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行南低笑兩聲,“怎麽會。”說罷低頭吻了下韓深的發旋,“當時被打擾的確有些不愉快。可當天晚上因為忽然想起你,有了生理反應。”
韓深:“……”怎麽聽著喻行南似乎比他還浪。
韓深想了想,道:“為什麽會有反應?我那時候在你眼裡,充其量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
喻行南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不清楚,或許是因為你當時穿的衣服。”
韓深皺眉回憶了一下,隨後眯了眯眼睛,“我當時穿的睡袍,而且系著腰帶,應該沒露多少肉吧。”
喻行南氣息有些不穩,半晌才道:“你的小腿,當時在外面。”
韓深微愣,隨即勾唇一笑,“沒看出來啊,你那時好不正經。”說罷又忍不住笑了笑,道:“不過這就說不通了啊,你當時既然對我有感覺,那之後幾天的態度為什麽那麽冷?不信你那時沒察覺出我的企圖。”
喻行南聞言,表情逐漸淡了下去,靜默很久才道:“對你有感覺完全是意料之外。深,你知道的,我有兩段失敗的感情,所以不想再開始,可你當時追得緊,不懂得放棄,我只能對你冷漠一些。”
喻行南說著停頓片刻,繼而又低聲道:“但只要是人,或多或少都會被情緒左右,那時我很想接觸你,而每當回神後又會推開你,難免會讓你覺得我忽冷忽熱。”
韓深聽到這裡,愣了好大一會兒神,接著就忽然想起前段時間他在法國跟Samuel去郊外兜風那次,Samuel在知道喻行南剛開始對他忽冷忽熱時無比震驚,很快就問是不是喻行南先喜歡的他。
他當時為了多套點話,就點頭說是,但那時他心裡其實一直認為是他追的喻行南……可如今看來,Samuel當時猜得沒錯,原來喻行南真的從一開始就對他有感覺。
思及此處,韓深仰頭看了眼喻行南,之後便緩緩躺好,思忖片刻後平靜道:“行南,你當時之所以會有矛盾,其實是因為自身的性格吧。怕控制不了我,最終又落得分手。”
喻行南呼吸一滯,喉結動了動,但沒吭聲。
韓深繼續道:“所以你接下來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為了不會跟前兩次那樣分手,你換了種交往方式,藏匿了真實的你,換成一個我喜歡的性格,打算水滴石穿,一點一點滲透,最終把我教成能接受你真實性格的愛人,對嗎。”
喻行南瞳孔驟縮,也就是這一瞬他才猛然意識到,韓深方才跟自己聊天時帶著目的,這人只是想借此推斷出,他從什麽時候開始偽裝。
的確如此,韓深剛才之所以撐著疲憊的身體跟喻行南回憶曾經,只是想弄清一件事,那就是他當初為之心動著迷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
“行南,我很喜歡你。”韓深閉眼躺在喻行南越收越緊的懷裡,聲音極淡,“喜歡去年冬天的你。”
喻行南眸色一沉,終於開口,只見他淡淡補充道:“喜歡去年冬天每日偽裝的我,是嗎。”
韓深手指蜷了蜷,咬牙嗯了聲。
喻行南幾分鍾前的愉悅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他輕描淡寫道:“兩個都是我。”
韓深搖頭,乾脆利落,“不是。”
空氣瞬間凝固,直到韓深覺得喻行南快要發瘋想乾死他時,對方卻忽然極淡地笑了下,隨即湊過來咬了咬他的唇,注視著他低聲道:“深,何必糾結這個,它並不能改變你是喻行南戀人的事實。”
韓深抿了抿唇,不再吭聲。
喻行南沒得到回應也不在意,而是繼續淡道:“上次回德國,已經把你介紹給了我的父母。他們很喜歡,並且一同觀看了你近三年的比賽視頻。”
韓深:“!”
喻行南看著韓深一臉震驚的表情,唇角微勾,溫聲道:“別緊張,他們跟我不一樣,對你的穿衣打扮沒意見。等賽季結束,你就跟我回德國。”
“喻行南!你好歹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啊!”此時此刻,韓深心跳得極快,手心不自主地冒汗,對方可是著名鋼琴家Erwin von Beckmann的父母,一個樂隊指揮,一個小提琴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說他還在跟跟喻行南鬧矛盾,但仍是沒來由的緊張。
喻行南用指尖輕撫了下韓深的臉頰,“遲早要見。”
韓深快要抓狂,急道:“那就先不見,我們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見父母!”
“我們現在是戀人關系,見彼此家人再正常不過。”
韓深聞言一時心急,便脫口而出,“現在是戀人不代表以後也是,你就不該跟長輩這麽早提我!”
此話一出,室內安靜下來。韓深定定看著喻行南那張愈發陰沉的臉色,咽了咽口水,許是最近□□怕了,身體竟是不自覺地往後躲了躲。
雖然喻行南面上表現出來的是陰沉,但他體內卻是有把怒火在熊熊燃燒,讓他恨不得把面前這個一味隻想離開他的年輕愛人用繩子綁起來,運到他在德國的房間。
但理智最終還是佔了上風,喻行南重新把韓深往自己懷裡攬了攬,聲音很淡,不帶任何情緒,“深,我想已經跟你提過,你永遠只能是我的愛人,沒有分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