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慢一點也可以,因為我對你挺有好感的,我們可以再聊聊。”
“唔……再聊聊,是談戀愛那種意思嗎?”小楊問。
“戀愛啊……”柏豪摸摸下巴,“這說不準,要說找個伴可以,太認真在這圈子裡容易吃虧。”
說完他又笑兩聲,“哈哈,你看著太嫩了,我老想給你講大道理,不好意思啊。”
“沒事。”
楊浩思低頭玩手指,“我原來也玩挺開的,後來才……談了段戀愛,現在分手了嘛,有點不適應。”
“和你分手,那你前男友太沒眼光了。”
到目的地了,車停下來,代駕下車,柏豪看著他眼睛講,“你很好看,他不知道嗎?”
楊浩思懵懵懂懂望向對方,一副迷途羔羊的模樣:“真的嗎?”他半張著嘴,酒熏紅了半張臉,這路數許久未用,不自知勾人。
柏豪解開安全帶,向他慢慢靠過去,直到兩人臉之間只剩幾厘米,小聲問:“可以嗎?”
楊浩思眨兩下眼,柏豪便吻下來了。
一吻,對方便欺身而上,將他手腕扣到玻璃上,衣衫摩擦,扣子一粒一粒地解。
柏豪抬手把音響聲音拉滿,另一隻手松開他,從衣角探進去撫摸脊背。
“可以嗎?”柏豪又問一遍。
楊浩思胸口劇烈起伏,他盯著車玻璃後的路燈,安靜了幾秒。
“對不起……”
“前男友?”
“對不起,我,我不在狀態。”
楊浩思小聲說,“那個,今晚算我的,酒錢轉帳給你吧,我給你重新叫個代駕……”
“不用,你說不行我又不會強迫你。”
柏豪回到座位,“要送你回去嗎?”
“謝謝,太麻煩你了,我自己打車吧!”
小楊下了車,又返場回酒吧繼續喝,他也搞不懂自己到底為什麽要拒絕一個帥哥。
他明明不是什麽保守的人,和孟夏邇戀愛前也是夜夜笙歌夜夜醉,睡醒不知道是誰的床。
可和柏豪接吻那一刻,他還是控制不住想除夕那晚沒碰到的那個吻。
小楊把臉埋在手肘,罵了孟夏邇一百遍,終於又進入了醉酒狀態,莫名其妙地哭起來。
第40章
楊浩思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震耳的音響聲音小了,酒吧駐唱歌手抱著個吉他開始唱歌。
燈光昏暗,歌手一直在唱慢歌,小楊喝完酒找到一個座位細聽,唱的是《黑色毛衣》。
“一件黑色毛衣,兩個人的回憶,雨過之後再難忘記——忘記我還愛你……”
小楊聽得眉頭皺起來,眼淚還沒停就罵:“什麽破歌!”孟夏邇才愛聽這個,他跑去讓歌手換歌。
小哥點頭換了一首《說好的幸福呢》,剛唱到“我還愛你呢”就被小楊喊停讓再換一首歌。
楊浩思回到座位,發現對方在唱《最長的電影》,他火冒三丈,想暴打駐唱,一邊又忍不住分裂出另一個人格,跟著音樂哭。
他覺得每一首歌都針對自己,他和孟夏邇的愛情就是那部放了三年的電影,孟夏邇在聽這些歌時會不會想起他?
駐唱小哥一看到楊浩思紅著眼凶神惡煞站在台下,心道不妙:“弟弟,事不過三嗷!”
楊浩思舉著啤酒瓶問:“你他媽是不是只會彈周傑倫!你能不能換個人啊!”
駐唱搖頭:“我就要唱周董,怎麽了?”
楊浩思說:“你換首歌,晚上下場了我給你口出來。”
駐唱:“你給我兩百塊錢我就換。”
小楊暴怒:“我不值兩百塊錢嗎!你是不是瞎了眼!你陽痿吧!”
“你給不給吧?”
“我不給!”
駐唱是看出他失戀了,笑起來:“那我接著唱,下一首是《手寫的從前》。”
……
陶飛雨到酒吧時,駐唱在唱“為你彈奏肖邦的樂曲,祭奠我死去的愛情”,他找了一圈才看見在角落的楊浩思,讓兩個陌生人像拖死狗似的往外拉。
“松開。”
陶飛雨兩三步上前抓住其中一個人,發現這人很眼熟,他略微思索便想起這是去年和楊浩思搞曖昧劈腿,差點被自己一腳踹骨折的傻逼。
他不知道這人的名字,直接問:“你傷都好利索了?”
“他喝多了,我扶他一下而已。”
那人知道自己打不過,很乾脆松開手。
剛要走又被抓住,陶飛雨練過,個子不顯可手勁兒大的嚇人,鉗住掙不來。
“你幹什麽!放手,人交給你我要走了!”
陶飛雨當然不信這人有那麽好心,楊浩思打電話讓他接,一個人不可能喝這麽醉:“你給他吃什麽了?讓我再問的話你就不止斷一根骨頭,反正我都賠的起。”
那兩人也是不敢跟他硬碰硬:“文明社會,你不敢動手啊,是他自己喝錯的,只是一點安眠鎮定的成分……”
“趕緊滾。”
陶飛雨是來接人的,他也懶得發生衝突,喊服務員要了杯冰水澆在楊浩思臉上,“醒醒,回去了。”
小楊這才迷瞪瞪睜開眼,喊他:“姐,困,沒勁兒。”
他臉上妝花了,這回睫毛膏不像去年那樣防水,暈得眼底一層,像隻開了屏的黑孔雀。
陶飛雨歎口氣,把他背上車。
司機位的卓宇文回頭看他倆:“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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