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遙不記得夜裡幾點睡的，或許是早上，兩個人都折騰得筋疲力盡，連澡都沒洗就抱在一起睡了。

　上午被弄醒了，迷迷糊糊地被秦意濃吃了一次，再次沉沉睡去。

　睡著前唐若遙還惦記著要還回去，奈何眼皮重得實在抬不起來，女人再柔聲哄上一兩句，唐若遙就跟點了睡穴似的，人事不省。

　秦意濃起來換了床單，替唐若遙簡單地擦洗了身體，唐若遙雖意識昏沉，但仍能聽到她的話做出配合的反應，這是長久以來情侶共同生活形成的肢體記憶。

　秦意濃忙活一通把自己忙清醒了，一時半會睡不著，乾脆對著唐若遙沉靜的睡顏拍照。她低頭吻住唐若遙的臉頰，也閉上眼睛，留下了一張合影，設為鎖屏壁紙。

　手機主屏幕、微信朋友圈背景、軟件聊天背景全都換成唐若遙的照片，還嫌不夠。她莫名地興奮，打開微博，想分享一張唐若遙的照片，宣示自己對這個人的主權，但又不想那麽多人看到唐若遙私底下的樣子，於是折中，發了條好友圈。

　微博也是有好友圈的，僅互相關注好友可見，但很少有人用，尤其是明星。秦意濃不大注重微博社交，互關人數不多，基本都是有私人交情的，不會閑得無聊傳出去。

　秦意濃V：

　【[害羞][害羞][害羞][附唐若遙照片一張]】

　林若寒：【是人嗎？熱搜還不夠你秀的？專門發一好友圈？】

　秦意濃回復林若寒：【哈哈哈哈哈】

　林若寒吐血敗走。

　任星月：【[林若寒照片一張]】

　秦意濃回復任星月：【你要秀可以單獨發一條微博，為什麽佔我評論區？[黑人問號臉]】

　任星月刪除評論。

　因為唐若遙出櫃而揀了一個互關的文殊嫻：【天長地久！百年好合！】

　秦意濃回復文殊嫻：【謝謝謝謝，有空來我們家玩】

　關菡：【[心][煙花][彩虹]】

　秦意濃回復關菡：【執行經紀乾得怎麽樣？下午私聊我】

　傅瑜君：【[彩虹][心][煙花]】

　秦意濃回復傅瑜君：【你和樓上可以湊一對了，心有靈犀】

　……

　她玩到中午才重新有了睡意，放下手機，合上了眼皮。

　唐若遙一覺醒來，枕邊人睡得正香，她輕輕地揉了兩下眼睛，從床頭櫃摸過手機，打算看一眼時間，通知界面再次塞滿了消息。

　林若寒：【[微博截圖]你女人嘚瑟成這樣，你真的不管管她嗎？！！！】

　唐若遙點開大圖，忍俊不禁。

　她唇角微勾，打字道：【我們家她說了算】

　林若寒發了一個[鄙視你]的表情。

　唐若遙接著點下一條，是文殊嫻發給她的，同一張微博截圖，文字不一樣：【我怎麽就沒有女朋友？我要是女朋友我還要在這裡吃狗糧？】

　唐若遙打字：【我給你介紹】

　文殊嫻暫時沒回，應該在忙。

　還有傅瑜君，傅瑜君的話有點令她意外，沒頭沒尾：【關助理在做執行經紀？】

　唐若遙莫名，還是如實回復道：【秦意濃說她該轉行了，以後當經紀人，現在先在公司鍛煉】

　那邊和文殊嫻一樣沒有及時回復，唐若遙停頓了半分鍾，繼續打字道：【你和她有交情？怎麽不直接問她？】

　唐若遙將微信裡的消息回復完，秦意濃剛好醒過來，唐若遙將手機鎖屏放下，張開手將向她鑽過來的女人兜進懷裡。秦意濃閉著眼睛，半夢半醒似的蹭著她，哼哼唧唧地問：“幾點了？”

　唐若遙說：“快兩點半了。”

　秦意濃鼻音嗯聲，說：“你怎麽醒這麽早？”

　唐若遙聞言笑道：“還早嗎？”

　“當然早。”秦意濃翹起唇角，道，“我以為你晚上才會醒。”

　唐若遙說：“太小瞧我了。”

　秦意濃睜開雙眼，眼底有揶揄的笑，道：“是誰今天上午說自己不行了的？”

　唐若遙不甘示弱：“昨晚上誰先求的饒？”

　秦意濃很驚訝的樣子：“難道是我？”

　唐若遙說：“就是你！”好不容易佔據上風，她怎麽肯輕易認輸。

　秦意濃本來想狡辯兩句，看她這麽較真，便彎起眼睛道：“好罷，你厲害。”

　唐若遙說：“還有更厲害的。”

　秦意濃饒有興趣地展眉道：“更厲害的在哪裡？”

　“更厲害的來了。”唐若遙笑吟吟的，一邊說著一邊向她伸出手。

　……

　之後，足足有五分鍾，秦意濃都沒有回過神，渾身戰栗的余韻未消，四肢酸軟，連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

　她甚至不敢動一下，稍微動一下，便是不可抑製的一陣顫抖，好像她的感官還長久地浮在半空，被另一個人完全主宰。

　她一時心情複雜地想：唐若遙真的快出師了。

　房間的窗簾被拉開，五月的下午，陽光是淡金色，透過玻璃窗照進來，鋪灑在地面上。

　耳旁傳來腳步聲，唐若遙端了杯水，從房門口走進來。

　秦意濃支起身子，接過唐若遙遞給她的水，潤了潤乾澀的喉嚨。

　唐若遙把昨晚和上午換下來的床單丟進洗衣機，按了自動清洗，走回來，繼續整理昨夜禍害過後狼藉的浴室。

　秦意濃披上睡袍，坐到沙發裡玩手機，她點進唐若遙的主頁。唐若遙最新一條微博是某個時尚雜志的封面，評論裡都被吃瓜路人佔領了。

　她沒看到自己發的？秦意濃咬了咬唇。

　唐若遙彎著腰，在用拖把吸水，聽到秦意濃喚她：“遙遙。”

　唐若遙從洗手間探出個頭：“怎麽了？”

　秦意濃說：“你忙完記得看下我微博。”

　唐若遙應聲：“好。”

　拖地哪有老婆的吩咐重要，唐若遙立刻出來拿了手機，她當著秦意濃的面就要打開微博，被秦意濃製止了：“你……去裡面看。”

　雖然老婦老妻，dirty talk信手拈來，但秦意濃面對這種事，還是會害羞。

　唐若遙疑惑地眨眨眼，聽話地去了衛生間。

　她背對著外面的秦意濃，點進了秦意濃的微博主頁，神情一怔，眼角徐徐地綻開笑容。

　@唐若遙V：

　【你好，唐太太@秦意濃】

　網友1：【一個深夜十二點，一個下午三點，中間相隔十五個小時，唐若遙在忙什麽？你品，你細品】

　網友2：【秦意濃——事前微博，唐若遙——事後微博】

　網友3：【好了，現在全網都知道秦太太下午三點才起床了哈哈哈哈】

　網友4：【不愧是你，秦1濃】

　網友5：【樓上說秦1濃的是要笑死我嗎？唐1遙才是1！我們唐1遙一定是徹夜服務老婆，所以累到現在才醒！】

　網友6：【沒錯，秦皇的采訪裡親口說很依賴對方，唐若遙是攻！】

　網友7：【《本色》放出來的花絮都忘記了嗎！唐弱遙！受的本質寫在名字裡了，遙攻黨速速認清現實！】

　網友8：【打一架吧！】

　網友9：【我不管她們誰攻，我的cp原地doi了嘻嘻嘻嘻】

　秦意濃給這條微博點了個讚。

　唐若遙從浴室出來，兩個人對上彼此的眼神，臉頰泛紅，都有點不好意思。

　秦意濃率先別開視線，清了清嗓子道：“你想吃什麽？我去做。”

　“別做了，出去吃吧。”唐若遙說。

　秦意濃反應了下，方道：“……好。”

　她們倆鮮少出去共餐，幾乎是從沒有過。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共度晚餐了，被拍到也不用怕。秦意濃的赧然很快被興奮取代，她給關菡打了個電話，吩咐關菡定一家情侶餐廳。

　傍晚五點，兩人整理妥當，出門就餐。

　關菡定了一家臨江的西餐廳，夜裡能看到江面亮起來的燈火，環境優雅。

　伴隨著舒緩的鋼琴聲，兩人在侍者的引領下走向定好的座位。

　她們倆都沒戴口罩，大大方方地穿梭而過。鋼琴聲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立刻接起來，行雲流水地繼續演奏下去。

　“兩位。”服務員竭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激動，神情平靜地拉開座椅，禮貌道，“請入座。”

　秦意濃頷首，淺笑落座。

　“謝謝。”

　兩人點完了餐，服務員退了下去，到遠處，忍不住回頭再次看了她們一眼，目光驚豔。

　舒適的江風拂面而過，秦意濃抬手撩了把長發，愜意地眯了眯眼，十指交握，抵在下巴上，打量了一番，點評說：“這裡環境還不錯。”

　唐若遙看著面前姿態恣意的女人，移不開眼。

　秦意濃平時也極美，現下被江風吹著，整個人透出慵懶迷人的風情。朱紅的唇，明亮而迷離的眼，冷白修長的手指隨意撥弄烏黑濃密的長卷發，像是上個世紀驚鴻一瞥的一幕舊電影。

　秦意濃食指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笑道：“想看我可以回家再看，在外面發什麽呆？”

　唐若遙垂了垂眼簾，故作掩飾地端過桌上的一杯檸檬水喝。

　秦意濃指著那杯水：“知道這是什麽時候上上來的嗎？”

　唐若遙面色微紅。

　她光顧著看秦意濃了，完全沒注意到。

　秦意濃逗她玩：“你說，將來有一天我把你賣了，你是不是還得給我數錢？”

　唐若遙唇角微翹，說：“你才舍不得。”

　秦意濃揶揄道：“很自信嘛。”

　唐若遙唇角弧度愈深，裝著謙虛道：“還行吧。”

　兩個人對視一眼，秦意濃沒忍住先笑出了聲。

　唐若遙低頭咬住吸管，抿了口檸檬水。

　秦意濃盯著她紅潤的唇，語氣忽然有一點軟，小聲說：“我也想喝。”

　唐若遙將那杯未動的檸檬水往她面前推了推。

　秦意濃袖手不動，說：“我要喝你的。”

　就餐的還有幾桌客人，打她們倆來以後，就不時的將視線落在她們身上。唐若遙耳朵有一點發燒，微咬下唇，將自己那杯遞了過去。

　秦意濃含住了唐若遙用過的那根吸管，看著她的眼睛，慢慢地喝了一口。

　明明是一個很普通的動作，在她做來就那麽的……讓人臉紅心跳。

　離得最近的那桌年輕客人裡，有一個女生響起抽氣聲，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狗叫。

　唐若遙：“咳。”

　她莫名地有些口乾舌燥，沒話找話道：“好喝嗎？”

　秦意濃舔了舔唇：“好喝。”

　唐若遙沒來由地一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那你多喝一點。”

　秦意濃喝了一半的檸檬水嗆了出來。

　“寶……秦意濃。”唐若遙連忙抽過桌上的紙巾，給她遞過去。

　“咳咳咳……”秦意濃用紙巾掩著自己的口鼻，露在外面的是一雙忍俊不禁的笑眼。

　唐若遙也笑了。

　她覺得自己今晚的表現簡直傻透了。

　不就是出來共進個晚餐嗎？弄得跟第一次約會似的。可她轉念一想，她們倆好像真的沒正兒八經地約過會。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是秦意濃最艱難的時候，之後住院，日複一日的工作，還有孩子，在一起的時間被一再壓縮，每次能在一起的時間恨不得長在一起，幾時有過這麽悠閑的時候？

　在江邊吹著小風，吃著西餐，屬於普通情侶的世俗的浪漫，從沒有過。

　趁著一次秦意濃扭頭看江景看得入迷的時候，唐若遙偷偷拿出手機，調到拍照模式，舉起手機對著她，出其不意地喊了聲：“秦意濃。”

　秦意濃回頭。

　哢嚓。

　唐若遙及時抓拍下來，得意地笑。

　秦意濃好笑地說：“你想拍我，我會不給你拍嗎？乾嗎要這樣？”

　唐若遙低頭看照片，笑道：“你不懂。”

　秦意濃說：“我不懂你就告訴我呀。”

　唐若遙咬了咬唇，其實她也不懂，她就是看別的情侶會這麽做，學來的。那個拍攝的瞬間，她覺得特別開心。

　秦意濃伸手：“給我看看拍得怎麽樣。”

　唐若遙把手機給她。

　秦意濃立刻皺眉道：“怎麽這麽難看？”

　唐若遙怕她刪除，連忙搶了回來，寶貝地護住，道：“哪裡難看了？”明明就很好看，秦意濃一點都不懂情侶間的情趣。

　秦意濃一副“你說了算”的模樣，擺手道：“你說不難看就不難看吧。”

　夜景。

　天空是深似墨藍的顏色，遠處的城市高樓裡映出一個又一個的圓形光斑。

　女人一手支頤，長發因為抓拍剛好拂動在風中，漂亮精致的臉龐被江面的燈火襯得朦朧而美好。

　唐若遙把這張照片設成了壁紙。

　過了兩分鍾。

　秦意濃盯著地面，說：“我有個東西掉到你那邊了。”

　唐若遙循著她視線去找：“什麽？”

　秦意濃一隻手伸進包包的側邊，余光注意著她，道：“你椅子下面。”

　唐若遙一隻手挽住長發，眼睛繼續巡視。

　秦意濃準備好了，方道：“我看錯了。”

　唐若遙抬起頭。

　哢嚓。

　猝不及防的快門聲。

　秦意濃舉著手機：“哈哈哈哈哈。”

　像兩個剛談戀愛的幼稚鬼。

　唐若遙把她的話原樣奉還：“你想拍我，我會不給你拍嗎？乾嗎要這樣？”

　秦意濃高深莫測道：“你不懂。”

　唐若遙：“我不懂你就告訴我呀。”

　秦意濃：“哈哈哈哈哈。”

　她看過秦意濃拍的照片，嫌棄道：“難看死了。”

　唐若遙拍的那張是假的難看，這張是真的難看，角度沒找好。

　秦意濃笑得停不下來，給她重拍了一張。

　唐若遙過完目，滿意點頭道：“這張還行。”

　秦意濃說：“我們來拍個合照？”

　兩人對自拍有點生疏，更別說合照，弄了半天都不能很好地在鏡頭裡容納進兩個人。隔壁隔了好幾桌的一個年輕女生走了過來，自告奮勇道：“我給你們拍吧。”

　秦意濃和唐若遙對視一眼，將手機交給對方：“有勞。”

　女生道：“舉手之勞。”

　她小心地捧起秦意濃的手機，眼睛迅速往左下角的上一張一瞟，是唐若遙的照片。

　她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讓自己的手不要抖，穩穩地給兩人拍了幾張合照。

　秦意濃收回手機，看了眼，目光溫和道：“謝謝。”

　女生忙道：“不用謝。我是你的粉絲。”她看向唐若遙，糾正道，“你們的粉絲。”

　秦意濃想了想，道：“你帶紙筆了嗎？”

　女生早有準備，忙不迭地從自己的小挎包裡拿出一根圓珠筆和一張明信片，明信片是《本色》的劇照。秦意濃看到這張劇照，神情玩味了一瞬。

　這是沈慕青和韓子緋在“蜜月”期間的賓館房間劇照，尺度倒不大，但截取的瞬間很好。沈慕青神情迷離，難耐地咬住下唇，向後仰起白皙修長的頸項，一隻手抓在雪白的枕頭上，曲起的指骨骨節分明。

　韓子緋在取悅她。

　女生覷著秦意濃的神情，怯怯出聲道：“您介意嗎？介意的話，我還有別的明信片。”

　“不介意。”秦意濃唇角微勾，將圓珠筆的筆蓋打開，大方地在明信片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她轉手將筆遞給了唐若遙，唐若遙面色清冷，也簽了名。

　女生抱著明信片，如獲至寶。

　“祝二位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謝謝。”秦意濃彎了彎唇。

　女生道：“我不打擾你們了。”

　秦唐二人就餐結束離開後，女生將這張簽名明信片發到了cp超話裡。

　@一顆布兜兜：

　【偶遇秦皇和唐仙子。在哪裡遇到的就不說了，大家也請不要私聊問我。第一次見真人我有點激動，慢慢說，可能有點語無倫次，見諒。我和我女朋友一塊出去吃飯，應該是比她們倆早到一會兒。剛坐下不久，看到服務員領著兩個人走過來，那兩個人都沒戴墨鏡口罩，我整個人就BOOM了炸成煙花。

　秦皇穿了件灰青色的絲綢襯衣，闊腿褲，個子很高，身材一級棒，氣質超絕，臉比屏幕上的好看一萬倍！我可以負責任地說，第一眼讓人忘記呼吸，第二眼你會覺得這TM肯定是神仙，凡人根本不可能擁有這樣的美貌，褒姒要是長她這樣，是個周幽王都得烽火戲諸侯，我現在回憶一下都覺得她的美貌驚豔世界，所以沒有人配得上她，除了唐仙子。

　唐若遙打扮得普通一點，就是一身淺色運動服，還有一雙小白鞋。但是你們懂的，仙女就算套個麻袋都比我們好看，而且氣質特別乾淨脫俗。個子和秦皇差不多，她穿的平底鞋，秦皇的鞋有跟，所以看起來矮了半個頭，比例很好，腿特直，她倆官方身高好像是170出頭，氣場看起來有一米八。唐若遙皮膚特別白，奶油一樣，比秦皇還要白一點，白到肌膚反光是真的，毫不誇張！她從我們面前走過，我只有一種仙女下凡，凡人退避的感覺，自慚形穢，下意識地就低下了頭。總之她們倆都是神仙，只有彼此配得上，秦唐給我鎖死！鑰匙我融了灌進了鎖眼裡！

　說到正題了，她倆入座了。你猜她倆幹啥了？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秦皇在看江景，唐若遙就一直看著她出神，我那個位置剛好是面對著她的，那個專注的眼神，就好像說“世界這麽大，只有你在我眼中”，酸得我當場踹了我女朋友一腳。桌上有兩杯檸檬水，一人一杯，唐若遙喝著她的那杯，秦皇那杯沒動，唐若遙喝了一半，秦皇說了句什麽，她就把自己那杯遞過去了，兩個人喝一杯啊！用的同一根吸管！我險些當場發出一聲狗叫！

　現在回想起來還激動著，我緩緩再繼續寫。噢，她們倆還特幼稚，先是秦皇在看風景，唐若遙突然喊她，哢嚓抓拍了一張照片，再是秦皇騙唐若遙找東西，等她抬頭再抓拍她。你們說幼！不！幼！稚！關鍵這倆貨還笑得特別開心，太甜了，我差點又發出狗叫。

　重頭戲來了，她倆想自拍，我萬萬沒想到這倆大明星自拍技術好像有點捉急，我就自告奮勇去幫忙了，我成功了，我親手為我的cp拍了合照，灑家這輩子值了嘿嘿嘿。然後順勢就有了這張雙人簽名照，我要把它當做傳家寶，一代一代地傳下去。

　對了，補充幾個細節。秦皇看到照片的時候迷之笑容，我覺得她可能是在說“這張照片我都沒有你竟然有”哈哈哈哈；還有就是，秦皇很溫柔，說話柔聲細語的，我聽得都要心醉了，而唐若遙隻對秦皇一個人熱情，面對秦皇和面對其他人完全是兩個人。我去給她們倆拍合照的時候，都是秦皇和我說話，唐若遙一個字沒說，清清冷冷的，要是只有她一個人，我肯定不敢去搭訕，這什麽“他人隻識我冰山面，卻不知滿腔溫柔皆贈與你一人”的神仙愛情。

　最後，我即便是死了，被釘在棺材裡，也要用我腐朽的聲帶喊出：秦唐盛世，天下第一！】

　網友評論：

　——臥槽博主是什麽運氣，我酸了.jpg

　——啊啊啊啊啊光聽現場反饋我都要發出雞叫：我可以！

　——你不可以！只有她們倆互相可以！

　——阿偉亂葬崗，我每天都在為這絕美愛情死去活來

　***

　從餐廳出來後，秦唐二人為了避免被認出來徒添麻煩，還是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在夜色的遮掩下，沒有特定的目的地，沿著江手牽手，十指相扣，吹拂著江風，慢慢地散步。

　石欄杆上方雕著小小的獅子，秦意濃盯著那憨態可掬的獅子瞧了半天，忽然目生雀躍，說：“這個像你。”

　唐若遙奇道：“嗯？為什麽它像我？”

　秦意濃轉臉過來看她，眨眨眼，道：“像你一樣可愛。”

　唐若遙笑起來：“行吧。”

　天穹星辰閃爍，或璀璨，或淡白，一顆連著一顆。

　她們繞著江邊走了一圈又一圈，停在安靜的木棉樹下輕輕地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