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一搜吧,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董征提議道, “這太古怪了, 我們最好弄清楚他們經歷過什麽。”
任鶴鳴歎了口氣, 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之後的路程說不定也會碰見那害了整支車隊的東西, 來,先看看情況吧。”
董征掀開馬車的簾子,鑽進已經歪斜的車廂中, 那股腥甜臭味前所未有的強烈, 裡面放著很多來自大食的器具, 除了凌亂的傾倒之外沒有任何損壞,一盞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潑在地毯上, 董征伸手摸了下, 地毯還是濕的。
一個中年男子倒在地板上, 面容帶著明顯的波斯特征, 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幾乎全部潰爛成模糊的血肉,濃水浸透了衣衫, 董征嗅到的味道就是從他身上發出的。
瘟疫?
董征見狀立刻捂住口鼻, 他顧不得仔細觀察, 退出車廂, 對任鶴鳴喊道:“師兄!我這兒有具屍體, 好像感染瘟疫都已經爛掉了!”
這時董征聽到正背對著他的任鶴鳴罵了聲,他盯著面前的那灘人,後退一步, 道:“我這兒也有!”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掀開所有車廂的簾子,幾乎每間裡都有一或兩具屍體,全都潰爛掉了。
屍體發出的奇異味道仿佛變成了隨時隨地能取人性命的毒氣,董征和任鶴鳴努力屏住呼吸,兩人迅速地騎上各自的馬,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片區域。
他們一直走出兩裡路,才逐漸放慢了步子,董征回頭望著來路,按理說他們應該放把火將染病的屍體燒掉才對,可現在處在深山老林中,隨便一點星火都有可能引發山火,兩相權衡之下,還是沒有貿然處理。
“瘟疫。”任鶴鳴喃喃道,“他們路過的地方肯定有哪裡爆發了瘟疫,所有的人都被染上了。”
“會有瘟疫爆發的這麽劇烈嗎?”董征問,“這些人看上去像是同時發病,而且就算他們死於瘟疫,那些馬又怎麽解釋?”
“馬應該是被嚇死的。”
董征:“你是說邪靈?”
任鶴鳴點頭:“雖然護身符沒有察覺出來,但目前就只有這一種解釋了,不然它們不可能同時在奔跑的時候暴斃。”
董征若有所思地皺了下眉頭,沒再說話。
“最近的村莊在和大食的邊境處,我們要加快速度了,盡量不要到那邊去,萬一也染了病那可真就完蛋了。”任鶴鳴點燃追蹤符,道,“走吧老七,再辛苦一陣,我有預感,頂多到明天,這一切就會結束了。”
沿著官道繼續前行,路上商隊的屍體讓兩人心情都格外沉重,走了約莫兩時辰,太陽逐漸西斜。身下的馬兒因疲憊速度慢了不少,董征和任鶴鳴便下來讓它們休息,同時吃了些東西補充體力。
這一路上除了走路就是在馬背上度過,兩旁都是單調的森林景象,可謂艱苦,且十分無聊,還好董征性格沉穩又能吃苦,但他仍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崔左荊,被他召喚過來的少年此時此刻正在做什麽呢?
他自從進入考驗後,就感覺不到崔左荊的存在了,血契的連接只剩下了微弱的一絲,想來是要防止外援干擾。
兩人沉默地坐在路邊吃乾糧,就在這時,董征遠遠地聽到了一聲尖叫。
他抬起頭警惕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任鶴鳴見狀問道:“怎麽了?”
董征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安靜,幾秒種後,又是一聲尖叫傳來,不過這次要清楚的多。
是個小女孩。
任鶴鳴面色猛然嚴肅起來,他將還剩一半的乾糧抄進布袋,立刻起身道:“走,過去看看。”
兩人循著聲音迅速穿過樹林,尖叫聲越來越近,董征掀開面前遮掩的枝葉衝出去,看到了那正被棕熊堵在懸崖上的女孩。
女孩套著對於她過分寬大的紅色衣袍,光著的兩隻腳上滿是傷痕,整個人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而那頭棕熊緊盯著她來回踱步,似乎在想要怎樣下口為好。
前有猛獸,後有懸崖,如果沒人去救,這女孩恐怕就在死在這裡了。
但被內核強化過的視力讓董征看到了女孩手臂上一塊潰爛的皮肉。
和商人們屍體上的一模一樣。
在這危急時刻,董征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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