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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娛樂圈](GL)》第191章 191
“老師。”秦意濃被支走了,唐若遙坐在了原先秦意濃的位置上,神色恭敬。

 老師一改方才和秦意濃的客氣,望向唐若遙的目光裡帶著隱約的不讚同。

 老師歎了口氣,問道:“你了解她嗎?”

 唐若遙毫不猶豫:“當然。”

 老師的眼神又變化了,那是一種眼睜睜瞧著自己喜愛的晚輩走上不歸路的悵惘和無奈。

 她換了個問法,道:“她說你剛上大學不久,你們就在一起了?”

 “是。”

 “那時候你多少歲?”

 “十九。”

 老師重複了一遍這個數字,平靜地看著她,不說話。

 唐若遙懂她的意思,也平靜地回復道:“我十九歲不代表我沒有識人的能力,老師帶我四年,不止一次誇過我心智遠勝同齡人,不是嗎?”

 “我是說過。”老師不緊不慢道,“但這是兩回事。”

 “還請老師指教。”

 “她的風評很不好,你沒聽說嗎?空穴來風,事必有因。”

 “老師您也說是聽說了,聽說的話不能當真,連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何況是聽說。”唐若遙不卑不亢,隱隱透出一股執拗勁。

 老師心裡暗自搖頭,道:“這就是我說的,你年紀太輕,容易被她蒙蔽。她社會經歷多少,你才多少,你沒出校門都被她圈在籠子裡了,能有多少認識外界的機會?”

 “您這是偏見。”

 “是不是所有與你意見不同的,都是偏見?我也算半個圈內人,如果她真的清清白白,我會一點風聲都聽不到嗎?”

 “那是大家對她有誤解。”

 “你的意思是全天下都對她有誤解?”

 唐若遙堅定不移道:“是。”

 還說沒有被愛情蒙蔽頭腦?

 老師流露出濃濃的失望。

 她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唐若遙忽略心臟墜墜下沉的悶疼感,腰杆筆直,定定地回視:“老師,我是您親手教出來的學生,您應該相信我。”

 她執意如此,老師無話可說。

 “作為師長,我只能給你留下一句忠告,對這段關系,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再好好地重新考慮一下。”

 唐若遙緊握雙拳,默不作聲。

 老師以為她聽進去了,補充了一句:“迷途知返,為時未晚。”

 就因為最後這句,唐若遙差點和她的老師吵了一架。

 什麽叫“迷途”?為什麽她身邊,除了未成年的唐斐,所有人都覺得秦意濃不是良人,她們和天下人沒有兩樣,全部都戴著有色眼鏡在看她。

 她要結婚了,沒有一個親朋好友真心祝福她們這段感情,沒有一個人覺得秦意濃值得托付終身。

 她不是一定要這些錦上添花的祝福,她只是替秦意濃委屈。

 憑什麽?

 她們不知道秦意濃為自己付出了多少,根本不了解她是一個怎麽樣的人,憑什麽對她橫加指摘,說她是“迷途”,讓她早日知返呢?

 ……

 唐若遙一路興致都不高,秦意濃大抵能猜到是為了什麽,多半是她老師說了些不看好她們倆關系的話。不止是她,連她的室友也是,半夜還給她發自己的緋聞文章。

 秦意濃都知道。

 她不怕被誤解,也不怕委屈,但她怕唐若遙因為她受委屈而難過。

 事實已然如此了。

 她果然不該去見她的老師。

 到了家,回到熟悉的環境,唐若遙的心情才稍稍明亮一些。她牽著秦意濃的手下車,進家門。唐斐手裡拿著一個籃球,在練習炫技。

 快速旋轉的籃球在指尖停住,唐斐一隻手將籃球抱在懷裡,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齒,道:“姐姐,姐夫,你們回來了。”

 文靜些在練字的秦嘉寧道:“媽媽,媽咪。”

 唐若遙忽然想:就這樣挺好的,她們的感情不需要外人理解,家人懂就行了。在這個家裡,她永遠是舒適而自由的。

 這其實是一種很危險的想法,意味著她主動將圈子縮小,自我圍禁。她在有關秦意濃的問題上,形成了一種孩童似的近乎頑固的偏執,你們不喜歡她,好,那我也不要喜歡你們了。長此以往,遲早會影響到她的交際圈,除非她永遠將秦意濃藏起來不見外人,但那是不可能的。

 她恨不得將自己和秦意濃的關系廣而告之,這次和老師的會面,也是唐若遙促成的。她以為會是帶著秦意濃漸漸進入她的圈子裡的良機,沒想到事與願違。

 種種交錯之下,她的想法越發偏執。

 秦意濃一開始不知道她想了有這麽多,直到晚上睡前,唐若遙賭氣似的說了句:“我們倆的婚禮,我這邊除了室友,其他人都不請了。”

 秦意濃驚訝道:“為什麽?”

 先前她還列了不少名單呢,有老師有朋友,差不多湊一桌。

 唐若遙把臉埋進她懷裡,甕聲道:“就是不想請。”她不想說原因,便佯作耍小孩子脾氣。

 秦意濃低頭看她,只能看到個烏黑的發頂,她往後讓了讓身子,看到唐若遙緊抿的薄唇,當下便明白了一半:“你擔心他們不喜歡我?”

 唐若遙心說:什麽叫擔心,他們就是不喜歡你。

 唐若遙無所謂道:“沒有,我就是覺得沒必要,反正交情也沒那麽深。”

 秦意濃挑了挑眉,悠悠道:“今天去探病的那個老師也是交情不深嗎?”交情不深大年初三去醫院探病,還特意帶著自己?

 唐若遙抬起眼簾,眼周有一圈微不可查的紅。

 秦意濃心疼地吻她眼睛,哄道:“乖,我都知道了,不用替我打抱不平。”

 “那怎麽行!”唐若遙心口起伏,反駁道,“我們都要結婚了,難道要我聽著她說你壞話無動於衷嗎?”

 果然說她壞話了,看把她的小寶貝氣的。

 秦意濃伸手摸摸唐若遙的臉,問道:“她都怎麽說的?”

 唐若遙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眼圈更紅了,她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道:“她說你風評不好,讓我好好考慮和你的關系,早點迷途知返。”

 秦意濃:“……”她眼神微妙,“就這個?”比她以前聽得差遠了,四舍五入都是誇獎了。

 唐若遙鼓著臉頰:“對啊。”

 秦意濃輕輕地“啊”了聲,忍俊不禁地說:“你老師不愧是文化人。”

 唐若遙怒容道:“秦意濃!”

 她還笑得出來?!

 秦意濃清清嗓子,道:“不笑了。”她嘴角下撇,“這樣的反應可以嗎?”

 唐若遙被她逗笑了:“你怎麽這麽討厭。”

 秦意濃繼續撇嘴:“你老師不喜歡我就算了,你也討厭我了。”

 唐若遙明知她是演的,還是非常不走心的那種表演,但她依舊受不了聽這話,忙柔下了聲音道:“我喜歡你還來不及。”

 秦意濃舒眉展眼,嘴角噙笑,道:“我也是。”

 唐若遙憋了一天的話終於說出來了,心情沒那麽沉重,秦意濃趁機開解她道:“換個角度想,她們也是關心你。”

 唐若遙悶悶地說:“我知道。”

 越是這種以真心裹挾的“為你好”,越讓她難以接受,連怪罪都不能。

 秦意濃繼續道:“起初你不也以為我是外面說的那樣嗎?”

 唐若遙自黑起來完全不帶手軟的,立刻道:“我那是有眼無珠,不識金鑲玉,我要是能穿越回去,我先扇自己一個大耳瓜子。”

 秦意濃輕輕拍拍她的腦袋,笑說:“你別搶我話。我的意思是,你也是後來慢慢了解我才改觀的,怎麽能要求你的朋友第一時間就接受我呢?”

 “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就是很生氣,這不衝突吧?”

 “當然不衝突,所以你不能不讓我見他們,這樣我就永遠沒有讓他們改觀的機會了。”秦意濃溫和地說道。

 “可是……”唐若遙囁嚅道。

 “怕我受委屈?”

 唐若遙垂眸,輕輕地嗯了聲。

 “唔。”秦意濃說,“可我不覺得是受委屈啊。這種事要看個人感覺的吧。”

 唐若遙抬頭。

 秦意濃看著她,目光溫柔:“為你做任何事,我都覺得很幸福。”

 唐若遙有些感動,眼眶漸漸發熱,她兩臂張開,上前緊緊地抱住女人,道:“你是抖M嗎?”

 這個詞唐若遙和她解釋過了,是可愛的意思。

 於是秦意濃非常誠實可愛地回答道:“是啊。”

 唐若遙低頭用力地親了她一口。

 響亮的一聲。

 吧唧。

 一口,又一口。

 她角度和力度都有點刁鑽,秦意濃被她親得癢癢,笑得停不下來,漸漸地感覺變了,秦意濃輕輕地倒吸了口氣,修長冷白的指節曲起,抓在了床單上。

 ……

 婚期定在三月份,喜帖一般是提前半個月到一個月發出,以便客人安排行程。她們提前了一個多月,正好是年節的時候發出。

 起先兩人隻安排了兩桌,在韓玉平的補充下變成了三桌。他視秦意濃為己出,秦意濃結婚就相當於他家迎兒媳進門,是大事,要不是為了婚禮保密,他能設宴大請四方。

 最終出席名單為:韓玉平夫婦、林國安夫婦、江老及他的兒子、韓玉平的另兩位交情甚篤的老友、林若寒、秦意濃的另一個圈內好友、關菡等等。

 唐若遙這邊就是她初擬的那些人,有的人是不知道她和秦意濃關系的,接到喜帖後紛紛撥來電話詢問,唐若遙一個一個解釋過去,眾人最後都表示會按時出席。

 掛斷電話,唐若遙一手垂落在身旁,從書房看著窗外的夜色。

 秦意濃在練字本上落下最後一橫,擱筆起身。

 唐若遙思考得專注,竟然沒發現秦意濃悄悄繞到了她身後。

 “在想什麽?”女人驀地出聲。

 唐若遙嚇了一跳,說:“沒什麽。”她自然地拉過秦意濃的手,半環住她的腰,笑道,“就是覺得時間過得真快。”

 一眨眼的功夫,年都過完了。

 “是很快。”秦意濃越是不想提的事,就越是不由分說地躥進腦海裡,她緊了緊兩人牽在一起的那隻手,問,“行李檢查過了嗎?東西都帶齊了沒有?”

 “嗯。”唐若遙言簡意賅,有關別離的話一個字也不想多說,好像這樣就能讓時間走得慢一點似的。

 “也沒有很久,一個月以後你就回來了。”秦意濃努力讓自己笑出來,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請兩天假回京結婚,然後再離開,之後是四個月。

 唐若遙凝眸望她半晌,拉著她往自己懷裡一帶,重重地吻了上去。

 漸漸升高的溫度驅散了徘徊在心頭的愁緒,情人間的荷爾蒙一觸即燃。

 從書房到臥室,沙發到地毯,都留下了她們相愛的證明。

 最後離天亮只剩一個小時,兩人索性都不睡了,就抱在一起聊天,在一盞昏黃的壁燈下,睜著眼睛互相數對方的睫毛。

 鬧鍾響了,秦意濃唇角一僵,念著的數沒有了下文。

 她披了件睡袍起身,腦子一片空白,背對著唐若遙站了會兒,方慢半拍地說:“我……再去給你檢查一遍行李。”

 唐若遙嗯聲答應,起床洗漱。

 現在還是冬天,會穿長袖長褲,厚厚的外套,唐若遙抬手微微撩開自己的睡袍領口,雪白皮膚上遍布殘痕,秦意濃也和她一樣。

 她們用盡辦法,想讓彼此的痕跡能多存在一段時間。

 劇組還在搭建,現在過去主要是開劇本研討會,不用那麽趕時間,買的上午十一點的航班。唐若遙能留在家吃早飯,寧寧是在這時知道她要離家很長一段時間的,當即嗚哇一聲哭了起來。

 唐若遙忙看秦意濃,小朋友哭不是大事,只是從今早起來秦意濃便格外沉默,是有一根弦繃著在支撐她。她怕寧寧不小心觸動她,把她那根弦弄斷了。

 可是沒有,秦意濃放下喝粥的杓子,情緒沒有絲毫波動,極平靜地對寧寧道:“媽咪是去工作,等她有空的時候你可以和她視頻。而且隔一段時間,她就會回家看我們,是嗎?”

 最後一句她是看向唐若遙的。

 唐若遙心臟沒來由突的一下,忙道:“是。”

 秦意濃重新拿起端起碗,淡聲說:“吃飯吧。”

 唐若遙抽了張紙巾輕柔地將寧寧臉上的淚痕拭去,擔憂地朝秦意濃看過去一眼。

 秦意濃沒有回應她的眼神,她率先用完早餐,慢條斯理地擦了嘴,起身離開:“我去把車開出來。”

 唐若遙:“關菡呢?”

 秦意濃沒回頭:“她待會兒才過來,我先把車開出來。”

 秦意濃走後,唐若遙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嚴重了。

 寧寧握著她的小杓子,秀眉緊鎖,小聲道:“媽媽好像怪怪的。”

 唐若遙越發地六神無主,竟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個小朋友,問道:“她哪裡怪?”

 小朋友亦是憑直覺,當然答不上來,奶聲奶氣道:“就是怪怪的啊。你不是媽媽的妻子嘛,你也不知道?”

 大人的世界好麻煩喔。

 秦嘉寧埋頭繼續喝粥。

 唐若遙食不知味地喝完粥,抬眸望去,關菡跟著秦意濃一塊進來,她們倆還在低聲交談著什麽,唐若遙走近,聽到秦意濃在說公司的事。

 秦意濃察覺她過來,波瀾不驚地看她一眼,對關菡說:“送完她我們直接回公司。”

 她?自己的名字已經變成了人稱代詞嗎?

 唐若遙敏銳地察覺她改變的稱呼和疏離的語氣,好像自己不再是她的未婚妻,而是一個陌生人。心臟被一隻大手攫住,悶悶地疼痛感傳來。

 唐若遙下意識地去牽住了秦意濃的手。

 冰涼徹骨。

 凍得她渾身上下一個激靈。

 秦意濃體寒的毛病是後天形成的,醫生說是由長年累月的勞累以及酗酒等不良生活習慣導致,雖不可恢復如初,但是能慢慢滋養回來的。

 她在家休養的半年,作息規律,身心愉悅,紀書蘭變著法兒地給她燉滋補的湯,各種藥膳,將養這許久,身體底子又強,早已比先前好了不少。

 尤其是房子裡還開著暖氣,她怎麽會這麽冷?

 唐若遙把她的手牽到唇邊,不斷地哈著熱氣,給她暖手。

 關菡想磕一口cp,但見秦意濃眼底神色漠然,怎麽也磕不起來了,她眼觀鼻鼻觀心,一顆心七上八下,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困惑。

 “幾點了?”秦意濃問。

 “八點。”關菡回答。

 “該出發了。”秦意濃抽回被年輕女人捂在溫暖掌心的手,淡淡道。

 對上唐若遙錯愕的眼神,秦意濃心底閃過一絲不忍,目光軟了軟,柔聲道:“路上可能會堵車,所以我們要提前出發。”

 唐若遙抿了抿唇,沒作聲。

 行李早被秦意濃提前放進後備箱了,兩人一前一後地坐進了後座,關菡啟動車子,駛出鐵門。

 秦意濃偏頭看向窗外,小區裡植被茂密,高大的樹影透過車窗投下來,女人的半張臉都籠進了陰影裡,不辨神色。

 沉默像無聲的白刃蔓延。

 唐若遙抬了一隻手,覆在秦意濃搭在一旁的手背上。

 唐若遙能感覺到她指節突然的僵硬,完全不似以往那麽溫馴順從。

 秦意濃額角的青筋跳了一下。

 她不著痕跡地呼了口氣,慢慢地將掌心翻過來,用陡然間變得遲鈍的五指,尋到唐若遙的指縫,探進去,握住。

 她努力地想做到和從前一模一樣,不露出半點破綻。可她引以為傲的演技都成了拙劣生硬的表演技巧,生怕唐若遙看不出她的反常似的。

 唐若遙就著這個姿勢握緊她的手,輕聲道:“寶寶。”

 秦意濃咬住下唇。

 唐若遙坐過來,離她近一點,肩膀挨著肩膀,繼續用體貼溫柔的語氣問道:“你怎麽了?”

 她越是這麽寬容耐心,秦意濃就越自慚形穢,對自己的想法深惡痛絕。

 唇瓣被齒尖咬得泛白,車廂裡的暖氣也無法阻止她指尖溫度的流失。

 唐若遙像握著一塊冰。

 關菡平穩地開著車,從後視鏡往回瞧了一眼。

 兩人在僵持。

 唐若遙不斷地低聲說著什麽,秦意濃回應她的只有沉默。

 唐若遙心急如焚,她希望這條路能再長一點,她能有更多的時間。可今天既不是節日,又不是周末,前往機場的道路暢通無阻,停在了和辛倩約定的地方。

 唐若遙的助理辛倩已經看到了車,揮了揮手。

 後座安靜得落針可聞。

 秦意濃垂著頭,一言不發。

 “你是要我擔心死嗎?”唐若遙道。

 她沒辦法,隻好劍走偏鋒,用這種將矛頭對準自己的法子。

 秦意濃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了一下。

 唐若遙兩隻手搭上女人的肩膀,柔聲道:“到底怎麽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們不是彼此最親密的人嗎?你有什麽話都可以對我說的,說出來好不好?”

 秦意濃泛白的指尖掐進掌心,牙關緊咬。

 唐若遙看著她再次低垂的眼睫,聲音微顫:“寶寶,你這樣會讓我懷疑,我這一走就回不來了。你……”停頓了半秒,她哽咽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秦意濃瞳孔驟然縮了一下,霍然抬眸:“我不是……”

 她怎麽會不要她呢?

 她要她,就是因為太想要她了,她才要控制住自己的貪婪,不要為了一己私利,折斷她的翅膀。

 唐若遙眼角微紅:“那你為什麽一路上都不跟我說話?”

 秦意濃苦笑:“我不知道說什麽。”

 說你不要走嗎?明知道是不能成真的話,說來有什麽意義呢?只會給唐若遙徒添負擔。雖然自己現在做的也沒有比說“不要走”好,反而更糟糕了。

 這幾天她每天都在腦海裡演練,送唐若遙去機場的那天,她要表現得非常冷靜,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一場普通的暫時分別而已,說不定唐若遙會哭,她還想好了安慰唐若遙的話。

 沒想到表現得一塌糊塗的是自己。

 她的欲念瘋長,昨天晚上她想,乾脆讓唐若遙累得起不來,直接錯過今天的航班,她就可以多留一天。然後一天又一天,她永遠地留在她身邊,折斷她,囚禁她,視線內,一步都不準離開。

 唐若遙除夕那天晚上說不許她穿旗袍出去,還認真地反思自己是不是控制欲過強。秦意濃那時就想:她眼前的愛人大抵不知道,她的控制欲要比她強上一千倍一萬倍,只是那隻吞噬的巨獸深藏暗處蟄伏,輕易不會露出真面目,或者包以美麗的外衣。

 她不放心讓唐若遙一個人在圈裡闖蕩,所以她拜托韓玉平幫她,韓玉平和她多熟,唐若遙接觸的每一個人,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在她的眼皮底下。她可以飛,但要在自己能看到的天空。

 她要爭取唐若遙朋友和師長的改觀,她要和她一起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對方面前,得到他們衷心的祝福,讓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

 她要在唐若遙的名字前冠以自己的姓氏,要她從身到心,所有的一切都屬於自己,要她除了自己的身邊無處可去。

 這是偏執,秦意濃心知肚明。她對唐若遙的愛,比之常人,多了一份玉石俱焚的執念,一起生一起死,不是口頭說說而已。

 但她沒法改變,她得到過那樣熱切的愛,怎麽舍得讓她從自己身邊消失?哪怕一分一秒。

 她一直在努力調整,讓這份愛健康一點,最起碼看起來是完美無缺的,但她沒有太多的時間。負面情緒就在今早鬧鍾響起來的時候,突然爆發了。

 她滿腦子都只有一個想法:留下她,不管用什麽辦法。

 她知道自己只要開口,唐若遙一定會答應,哪怕違約,不拍電影了,哪怕她心裡並不願意,她也會因為她勉強留下。

 所以她不能開口,這會葬送她們的愛情。

 秦意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向面前的年輕女人:“時間不早了,你該進去了。”

 唐若遙咬了咬下唇,憂心忡忡。

 秦意濃傾身過去,兩隻手托在年輕女人後腰,和她額頭相抵,輕柔道:“不會不要你的,乖,過了安檢給我打個電話。”

 兩人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松開。

 唐若遙冰涼的發絲緩慢掠過秦意濃的指尖,秦意濃閉了閉眼,把瘋狂的念頭掩飾得了無痕跡,維持著溫柔的體面,一隻手越過她按住了車門把手,道:“出發了。”

 唐若遙不動,說:“我舍不得你。”

 “我也是。”秦意濃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說,“等你回來,我們結婚。”

 唐若遙這才露出一點明媚的笑意。

 她用力地點頭,轉身推門下車,和辛倩匯合,大步向航站樓走去。

 秦意濃的臉被重新隱沒進車窗內,片刻,車子駛離機場。

 分開的第一天晚上,秦意濃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淋漓。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秦·病嬌·1濃

 “等你回來,我們結婚。”這句話像不像flag哈哈哈,我又來強調一遍,甜文作者,莫方~

 等遙遙回來那天,八八六十四杯水也沒有用了,大概八百六十四杯叭,遙遙脫水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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