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賀晏的聲音雖然很低沉卻帶著令人安心的力度,“曾經我生命中的牽絆只有我的家人和MVP俱樂部,但現在我的牽絆中多了一個你,平凡普通卻又獨一無二的你。”
“紀梵西曾問我喜歡你什麽,我說我喜歡你的樂觀開朗,即使內心一片荒涼,你的面容卻永遠向陽。你是我一直在尋找的那束光,讓我單調的生活有了向往。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我,我保證在手術後盡快醒過來,畢竟我的心在你身上。”
蔚寧長出了一口氣,面對賀晏伸出小拇指:“拉鉤鉤~”
賀晏搖頭笑著勾起蔚寧的小拇指:“等我。”
七小時後,蔚寧和賀晏安全抵達溫哥華。
蔚寧踏上這片賀晏從小生長的土地,陌生中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紀梵西早已等候在機場,接到他倆後直接開車回家。
紀梵西將手術安排告訴他倆後,問賀晏:“你要不要給家裡打個電話?”
賀晏說:“暫時不打,我恢復好後會帶阿寧一起回家。”
紀梵西說:“到時候把我也帶上,賀叔一直叫我去家裡教他怎麽養花。”
“好。”
兩天后,賀晏在蔚寧和紀梵西的護送下進了手術室。
當手術室的門在蔚寧眼前關閉時,蔚寧對紀梵西說:“紀經理我拜托你的那件事可以嗎?”
紀梵西說:“過去的事沒必要追尋,你愛他填滿他的未來就好。”
蔚寧說:“我不想缺席他的過去,沒有身臨其境,我無法感同身受。他現在在受苦,我想陪著他。你不用擔心會給我造成心理傷害,他可以挺過我一樣可以。”
紀梵西歎氣道:“好吧,你和賀晏一樣固執。”
半小時後,蔚寧進入催眠空間。
在催眠師的引領下,蔚寧在黑暗的空間裡逐漸看到朦朧的光明。
那片光明越來越清晰,藍天白雲甚至可以感受到一縷縷溫柔的風。
一個男孩手握操縱器正仰著脖子看中藍天中翱翔的小飛機。
他開心地對他同伴說:“我現在操控機模,以後要親自操控飛機。不止飛機,我還要駕駛太空飛船去銀河中拜訪其他星球的朋友。”
流光一轉,蔚寧看到賀晏站在一棟複古的閣樓裡對紀梵西說:“我想換個地方住,或者你幫我想辦法拒絕那些女孩子的禮物。”
紀梵西呵呵道:“優秀的人煩惱多,這些桃花劫我有什麽辦法,要不你公開宣布我倆在談戀愛好了。”
賀晏冷嗤:“神經病。”
再接下來的畫面讓蔚寧心痛的無法呼吸。
透過原子鏡蔚寧看到賀晏神色憔悴,雙手被手銬反銬在椅子後面,身上的襯衫被抓扯得破了好幾處,領口大敞著,脖子上有幾道烏紅的手指印。
他的眼睛裡布滿血絲,原本性感的薄唇因缺水乾燥出現裂口,右臉頰有擦傷的血痕。一個牛高馬大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抓起他的頭髮強迫他與之對視。
那個男人的嘴巴開開合合像是在問訊,但賀晏至始至終沒有開口,隻用不屈的目光盯著他。
直到那個男人走後賀晏才失去力氣般閉上眼睛垂下頭,可沒過多久,那個男人又來了,將手裡的冷水朝賀晏劈頭蓋臉潑過去。
接著又是長時間的審問和折磨。
蔚寧扒在原子鏡上流幹了所有眼淚,一邊狂錘一邊歇斯底裡的呐喊。蔚寧恨自己沒有營救賀晏的能力,反而一直心安理得的受他保護。
夢境外,紀梵西看到蔚寧手握成拳在空中揮舞,眼角不斷湧出淚水,嗓子裡發出難以抑製的咆哮聲便知道他正在經歷賀晏最為艱難的時刻。
紀梵西擔心他出問題,就對催眠師說:“可以了,請你幫他解脫出來。”
催眠師用柔和的方式緩解著蔚寧的痛苦,十分鍾後,蔚寧蘇醒過來。
催眠師已經離開了,紀梵西坐在他身邊無言地看著他。
蔚寧的雙眼空洞無神,仿佛肉.體回來了,靈魂卻仍在飄蕩。
紀梵西歎氣:“你對我說過,你可以。”
蔚寧動了動唇,發現嗓子啞得無法發出聲音。
紀梵西將水杯遞到他嘴邊。
蔚寧的嗓子得到滋潤後,緩緩道:“這場噩夢讓我明白什麽是真正的堅強。”
“所以你也挺過來了,不是麽?”
“我差點崩潰。”蔚寧如實道,“是賀晏的聲音喚醒了我。”
紀梵西看了看時間,說:“現在該我們去喚醒他了。”
手術室的門燈熄滅後,主刀醫生走出來,紀梵西和蔚寧立刻走上前去。
不等他們問,醫生便說:“he operation was plain sailing.”
紀梵西非常激動地握住醫生的手:“thankyou,thankyouverymuch!”
“謝謝”蔚寧聽懂了,整個人如釋重負。
一個小時候後賀晏在複蘇觀察室中蘇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蔚寧微微腫脹卻充滿喜悅的雙眼。
賀晏暫時沒法說話,只能和蔚寧眼神交流。
蔚寧笑他也有這麽無力的時候,末了補充一句:“以後讓我來保護你。”
賀晏好看的眼睛慢慢彎成了月牙。
在賀晏恢復的時間裡,紀梵西帶著蔚寧一起打理俱樂部的事情。蔚寧不懂的地方紀梵西和賀晏都會耐心教他。
陸辰希和毛小貝是在賀晏手術才得知這件事,兩人啪啪打臉,覺得自己對不起賀隊的呵護,他們聯系到修磊,三人一起來加拿大探望賀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