臨海還是汪雀,都清楚明白他們需要看的不是能在這裡存活多長時間,而是誰會比誰堅持更長時間。

 後面死的那個人會獲得生的機會。

 汪雀試圖通過呼喚蟲子來找尋有沒有隱蔽的出口,很快發現她的能力好像被屏蔽了一樣,以往能夠輕易從心底發出的聲音這下徹底啞住,就連會伴隨著她意識出現的透明蟲都不見蹤影。

 “我不能使用能力了。”她輕聲道。

 “我也是。”董臨海越發篤定這絕對是Kether的詭計,他在海姆達爾中看過那麽多挑戰盒子的報告,沒有任何一個出現過讓同一個隊伍中的兩人決一死戰的劇情,或者說,就連刻意讓朝聖者相互殘殺的都沒有。他收到盒子提示後就在心中呼喚維克多,一直沒聽到叔叔的回復,就連兩人之間的召喚獸鏈接都變得模糊起來。

 “並且我不能和叔叔交流了,這個房間把我們從各個方面都和外界隔絕起來了。”確定除了兩扇緊閉的門外,真的沒有其他出口,董臨海站在房間中央,手上來自矮個子的血已經幹了,稍微一蹭血痂便簌簌落下。

 盡管束手無策,他仍安慰汪雀:“一定會有辦法的。”

 汪雀哪能不清楚臨海是在安慰自己呢?她其實沒有對方想象得那樣脆弱,眼裡不受控制的刺激性生理淚水,氯氣還在遠遠不斷的注入,已經到了沒到了小腿的位置,她比董臨海矮二十厘米,身體也不如他好,如果沒有意外,肯定會比臨海先倒下。

 現在最好保持安靜不要說話,但必須要商量出一個對策才行,汪雀臉色已經很差了,她拚了命地跑進房間,心率本就沒有平複,呼吸速度快吸入更多毒氣,強撐著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如果劇本是被故意更改的,那它很有可能真的不會設置其他出口,可如果這樣,會違反純白地界的規則吧?”

 臨海點頭,他低頭望著汪雀,一縷頭髮從她的皮筋中跑出來,但他完全沒有注意,汪雀通紅的眼睛裡還在不斷湧出淚來,董臨海也被嗆得要命,連他都已經開始渾身難受了,肺好像要從身體裡消失了一樣,逐漸失去張力。

 就更別說汪雀。

 黃綠色的氣體根本用不著沒過口鼻,只要再過幾分鍾,他們就會因為呼吸道衰竭死亡,或者在氯氣濃度大於一定閾值時,神經中樞被麻痹,閃擊性死亡。

 沒有時間了!

 那些他從未說出口的話,一股腦地全湧到了唇邊,從心底裡悄悄冒出的悸動,羞澀而躲躲閃閃的注視,一起訓練生活的點點滴滴都在眼前浮現。

 那是愛嗎?董臨海不知道,他只知道,在汪雀身上,他時常會有一種陌生的感覺,那是他在面對從前那些的女朋友時也從未出現過的、奇特的感覺。

 汪雀已經站不住了,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用力抓著胸口,想要吸入一些空氣,但只能將更多的毒氣吸進身體裡。

 她大半個身子無力地掛在臨海身上,少年掛在腰間的火槍就蹭著她手臂,饒是如此,昏昏沉沉中汪雀也沒有拿槍,向董臨海射擊。

 ——快想想辦法,快想想辦法,我不想死。

 我還沒有回去再見爸爸媽媽,還沒有向談秋雨復仇,還有好多想做的事情沒有做,我不應該就這樣死去。

 混沌之中汪雀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了,感受到生命迅速流逝,活下去的渴望是那樣強烈。

 真的……好不甘心啊。

 毒氣不斷湧入。

 我得做點什麽。

 這個念頭前所未有的清晰,在這裡充斥著毒氣的密室裡,他得為汪雀,為他們做點什麽。

 董臨海奮力架著她,嘴唇顫抖著,低聲道:

 “規則的存在,代表它一定會有製約因素,比如說……所謂的死亡只不過一種形式的暫時淘汰,如果隊伍成功通關了盒子,死去的人還有機會復活?”

 汪雀昏沉的大腦想了幾秒,才明白董臨海的意思。

 “……不可以!”她萬分驚駭,但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說話了,只能用力地抓住臨海的手,氣若遊絲道,“不要做傻事,萬一不是呢?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要是我們兩個都死在了這裡,我才會後悔一輩子。”董臨海腦子也開始逐漸混沌,他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強迫自己清醒,竟然笑了出來,“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人被殺,就會死,今天就讓我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臨海將匕首塞進了她手裡,汪雀已經失去了握力,他便握著她的手,共同攥著匕首。

 “有一件事一直沒好意思和你說,”少年凝視著汪雀溢滿淚水的雙眼,那雙烏黑的眼眸中,此時此刻正寫滿了哀求。

 ——不要。

 一瞬間所有的羞澀和膽怯全都煙消雲散,他變成了最鐵石心腸,也最心底柔軟的少年。

 “我喜歡你。”

 董臨海低頭,吻在了汪雀冰涼顫抖著的唇上,這是他渴望又小心翼翼掩藏著愛慕的女孩。下一瞬,他借著心底迸發出的無與倫比的勇氣,握著汪雀的手,堅定地把匕首送入了自己心房。

 饒是中了毒,臨海的手也非常穩,力道讓還沾著別人血跡的匕首即刻刺穿了皮膚,肌肉,到達胸腔,戳進了那刻正瘋狂跳動的心臟。

 血瞬間噴湧出來,灼熱的,幾乎要將汪雀的手燙傷。

 不!不不不不!

 汪雀心裡瘋狂尖叫著,卻已經無法做出任何動作,她能感覺到臨海的手逐漸松開了,身體朝她傾斜,少年緊貼著她唇瓣的唇是那樣溫暖,輕輕動了下,似乎還有話想說。

 但最終,董臨海沒能發出聲音,他身體無力地下滑,唇重重的擦過汪雀下巴和肩頭,最終跪倒在地,淹沒在了底部黃綠色的氣體中。

 汪雀本就在強弩之末,被臨海脫力的身體一壓,差點也倒下去。泣血的匕首當啷掉落在地,她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最後少年微微顫抖的話音。

 ——我喜歡你。

 我怎麽會不知道呢,你那麽傻,把所有事情都寫在臉上,可是……可是為什麽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說呢?

 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才說呢?!

 門在側邊悄無聲息地打開。

 汪雀扶著牆,求生的本能讓她跌跌撞撞地朝那挪去,一步,兩步,三步……象征著生的門就在那裡,嚴重地缺氧讓渾身都失去了力量,她跌倒在地,伸出細瘦的手,拚盡全力扒住門框,用力將自己扯過去。

 在探出門的那一刻,盒子的提示音響起。

 【挑戰任務:離開藍色房間(已完成)】

 所有的不適在一瞬間消失,但她的眼淚仍然止不住地流,汪雀回過頭,她剛剛離開的房間已經停止了注入毒氣,氯氣有生命一樣不向外擴散,董臨海的身影就在孤零零躺在其中。汪雀狼狽地爬在地上想要回去把臨海拽出來,在她即將再次進入房間時,眼前的景象驟然消失了。

 房間變成了長長的走廊,就好像一切都是幻覺。

 她身形猛然頓住,昏沉的腦子清醒,驟然間反應過來事情的全部。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崩潰有時候只需要一瞬間,在這一刻,汪雀簡直恨不得殺了自己。

 盒子沒有欺騙他們,可是這樣又能如何呢?她的同伴,為了讓她活下去將刀尖對準自己心臟的少年已經不在了啊!

 她是多麽的自私啊!

 直到最後還想著自己不想死,還有沒做完的事情,難道臨海就沒有未完成的願望嗎?!

 憑什麽臨海能為了她扔掉包括生命在內的所有,而她卻只會祈禱,天真而愚蠢地期盼著能有兩全的方法出現?

 她是……多麽醜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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