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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娛樂圈](GL)》第七十三章 073
唐若遙五指張開,本能地反扣了回去。

 十指相纏。

 指節和指節毫無縫隙地卡在一起時,唐若遙輕輕地唔了一聲,差點站不住,借著和秦意濃相扣的手撐了一把,才穩住身形。

 她再次短暫地走了神。

 但因為彼此都是閉著眼睛的,鏡頭還在繼續,韓玉平沒發現她有什麽異樣。

 牽手,尤其是十指緊扣,基本上屬於情侶的專屬,它代表的意義是更為純粹的感情,她和秦意濃並不列入這個范疇。所以在唐若遙的印象裡,秦意濃幾乎不牽她的手,包括接吻的時候。她會溫柔地摩挲她的手指、手背,但是更近似於挑逗,為了她們最終的目的助興而已。

 唯一的例外,就是在最親密的事情上。

 關鍵的時候唐若遙控制不住掙扎得厲害,秦意濃總是以一種強勢卻愛憐的態度扣緊她的五指,伏在她耳邊輕言軟語地說情話,陪著她慢慢平複下來,心跳聲一起從劇烈變得緩慢,卻有力,融為一體,好像一對真正相愛的戀人。

 唐若遙對秦意濃生出想法,並且在秦意濃數次明示暗示下,依舊沒有斷絕念頭,一定程度上就是因為秦意濃在那時的情不自禁泄露了她真正的心思,讓唐若遙模模糊糊地產生一種她在被愛的直覺。

 愛這種東西,嘴巴閉上了,也從別的地方跑出來。

 無論是秦意濃也好,沈慕青也好,在卸下心防的時候,壓抑克制的情愫便如洪水一樣爆發,避無可避,無處可逃。

 算了。

 回過神來的秦意濃心想,借著拍戲的機會放肆這一次吧。

 下不為例。

 暖熱的氣息交纏。

 氣氛一層一層地堆疊,兩人激吻起來,互相掠奪彼此的呼吸。

 唐若遙感覺自己在慢慢地失去主動權,她卻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

 韓玉平喊“卡”的時候,唐若遙半邊身子側著,差一點就要坐到秦意濃腿上,而她扶在秦意濃後腦上的那隻手不知道何時環在了對方的後頸上,眼角泛著春情。

 秦意濃的手指落在她臉上,輕緩地撫觸著,眸光柔和。

 唐若遙:“!!!”

 對上唐若遙震驚的目光,秦意濃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韓玉平鐵青著臉。

 一次吻得天崩地裂就算了,這第二次又是什麽發展?

 他這兩個主角是集體演技掉線了嗎?還是都入戲太深,完全忘記人設了。該內斂矜持的不內斂矜持,該主動強勢的跟個小媳婦兒一樣。

 秦意濃放開唐若遙,喝了口水,從容把鍋攬到了自己頭上:“韓導,是我的問題。”

 韓玉平陰沉道:“你什麽問題?”

 秦意濃舔了舔唇瓣,輕笑:“唐老師秀色可餐。”忍不住多吃了兩口。

 沒想到唐若遙一點抵禦能力都沒有,順著她的攻勢化成了一灘水。

 秀色可餐本人漲紅了臉。

 韓玉平出離憤怒地一拍桌子:“你給我滾過來!”

 秦意濃朝唐若遙單眨了下右眼,繃緊了皮挨訓去了。

 她在心裡沉沉地歎了口氣,再說出戲韓玉平肯定不信,說不定還要懷疑到她們倆頭上,連帶著唐若遙一起罵得狗血淋頭。

 她設想過和韓玉平老實交代,但一來她和唐若遙的關系不明朗,將來注定要分道揚鑣;二來她確實交代不出來什麽,難道要說她們是舊情人的關系麽?三來不想間接影響唐若遙的狀態,韓玉平要真的知道了,唐若遙肯定能看出來。

 這不是林國安的劇組,自己和她還要共事兩個月,到時候尷尬都來不及。

 秦意濃權衡利弊,決定一個人背鍋,保持原樣,能拖一天是一天。

 韓玉平帶上休息室的門,裡面就只剩下他和秦意濃兩個人。

 韓玉平回身,陰著臉質問道:“你什麽意思?”

 秦意濃一笑:“就是您看到的那個意思,我在片場和唐老師朝夕相處,有點兒因戲生情,我單方面的。”

 韓玉平:“……”

 他一臉“你在說些什麽鬼”的驚悚表情,沉聲喝問道:“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

 “片場。”

 “你還知道這是片場?!”韓玉平猛地提高了聲音,怒聲道。

 秦意濃乖乖低頭認錯:“我錯了,我反省。”

 休息室是專門為秦意濃建的,秦意濃怕吵,所以隔音條件比其他的地方都要好,大門一關,外面的人什麽都聽不到。

 韓玉平勃然大怒,片場的人都噤若寒蟬。

 唐若遙站在前列,時不時擔心地朝那個方向看一眼。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黑臉的韓玉平出來了,後面跟著笑容滿面的秦意濃。韓玉平一回頭,秦意濃就表演川劇變臉,耷拉下耳朵,如喪考妣,一副深刻反省的模樣。

 韓玉平冷哼了一聲,面色稍稍緩和下來。

 唐若遙別過眼,唇角忍不住往上揚了揚。

 “《本色》第……action!”

 這一鏡吻戲拍得很順利,兩人配合得當,要唯美有唯美,要感情有感情。

 韓玉平完美主義的毛病又犯了,對著回放看了兩遍,大公無私道:“重來一條。”頓了頓,他說,“第二條那段牽手的不錯,加上。”

 連著拍了三條,秦意濃該有的激情和衝動都差不多了,完美代入沈慕青的角色,在韓子緋的溫柔親吻下,到最後才害羞地回應了兩下。

 秦意濃身上氣場強大,唐若遙跟她演對手戲容易被帶跑。前兩次就是這樣的情況,所以秦意濃一徹底入戲,她的發揮便恢復正常。

 第四條,韓玉平來回一幀幀地看回放,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秦意濃見慣了他這副樣子,越是拍的好的他看的時間越長,於是抿了口水,喊傻站著緊張等待的唐若遙,說:“你找個椅子坐一下,這次應該能過了。”

 唐若遙一晚上和秦意濃接了四次吻,每次感覺都不一樣,尤其是最後一次,她是真的體會到了那種心靈相依、兩情相悅的美妙感覺,現在心口都是酥酥麻麻的,指間和秦意濃相扣的感覺亦異常清晰。

 她聞言恍惚地抬眸,沒聽清似的問了一遍:“什麽?”

 秦意濃舌尖有點麻,嘴皮也有點疼——被唐若遙方才接連造次弄的——她清了清嗓子,口齒清晰地重複:“坐。”

 唐若遙目光微妙:“做?”做什麽?

 秦意濃:“……”

 關菡看不下去這倆驢唇不對馬嘴的交流,主動去搬了張椅子放在唐若遙身後。

 “謝謝。”唐若遙尷尬道謝。

 “不客氣。”關菡說。

 “你助理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也不知道給你提前拿張凳子?”秦意濃和她坐得不遠,兩人剛拍了那幕戲,氣氛有點曖昧,尤其是望著彼此皆輕微紅腫的唇瓣,一個對視空氣裡都是劈裡啪啦的無形電流,蔓延到心口,遂沒話找話地開口。

 “沒有這個習慣吧,我要坐的話會回那邊的位置。”唐若遙有一搭沒一搭地回,強迫自己把視線從她嘴唇移到臉上其他部位,目光正直。

 秦意濃比她更正直:“要好好教育,我看她比你還清閑。”

 “我會的。”唐若遙喉嚨發癢,忍住了吞咽的衝動。

 真按照劇本裡拍,這個吻確實只有淺嘗輒止。

 一個沒有經驗,一個心存憂慮,無論如何也天雷地火不起來。

 韓玉平還讓唐若遙特意演出笨拙小心的樣子,剛嘗到味道就結束了。

 好在兩人尬聊沒多久,韓玉平那邊傳來了一聲高揚的:“過了!”

 唐若遙做了一個松口氣的表情,兩隻手合在一起節奏極快地輕輕拍了幾下,給自己鼓掌,一整套動作都很孩子氣。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

 秦意濃好笑地挑了挑眉,習慣性地抬眸望了眼四周。

 在她轉開視線的那一刻,唐若遙對著她的背影溫柔地彎起了眼睛。

 接下來還有半場,是沈慕青拒絕韓子緋的一幕。

 戲先前講過了,韓玉平隻強調了一下情緒,讓兩個人分別調整,走開的時候有意無意對秦意濃做了個警告的眼神。

 仿佛在說:再敢假公濟私你試試看?

 秦意濃哭笑不得。

 這電影劇本裡,全片都是唐若遙佔自己便宜,她能濟出點兒什麽來?讓她再多佔點便宜麽?怎麽說都是她吃虧吧?

 唐若遙疑惑地眨了眨眼。

 唔,韓導和秦意濃怪怪的。

 “《本色》第……第一次,action!”

 唐若遙從秦意濃唇間退出來,淺吻了兩下唇瓣後,便將臉埋在她頸間,清淺地喘著氣,老實抱著她不放了。

 秦意濃亦呼吸不穩。

 二人一坐一站非常別扭,在畫面裡也不好看,所以換了個位置,秦意濃坐在唐若遙腿上,而唐若遙兩隻手環住她的腰。

 坐姿對心理上帶來的影響很大,主動變成完全被動,連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秦意濃壓下了心理的不適應,繼續扮演她的沈老師。

 韓子緋貪婪地嗅聞著沈慕青身上的氣息,年輕的心隱隱地又開始躁動起來。

 她牽起對方的手到唇邊,在光潔如玉的手背上輕輕地親了下。

 沈慕青不習慣地縮了縮手指,但是沒躲開,由著她親了又親。

 韓子緋放下她的手,又靠近她的臉頰,落下一個一個綿綿密密的細吻,到耳根,溫熱的氣息呼上去。

 沈慕青終於不自在地偏了偏頭。

 韓子緋察覺到她的拒絕,便不再放肆,而是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貼著耳朵,一聲一聲溫柔喚她的名字。

 沈慕青。

 慕青。

 青青。

 喊“青青”的時候,沈慕青忍不住笑了聲,她拒絕這個稱呼。

 韓子緋低低地伏到她耳畔,說:“你喜歡我,對不對?”雀躍,又歡喜,像終於得到糖果的孩子。

 沈慕青臉上的笑意慢慢凝固。

 韓子緋沒發現她的異樣,唇瓣往下隱忍挨著她白皙修長的頸項,鼻尖感受著血管的跳動,呼吸漸漸沉重,又想進行新一輪的親昵。

 沈慕青眼神掙扎,掙脫了她的懷抱。

 ……

 後面這場隻拍了兩次就過了。

 韓玉平一聲收工,關菡迅速上來給秦意濃披上了外套,白天氣溫還行,晚上便直線下降,這場戲一直拍到了深夜。

 秦意濃搓了搓凍得冰涼的手指,將手揣到了口袋裡。

 她回頭望了眼異常沉默的唐若遙。

 唐若遙茫然地對上她的眼神,怔忡幾秒,才快步追上來:“秦老師。”

 “嗯。”秦意濃點頭,淡聲道,“才出戲?”

 “是。”唐若遙不好意思道,“你是要回賓館了麽?”

 “怎麽?”

 “我跟你一塊兒走吧。”秦意濃挑了挑眉,唐若遙知道她要說什麽,搶先道,“我說的是一塊兒下樓,不是想搭你的順風車。”

 唐若遙和她相處一個月,已經知道怎麽利用自己的“普通同事”身份了。

 秦意濃:“……行。”

 從片場到停車的地方有一段說短不短的路,唐若遙有意放慢了步調,秦意濃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懶得計較,散漫地跟著她的步子走。

 關菡識趣地往後退了兩步距離。

 剛拍完被拒的戲碼,唐若遙的心境受到影響,好不容易有了個共處的機會,卻像戲裡的韓子緋一樣,千頭萬緒,不知道從何說起。

 秦意濃神色淡淡,亦沒有開口的興致,她攏了攏外套的領口,將拉鏈拉到了最上面,低頭,下巴埋進去,遮住了小半張如玉瑩白的臉。

 兩人在中途分開,各自前往車的方向。

 關菡:“……”

 說一塊兒下樓真就隻一塊兒下了個樓唄?

 秦意濃坐上了車,從貼著反光膜的車窗往外看唐若遙的背影,良久,抬指捏了捏眉心。

 “關菡。”

 “在。”

 “給我買樣東西。”

 “什麽?”

 明明車裡沒有其他人,秦意濃聲音卻低了低,帶著些微赧然:“就……你之前放我包裡的。”

 關菡心領神會:“我明天就去買。”頓了頓,她道,“酒店會不會不安全,萬一被人知道遙小姐進你房間……我去找個安全的地方?”

 秦意濃面上發燥,勾了勾耳發遮掩泛紅的耳根:“誰說我是給她用?”

 她自己用不行嗎?

 關菡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就差自掌嘴巴了,忙閉上了嘴。

 她不是看兩個人在片場你來我往地儼然要複燃,回去大戰三百回合的趨勢,秦意濃又剛巧在這個時候提了一嘴,她就以為是……結果還是自用。

 話又說回來,這次怎麽用得這麽快?

 關菡忍不住同情地想:秦姐太慘了。

 唐若遙沉浸在戲中的情緒緩不過來,好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又被自己錯失了,恨得張口咬了下自己的胳膊,眼睛都快氣紅了。

 ……怎麽就這麽不爭氣呢?專門挑關鍵時刻掉鏈子!

 辛倩把她胳膊從嘴底下搶出來:“你別咬自己啊,生氣咬我。”

 唐若遙用力地磨了磨牙,抓過辛倩手裡給她準備的但是並沒穿的外套蓋在臉上。

 辛倩:“你手機有新消息。”

 唐若遙把外套揭下來,滑開屏幕解鎖。

 傅瑜君:【方便說話嗎?】

 傅瑜君很少找唐若遙私聊,一般有事都是在宿舍群裡@,如今這麽正式的口吻,讓唐若遙第一時間聯想到她拜托對方查的事情。

 唐若遙打字回復:【剛收工,在回酒店的路上】

 傅瑜君:【回來說】

 唐若遙向她確認:【她的事情嗎?】

 傅瑜君回了個【嗯】。

 唐若遙再沒工夫懊惱了,歸心似箭地到了賓館,關上門,直接給傅瑜君去了個電話。

 “查到什麽了?”

 傅瑜君不愛賣關子,也不愛說廢話,直接道:“我經紀人說,大概在十年前,或者更久一點,秦……她去上一個綜藝節目還是出席什麽活動,她喝牛奶的那個瓶子裡被灌了白油漆,誤喝了很多,被送去醫院洗胃了。”

 唐若遙驚詫道:“怎麽會把白油漆當牛奶喝?味道不是不一樣嗎?”

 傅瑜君:“好像當時場上是做了什麽遊戲吧,比賽吃辣什麽的,辣得沒知覺了。具體的經過我經紀人也不清楚,她當時帶另一個藝人,剛好在現場目睹送醫那幕。”

 唐若遙追問:“是誰乾的知道麽?”

 “不知道,事情到最後不了了之了。”傅瑜君換了隻手拿電話,一隻手在筆記本的鍵盤上緩慢地敲著,卻無從下手,隔得太久了,很多事情都被湮滅了,“她那時紅黑都到了極致,可能是單純看她不順眼的人,也可能是想搞垮她的對家,看起來像是算計好的,我偏向後者。”

 傅瑜君唔了聲:“幫她看包的是她的助理,也有可能是助理的問題?她出道的那個經紀公司似乎不怎麽樣?我經紀人只是順帶提了一嘴,她管我挺嚴的,我沒敢多問,不好意思。”

 “沒事,總比我無頭蒼蠅亂轉地好。”唐若遙說,“那麽她那麽謹慎的原因就是因為當年誤飲了白油漆麽?因為助理的過失,所以也不敢信任助理?”

 比起遭遇那種事,這件事的嚴重程度終歸要小得多。

 “不一定。”傅瑜君停下按著鍵盤的手,沉吟著謹慎開口,“你應該清楚,這兩件事不是絕對的非此即彼的關系。”

 唐若遙心裡輕輕地咯噔了一下,聲音沒來由地跟著放輕。

 “你的意思是……”二者皆有嗎?

 唐若遙攥緊了拳頭。

 “沒有確實的證據我不好亂下結論。”傅瑜君道,“但按照你的描述,謹慎到病態,要麽是誤飲一事牽連到了別的,讓她印象過於深刻,要麽就是不止這一件事。”

 一個人誤食食物,會謹慎一個月兩個月,甚至一年兩年,但是距今已經過去十年了,秦意濃沒有半點放松的跡象,很不合常理。

 “所以還是無法確認她有沒有被……對嗎?”唐若遙將中間幾個字咽了下去。

 “理論上來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傅瑜君客觀道。

 唐若遙背抵著桌子,手指扣著桌沿。

 “對了,我還聽說了一個事,不知道真假,有關她的。”

 “什麽?”

 “她出道後,公司有一年給她辦生日會,辦到一半臨時取消了,說是現場粉絲裡搜出了極端人士,帶了硫酸瓶,怕是不懷好意來的。”傅瑜君皺了皺眉,說,“這個挺玄乎的,漏洞也多,你就隨便一聽,不要全信。”

 唐若遙輕輕地嗯了聲。

 傅瑜君把聽說的都說完了,才問:“公費戀愛怎麽樣了?”

 唐若遙摸了摸唇瓣,說:“還行。”她突然想起什麽,忙不迭道,“我有點事,待會再和你說。”

 傅瑜君:“喂。”

 唐若遙衝進浴室照鏡子,唇上被吮吸出來的紅腫已經全消了,連顏色都恢復了正常的淡紅,不由得往下撇了撇嘴角。

 早知道她先拍照留念一下了。

 現在只能等電影上映了,如果那時候她還喜歡秦意濃的話。

 ***

 秦意濃回來先洗了個熱水澡驅寒,坐在床上看劇本。

 沈慕青和韓子緋說開後,兩人遇見只會淡淡點頭招呼,不複往日的親密,而那天晚上的越矩也成了兩個人永遠不能開口的秘密。

 那一年正是1999年。九十年代末,公有製企業改製,很多工人被迫下崗,失去了以為能牢牢端在手裡一輩子的“鐵飯碗”。沈慕青的丈夫許世鳴就是其中的一位,一夜之間從體面人變成了無業遊民,從雲端跌落到泥裡,性情大變,酗酒,冷暴力,之後是愈演愈烈的家暴。

 ——爸,不要再打媽媽了!

 ——滾開!你這個賠錢貨!

 秦意濃看著劇本上的一行行字,用力甩了甩頭,將腦海裡不停湧上來的畫面和聲音趕了出去。

 沈慕青被醉酒的丈夫毆打,眼角留下了一塊可怖的淤青,遲遲不消,被一月回家一次的韓子緋撞見,韓子緋心驚肉跳地拉住她追問,沈慕青避而不答,最後還是從父母那裡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心痛不已。

 這是故事的轉折點,一面是逐漸破裂的婚姻和家庭,一面是心上人無微不至的體貼和關懷,沈慕青心裡的天平逐漸偏向了韓子緋,並在對方的勸說下打算和丈夫離婚,追求她自己的幸福。

 後面的情節秦意濃爛熟於心,隻把接下來幾天要拍的這部分仔細看了幾遍。

 看她在電影裡被打得挺慘的,秦意濃玩味地挑了挑眉。

 不知道小朋友會不會在片場氣得哭鼻子?或者上去毆打許世鳴的演員戴永清?

 這個假的小朋友在隔壁,真正的小朋友卻登了場。

 秦意濃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她低頭看去,屏幕上跳出來一個視頻邀請,請求人:NN。

 寧寧。

 秦意濃溫柔了眼眉,放下劇本,接通了視頻。

 秦嘉寧水靈靈的小臉蛋出現在屏幕裡,揮手衝她打招呼,軟軟糯糯道:“媽媽晚上好。”

 “晚上好。”秦意濃柔聲問道,“都幾點了,怎麽還不睡覺?”

 秦嘉寧又有好一段時間沒和秦意濃見面,拘謹起來,好害羞地用枕頭遮住自己半張臉,隻留下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我今天白天睡得好早,剛剛醒,睡不著。”她聲音突然蚊子哼哼似的,“想你了。”

 秦意濃眉梢高高揚起來,故意裝沒聽見:“你說什麽?”

 秦嘉寧這下把整張臉都擋了起來,別別扭扭地說:“就……想你。”

 “我也想寧寧。”秦意濃笑著說。

 “那你什麽時候回家啊?”秦嘉寧問。

 “還有兩個月吧。”

 “這麽久。”秦嘉寧的臉依舊沒露出來,悶悶地說。

 秦意濃為難,剛想說“我看看能不能和導演請假回家一趟”,房門卻被敲響了。

 她拿著手機過去,從貓眼裡看,是唐若遙。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秦姐姐:寧寧先不要說話,我見個朋友。

 秦嘉寧在手機扯著嗓子嚎起來:媽媽媽媽媽媽!

 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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