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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娛樂圈](GL)》第185章 185
紀雲瑤:“秦鴻漸打算曝光你們倆的關系。”

 站在門口的秦意濃和唐若遙互視一眼,唐若遙對紀雲瑤不了解,第一個想的是她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下一步要怎麽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像就沒有能停下來好好歇息的時候。

 秦意濃則比她冷靜多了,神情平淡地問道:“然後呢?”

 紀雲瑤大搖大擺地過來,肯定不是專程來給她通風報信的,她是愛玩,但前提是這件事有值得她玩一場的必要。而且她們倆剛和解,紀雲瑤沒必要用假消息耍她,所以事情是真的,她也一定有下文。

 紀雲瑤露出一種“啊,被你看穿了”的幼稚表情,倒也沒賣關子,爽快道:“我給攔住了。”

 秦意濃眼神深遠。

 按照紀雲瑤的做事風格,她的“攔”肯定不是字面意思,派人好言相勸地阻止,多半是限制人身自由了。

 “媽。”秦意濃抬眼看向彎腰擦電視櫃的紀書蘭,紀書蘭回過頭,好像從頭到尾沒聽到過秦鴻漸這個名字似的,表情如常地應了聲:“在呢。”

 秦意濃摸了摸寧寧的小腦袋,柔聲道:“讓外婆帶你回房間玩,媽媽要和姐姐聊點正事。”

 紀書蘭朝小朋友招手。

 寧寧走過去,把小手放進紀書蘭的掌心。

 一老一小回了房間,紀書蘭落後一步,將房門關嚴。

 寧寧房間裡都是玩具和書籍,去了趟韓玉平家,又帶了一書包回來,紀書蘭幫著她整理放到架子上,一樣一樣擺好。

 寧寧放好她的洋娃娃,忽然用小奶音問道:“秦鴻漸是誰?為什麽跟媽媽一個姓氏?”

 紀書蘭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回答說:“一個和我們沒有關系的陌生人。”

 ***

 客廳。

 秦唐二人在紀雲瑤的對面落座。

 紀雲瑤把手裡的雜志合上,丟到一邊,又不說秦鴻漸的問題了,而是問道:“大周日的,你們不在家,跑去哪兒玩了?”

 秦意濃淡道:“走親戚。”

 紀雲瑤很好奇的:“哪個親戚?”

 秦意濃漠然道:“無可奉告。”

 紀雲瑤不惱不怒,揚唇笑起來。

 秦意濃說:“你再這麽繞圈子,就沒有多少時間陪寧寧玩了。”

 紀雲瑤權衡了一下,說:“好吧,我們先說正事。”

 紀雲瑤早在寧寧意外被曝光的時候就查到了秦鴻漸,暗地裡給了他一點教訓,之後一直派人盯著他。和秦意濃關系緩和後,她想借秦鴻漸給秦意濃送個人情,從她手裡換點東西,然而秦意濃油鹽不進,她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紀雲瑤是不把秦鴻漸這種小魚小蝦放在眼裡的,她留著他也不是善心大發,只是為了讓他日夜擔驚受怕,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她沒想到這老螞蚱都快入土了,竟然還能蹦躂得起來。

 為此紀雲瑤特意抽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出來,屈尊降貴去見了他一面。事關秦家,手下人辦沒有她自己去放心。

 秦意濃皺眉:“他怎麽知道我和唐若遙的關系?”

 紀雲瑤去一趟不是沒有收獲的,秦鴻漸被她嚇得涕泗橫流,最後連小時候尿床的事都說了,紀雲瑤一腳蹬在秦鴻漸肩膀,把他踹得趔趄倒地,一臉嫌惡地走了。

 到門口把鞋也扔了,換了雙新的才上車。

 紀雲瑤哂道:“還能有誰?黎老狗告訴他的。”

 秦意濃默默地接受了黎益川的外號,道:“他是要借刀殺人?”

 紀雲瑤搖頭。

 “不是,他是很早就知道這事了,在曝光寧寧之前。”

 秦意濃眯了眯眼。

 “那他為什麽當時不一塊爆料,要留到現在?”

 “因為他沒錢了唄,預備再用這消息賣一個好價錢。”紀雲瑤往前傾了傾身子,壓低聲音道,“小姑,你這個爹真是不放過你身上任何一滴能榨出來的油水。”

 秦意濃波瀾不驚地掀起眼皮:“哦。”

 紀雲瑤好奇地問:“你想怎麽處置他?”

 秦意濃避而不答,問道:“他手裡有證據嗎?”

 紀雲瑤說:“沒有,他的身份不就是證據麽?”

 秦意濃冷笑。

 也是,十幾年前,這樣的把戲他已經玩過一次了。

 有時候秦意濃會想,如果自己身體裡沒有流這個男人的血多好,只是因為有一層血緣在,他便掌握了一柄鋒利的刀,隨時隨地可以傷害自己。

 如果能讓他徹底消失就好了。

 秦意濃心裡浮現這個想法,和紀雲瑤對上了視線。

 她問了出口:“你有辦法讓他永遠不出現嗎?”

 紀雲瑤當然有,但她問:“條件呢?”

 秦意濃隻說了一句話:“她是寧寧的外公。”

 以紀雲瑤的護短程度,是不會允許寧寧身邊出現這麽一個不定時炸彈的。

 紀雲瑤不見絲毫意外,聳肩道:“好吧。”

 其實早在來之前,她就想好了秦鴻漸的下場。秦意濃的態度雖不會改變她的做法,卻會影響到她對秦意濃的觀感。

 好在秦意濃沒有讓她失望。

 出於禮貌的提醒,紀雲瑤問道:“你想見他一面嗎?無論是痛罵,或是羞辱他,哪怕你要揍他一頓都行,只要不鬧出人命。這次過後,你們應該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秦意濃說:“不,我沒興趣。”

 紀雲瑤笑了。

 她看向一旁的唐若遙:“小姑父呢?”

 唐若遙搖頭。

 秦意濃都不想見,她摻和這事乾嗎?給秦意濃添堵麽?雖然她內心確實有那麽一點點想要揍秦鴻漸一頓,為秦意濃報仇的衝動。

 紀雲瑤說:“好。”她從茶幾下的抽屜裡拿出紙筆,白字黑字寫下,道:“2019年11月X日,秦意濃欠紀雲瑤一個人情。”

 她把本子遞過來,秦意濃不懂,問:“什麽?”

 紀雲瑤抬了抬下巴,笑吟吟道:“簽字啊,免得你耍賴不認帳。”

 秦意濃簽了個名,交還回去。

 唐若遙在心裡默念三遍,秦意濃在逗小孩兒玩,才將那股酸意勉強壓下去。

 “對了。”紀雲瑤將那張紙撕下來折好,收進錢包裡,道,“黎老狗這人恐怕是個大嘴巴,能對秦鴻漸說,說不定也和別人說過了。”

 秦意濃眸色微沉。

 紀雲瑤道:“你們倆之間的關系,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秦意濃說:“我有分寸。”她本來也沒想瞞一世。

 紀雲瑤看看她,看看唐若遙,道:“但你們絕對沒有現在就曝光的打算吧?”

 秦意濃察覺到她話裡有話,直言道:“你想說什麽?”

 紀雲瑤說:“我有個辦法。既可以堵了黎老狗的嘴,又可以叫人不敢曝光你們的事情,確切的說,是不敢曝光唐若遙的任何事情。”

 “你說說看。”

 紀雲瑤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話。

 唐若遙手背青筋凸起,恨不得抓起面前茶幾上的水杯潑到她臉上。

 秦意濃也黑了臉,一口回絕道:“不行。”

 紀雲瑤出的主意是,讓唐若遙成為她名義上的女朋友,這樣就沒人敢動她了。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餿主意。

 兩人均面露不悅,紀雲瑤笑了笑,道:“我開玩笑的,不要生氣。”

 秦意濃神情冰冷道:“我不覺得好笑。”

 她站起來,作出送客的手勢:“請你離開。”

 紀雲瑤這才有一分慌張,扒著沙發不起身,保證道:“我下次再也不亂說了。”

 秦意濃面無表情:“出去。”

 紀雲瑤急中生智:“祝你們百年好合,闔家幸福。”

 秦意濃收回手,繼續晾了她五分鍾,才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今晚上有個商業性質的宴會,黎老狗會參加。”紀雲瑤不敢再廢話,把此行目的之二說出來,“我是來邀請唐若遙小姐,作為我的女伴出席。”

 “為什麽?”秦意濃目光警惕。

 “我缺個女伴。”紀雲瑤張口就來。

 秦意濃嗤聲。

 “黎老狗不是總暗地裡給唐若遙下絆子麽?”幾秒後,紀雲瑤語氣尋常,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舉手之勞似的,“我帶她去黎老狗面前晃一圈,讓他收斂收斂,順便管好他的大嘴巴。”

 秦意濃上下打量她一圈,不怎麽敢相信,總覺得她不會這麽好心。

 紀雲瑤聳肩:“不去算了。”

 秦意濃說:“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

 紀雲瑤轉頭去看窗外,眼神裡浮起很淺的一絲笑意。

 她再坐了會兒,拍了拍手起身,去寧寧房間,走前留下一句:“下午四點前給我答覆。”

 唐若遙看向秦意濃,秦意濃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兩人商量過後,決定讓唐若遙和紀雲瑤一起出席,但秦意濃會親自送她到宴會廳門口,再親自接她回家,確保萬無一失。紀雲瑤沒有意見,她不是真的想挖秦意濃牆角。

 唐若遙和秦意濃待在一起才有意義,分開了她可不感興趣。

 下午秦意濃特意關注紀書蘭,紀書蘭照例看書、澆花、插花,在院子裡除草,沒有任何異樣,更沒有提過有關秦鴻漸的任何一個字眼,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秦意濃暗暗收回了視線。

 傍晚,秦意濃和唐若遙坐著紀雲瑤的車前往晚宴場地。她看著兩人一前一後下車,從貼了遮光膜的車窗往外看,直至二人的背影都走上高高的大理石台階,步入門後。

 出席這台晚宴的大部分都是商界人士,唐若遙跟韓玉平去赴宴還能認識幾位,到了這裡簡直兩眼一抹黑。門口的侍者在看到紀雲瑤遞過來的請帖後,連鞠躬的幅度都加深了幾度,畢恭畢敬地請二位進去。

 唐若遙虛虛挽著紀雲瑤的胳膊,跟在她身旁踏入衣香鬢影的金色宴會廳。

 全場有一瞬間的靜謐,眾人不約而同地朝門口望來。

 唐若遙明顯感覺到投過來的視線有一大部分是落在自己身上的,久久不放。她不動聲色地垂了垂眸,複抬起,挺直了背脊。

 她只是以為紀雲瑤身份顯赫,自然而然招致這麽多目光,怎麽想得到她是紀雲瑤帶的第一個女伴,第一個有資格站在她身邊的人。

 她還挽著紀雲瑤的手,有和紀雲瑤更熟悉一些的人,就會知道她有嚴重的潔癖。

 不少人收回視線後,已經開始交頭接耳地討論她的身份了。

 有個像是和紀雲瑤有交情的年輕人上前,手裡托著一支香檳,饒有興致地打量唐若遙,問紀雲瑤:“這位是……”

 紀雲瑤道:“她姓唐。”

 “唐小姐。”來人彬彬有禮地微微欠身。

 “你好。”唐若遙清冷道。

 紀雲瑤沒和人敘舊,把唐若遙帶到一邊,揚手指著一個方向,道:“那個就是黎益川。”

 唐若遙循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只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身材中等,穿一身灰藍西服。黎益川很敏銳,幾乎是剛被唐若遙盯上的那刻,便轉了過來。

 先讓人注意到的是他異乎常人蒼白的膚色,暗色的嘴唇,一看就是娘胎裡出來帶了病的。

 黎益川以手絹掩口,在人群裡掃了一圈,按下了心頭那一絲異樣。

 一隻白皙柔美的手在這時拍上他的肩膀。

 “黎總。”

 黎益川聞聲回頭,來人輕呼一聲,一杯還剩了大半杯的香檳酒傾倒在了黎益川穿得一絲不苟的西服上,洇出一大片深色痕跡。

 黎益川陰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狠戾。

 紀雲瑤一手端著空了的香檳杯,萬分抱歉道:“對不起黎總,我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

 她將香檳杯交還到侍者托盤裡,揚聲吩咐道:“快取一塊帕子來,我親自幫黎總擦乾淨。”

 黎益川認出來人,眼神微變。

 早聽說紀家的大小姐是個性格乖張的人,做事全憑喜好,不按常理出牌。亦是個手段狠辣、不好招惹之人。自己雖與她無冤無仇,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黎益川脫下了西服外套,大方笑道:“一件西服而已,怎麽敢勞煩紀小姐。”

 紀雲瑤假惺惺道:“那怎麽行呢?”

 黎益川剛要再客套幾句,卻注意到紀雲瑤身旁站著的女人,她的唇邊忽然流露出一絲快意。

 黎益川把注意力放到唐若遙的臉上。

 他沒見過唐若遙本人,最多看的是視頻和照片。真人比照片要更好看一點,他花了幾秒鍾的時間才認出來,這不是秦意濃的那個女朋友嗎?什麽時候和紀雲瑤又搞到一起了?

 秦意濃是紀家人他是知道的,但她只是佔了一個紀家人的身份,沒有實權,他也是知道的。

 現在是怎麽回事?

 黎益川糊塗了。

 黎益川內心驚疑不定,溫文爾雅地問道:“這位是……”

 紀雲瑤似笑非笑的,紅唇微啟,吐出兩個字:“你猜。”尾音甚至輕輕的上揚。

 黎益川:“……”

 黎益川是和紀雲瑤打過交道的,但都是在公事上,而且非常少。紀家瞧不上他不擇手段的作風,兩家井水不犯河水,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大多數時候在宴會碰見,點個頭帶過。

 看著黎益川吃癟的樣子,唐若遙腦海裡莫名浮現出了一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黎益川稍作調整,斯文笑道:“猜不出來,還請紀小姐指教。”

 紀雲瑤戴著手套的手親熱地將唐若遙的肩膀一摟,笑意盈盈。

 “現在黎總猜出來了嗎?”

 黎益川回了她一個笑容,看破不說破。他從侍者的托盤裡取了兩杯新的香檳酒,遞給紀雲瑤一杯,紀雲瑤接了,卻在黎益川要和她碰杯的時候,手往後一退,避開。

 黎益川眼神裡的陰沉一閃而過,快得就像從來沒有出現。

 紀雲瑤自顧自抿了一小口,表情囂張,帶著唐若遙揚長而去。

 唐若遙回頭衝他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

 黎益川身邊跟著的人看不過眼,壓低聲音,忿忿道:“黎總……”

 黎益川抬手,製止了他的話,冷哼一聲。

 一個仗著長輩作威作福的小丫頭片子而已,他懶得和她計較。

 至於紀雲瑤為什麽無緣無故忽然給他難堪,大抵是她身邊的女人給她吹了什麽枕邊風。原以為是個任人拿捏的小角色,沒想到勾人的本事這麽厲害,連一向不近女色的紀雲瑤也上了她的套。

 黎益川想了想,道:“給凌寒打個電話,讓他不要再動這個女人,叫唐……什麽的。”

 本質來說,黎益川和唐若遙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他甚至記不清唐若遙的名字,只要能給秦意濃添堵,他就會去做。底下的人揣摩他的心思,把這件事當成任務去完成。

 現在她既然另攀高枝,黎益川沒有非和她作對的道理。損己利人,不是商人會做的事,他不想得罪紀雲瑤身後龐大的紀家。

 不過既然唐若遙跟了紀雲瑤,那秦意濃是被甩了嗎?她那麽寶貝的情人,就這麽投向了他人的懷抱?說不定是紀雲瑤從她手裡搶過去的,兩人已經鬥過一場了。黎益川光是想想就覺得痛快淋漓。

 有那麽一瞬間,他也想過是不是紀雲瑤故意帶著唐若遙在他面前演這麽一場戲,但一來他想不到秦意濃能支使得動紀雲瑤,如果能,她就不會在之前和自己的交鋒中處於下風;二來,即便是演戲,紀雲瑤出面,他怎麽也會賣她一個面子,區區一個唐若遙,放過就放過了,無傷大雅。

 有一點紀雲瑤在秦家的時候想錯了,黎益川不是個大嘴巴,也沒有把秦唐二人的關系亂說。他只是當初受不了秦鴻漸的囉嗦,本著能給秦意濃一分不痛快便多給她一分的原則,不耐煩地告訴了秦鴻漸,接著便把他轟了出去。黎益川不覺得曝光這個消息會對秦意濃造成多大的影響,因為沒人能封殺得了她,他何必大費周章做吃力不討好的事,他一開始隻想拿唐若遙做籌碼要挾她,僅此而已。

 後來出了事,秦意濃那方再沒有聯系他,談好的合同沒了下文,他忙於公事,一直到現在。

 唐若遙身邊都是人,沒那麽好下手,又有紀雲瑤罩著,這顆雞肋似的籌碼算是徹底廢了。

 黎益川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仰頭一飲而盡。

 ***

 紀雲瑤攬著唐若遙走到黎益川視線之外,松開她的肩膀,說:“演技不錯。”剛剛那個笑,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小人得志。

 唐若遙禮尚往來道:“你也是。”

 紀雲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忍了忍,沒忍住,把碰過唐若遙肩膀的紗織手套摘下來,丟進了垃圾桶。

 唐若遙:“……”

 紀雲瑤露出一分歉意,笑笑解釋:“不要誤會,我只是稍微有一點……”

 唐若遙替她補上:“潔癖。”

 她陪她在宴會繞了一圈了,這點觀察力還是有的。

 紀雲瑤:“嗯。”

 她又看了眼自己被唐若遙挽過的胳膊,哪怕是虛挽的,也偶爾有碰到,很輕地抿了下唇。

 ……想回去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唐若遙的錯覺,她忽然感覺這樣的紀雲瑤有一點生動。

 紀雲瑤被她看得略微不自在,但她掩飾得很好,提議道:“我先送你回車裡?小姑還在等你。”

 唐若遙頷首。

 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裡沒她的事了。

 紀雲瑤領著唐若遙率先離場。

 ***

 秦意濃預計唐若遙會很晚才出來,開了後座的燈,捧著唐若遙的新劇本在看。劇本初定名字叫《蕭紅》,將來可能會改,講述的是女作家蕭紅命運多舛卻光輝燦爛的一生,她野蠻生長,帶著最原始的力量,成為現代文壇上的一顆璀璨明珠。

 傳記類的電影,秦意濃也拍過,是一個在活著的時候飽受非議,死後才證實清白,人言可畏的女電影演員,她們倆的經歷有異曲同工之處,秦意濃那部電影拍得非常順利,影響也非常之深遠,作為經典的“教科書式表演”不斷被提起。

 蕭紅一生經歷了好幾個男人,秦意濃怕唐若遙再犯入戲太深的毛病,在看劇本的時候著重注意了愛情戲的部分,沒有要死要活的情節,稍微放下了心。

 打印出來的紙張泛著油墨的香氣,秦意濃沉浸在劇本描繪的世界裡,左近的車門卻被打開了,寒風湧入,一抹倩影隨之映入眼簾。

 唐若遙彎腰鑽了進來。

 秦意濃把劇本放下,展顏一笑,伸手就要來抱她,唐若遙手和臉被風吹得冰冰涼,再說前邊還有司機,她只是握了握秦意濃的手,在她身邊坐下。

 沒來得及說話,司機啟動了車子。

 唐若遙忙問:“不等紀雲瑤了嗎?”不是說一起回去嗎?

 司機尊敬回話道:“大小姐說她很晚才會結束。讓我先送二位回去,再回來接她。”

 唐若遙客氣道:“有勞。”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兩人,打燈轉向,平穩地將車駛向燈火通明的道路車流裡。

 到家以後,秦意濃才牽著唐若遙的手問她:“怎麽樣?”

 唐若遙一一道來,尤其是紀雲瑤故意潑黎益川一身酒的事,繪聲繪色,並添油加醋地描述了黎益川敢怒不敢言,打掉牙齒往肚裡咽的樣子。

 秦意濃和黎益川多熟,這人和紀雲瑤一樣都是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深沉。她一聽就知道哪些是唐若遙編的,為了哄她開心,但她沒拆穿,配合小戀人的體貼,面露惋惜道:“可惜我沒親眼看到。”

 唐若遙就說:“我替你看到了啊,他肯定蹦躂不了多久了。”

 秦意濃附和道:“對!”

 唐若遙接著便堅定地道:“都會好起來的。”

 秦意濃笑著點頭,把臉埋進她頸窩。

 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對兩人來說最值得紀念的2019年轟轟烈烈邁向了年尾,明星營業得越來越頻繁,尤其是女明星們,紅毯照層出不窮,今天XX金色裙子,明天XX黑白斑點裙、後天XX粉色長裙各種上熱搜,美得令人目不暇接。

 唐若遙幾乎每天都有通告,時尚之夜、各大頒獎、商業活動等等,忙成了陀螺。秦意濃則出席了一場由某時尚雜志主編牽頭的慈善晚宴。兩人在晚宴打了個照面,對視裡是心照不宣的情意,座位安排照樣隔了十萬八千裡,最後大合照C位,眾星捧月,將秦意濃簇擁在中間。

 大多數人在年尾的忙碌中等待著新年的到來,秦唐二人以及雙方家長,還在緊鑼密鼓地籌辦婚禮事宜。秦意濃終於信了紀書蘭的話,光是喜服鳳冠霞帔的製作,就足夠讓她頭大,大到整體款式,小到一顆珍珠,一條刺繡花紋,都能討論上一天,更別提其他事了。

 考慮到喜服製作周期,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開春。

 作者有話要說:

 要結婚了,給各位讀者廣發喜帖,喝喜酒、鬧洞房,屆時請務必賞光,各位的吉祥話和份子錢都準備好了嗎?

 不會說吉祥話的繼續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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