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親完又有點害羞,又躲回保姆懷裡去了。
有那麽一瞬,謝柯突然覺得,早點結婚有個孩子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不過他還是理智地拋掉這個念頭,趁著顧謹亦送他出門,他拉著顧謹亦說了兩句話,又塞給顧謹亦幾張票。
“大師莫爾德的畫展票,還有兩張票是白帝星機甲格鬥賽的貴賓座,”謝柯思前想後,還是要給自己哥一波助攻,“嫂子你記得跟我哥一起去。”
他倒是會投其所好,知道顧謹亦喜歡什麽。
顧謹亦笑了笑,謝過他的好意。
“多謝,我會跟謝淮舟去的。”
雖然他並不知道謝淮舟有沒有空。
謝柯滿意了,跟顧謹亦揮了揮手,就大大咧咧從他哥的車庫裡挑了輛車開走了——開的還是他哥最新定做的限量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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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亦在謝淮舟出門前把那幾張票給了他。
“謝柯說讓我們一起去,”顧謹亦順手幫謝淮舟整理袖口,“不過你要是沒空就算了,我可以約同事去。”
“我有空,”謝淮舟看了眼時間,在下周三晚上和周五晚上,“到時候我來接你下班。”
顧謹亦也沒推辭,笑著說:“好。”
等謝淮舟出門,顧謹亦收拾收拾也要去上班了,他們畫室本來就是周末課多。
他到工作室的人,辦公室的人還沒來齊,大家三三兩兩地喝茶聊天,說到過幾天要去哪兒玩。
李繡扭頭問他:“顧老師你來嗎?我們去臨近的啟銘星玩,很快的,兩天來回。”
顧謹亦搖了搖頭:“我有約了,你們去哪。”
幾個人一起發出起哄的聲音。
“是不是又跟老公有約了,”李繡打趣道,“顧老師好居家,每天下班都直接回家。”
顧謹亦微微有點臉熱,想說不是約會。
但他跟謝淮舟又確實是伴侶,只能默默咽下去,當作沒聽見。
為了避免被調侃,他乾脆去給窗邊的花澆水,這幾盆花在他來之前都半死不活的,最近被他照顧得綠意盎然,眼看著又要開花了。
那隻長耳貓也跳上了窗台,尾巴繞著顧謹亦的手腕,嗲裡嗲氣又來撒嬌。
顏裡安站在窗邊抽煙,對顧謹亦點點頭就算打了個招呼。
他也聽見了辦公室的聊天,但他沒有參與,就這樣靠在窗邊。
他前兩天看見顧謹亦上了一輛黑色的懸浮車,雖然沒有看清車內是誰,但他知道一定是顧謹亦的alpha伴侶。
因為顧謹亦身上,每天都會帶著那個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來上班。
辦公室的人知道顧謹亦臉皮薄,沒有當他面開玩笑,背後卻都說顧老師家的alpha一定很愛他,這佔有欲可夠強的。
顏裡安把煙按滅,洗手開始準備畫具,他望著花園裡剛開的櫻花樹,無端覺得窗外的鳥鳴有些嘈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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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柯給的這兩場票,顧謹亦還都挺想看的。
他周三下午本來就是放假的,所以一早就回了謝宅,準備睡會兒覺就跟謝淮舟一起出門。
但謝淮舟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顧謹亦的狀態不太對。
他是五點多回來的,準備接顧謹亦吃個飯再去看展覽,但聽管家說顧謹亦還沒起床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顧謹亦從來不是這麽沒有自製力的人。
他走進房間裡,屋子內沒有開燈,空氣中有種比平日裡要濃鬱幾分的紅茶信息素。
謝淮舟差點以為顧謹亦是到了發qing期。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不是,因為顧謹亦過於安靜了,縮在被子裡,拱成小小的團。
他按下床頭燈,掀開被子的一角,看見了顧謹亦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伸手一摸顧謹亦的額頭,滾燙。
顧謹亦發燒了,39度,高燒。
謝淮舟量完體溫就讓管家喊家庭醫生過來。
發燒其實算不得什麽大事,現在的藥效又快,隨便吃一粒就活蹦亂跳了。
但他想到顧謹亦的身體報告,又不敢隨便亂喂藥,他記得醫生說過顧謹亦現在身體比一般人弱很多,像一個表面無恙的青花瓷瓶,內裡其實全是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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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家庭醫生來得很快。
謝淮舟已經給顧謹亦貼了退燒貼,把人抱在懷裡喂了點水。
醫生接手後大致檢查了下,給顧謹亦開了幾粒藥性更溫和的藥。
“他發燒會比一般人好得慢,別人吃顆藥就沒事了,但他不行,”醫生歎口氣,對顧謹亦的身體狀況也有點擔心,“而且他這燒不單是身體原因,還因為這陣子都精神緊繃,壓力過大,現在好不容易松弛下來,就反彈了。”
醫生看了謝淮舟一眼,見他一直把顧謹亦抱在懷裡,心裡對這位顧先生的地位又多了幾分了解。
“但這不是什麽大事,發燒而已,”醫生寬慰道,“康復後就好,顧先生身體雖然弱,之後慢慢養也能養回來。”
謝淮舟“嗯”了一聲,緊皺的眉頭卻沒松開。
他沒有無知到去問顧謹亦有什麽壓力。
自從楚覓雲去世後,顧謹亦一直生活在神經緊繃的環境裡,失去伴侶的哀慟,被楚家和顧家圍攻,最後又跟著他來到舉目無親的白帝星。
這中間的種種心酸,顧謹亦從來不說。
“還有什麽事要注意嗎,”謝淮舟問醫生,“要喂他吃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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