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深一人在房間待得無聊, 要是放以前, 他這時也許會約兩三個朋友出門浪會兒, 可他現在沒那個心情,隻想舒舒服服的待在家裡, 享受跟喻行南的二人時光。
別看他們現在能生活在一起, 三個月後就會分別, 該比賽的比賽,該工作的工作,需度過長達九個月聚少離多的日子。韓深正是清楚這一點,所以對當下每天睜眼就能看到彼此的時光很珍惜,不願過錯一分一秒。
眼看著快到飯點, 仍不見喻行南過來,韓深屁股癢得坐不住,思來想去就決定去對面琴房找喻行南。不過他沒空手去,去冰箱找了些水果,笨手笨腳地清洗削皮切成塊,做成果盤後從606拿到605,輕輕叩響了琴房的門。
琴房隔音太好,韓深在外聽不到一丁點聲響,即便如此,他還是撅著屁股把耳朵貼在門上,眯眼聽著。
不久,門毫無預兆被從裡打開,韓深沒留意,一個失衡,徑直朝裡栽去,迎接他的是一個溫暖結實的胸膛。
韓深護著手裡的果盤,臉貼在喻行南胸口,為掩飾尷尬便將計就計,衝喻行南輕佻地眨了下桃花眼,笑吟吟道:“老婆辛苦了,特意來投懷送抱,另附贈頂級果盤一份,喜歡嗎。”
喻行南單手扶著韓深勁瘦的腰肢,垂眸注視著他。只見韓深此刻穿著身深色開襟睡衣,一排扣子零零散散僅系了幾顆,領口開得極大,露出白皙且帶著深淺不一吻痕的脖頸,睡褲較短,加之穿著棉麻拖鞋,腳後跟到腳踝之間的皮膚清晰可見,受寒後泛著紅,顯得更為細嫩。
“怎麽不多披件外衣,冷嗎。”喻行南許久未曾說話,所以嗓音很低。
韓深沒回,而是纏著問:“還沒說喜歡不喜歡,快說,說完有獎勵。”
喻行南眼底帶笑,對這副模樣的韓深沒有絲毫抵抗力,“喜歡。”
聽到答覆,韓深立即直起身站好,挑了塊最好的芒果放到喻行南唇邊,笑道:“來,張嘴,這就是獎勵。”
喻行南還從沒被人喂過東西,難免有些不自然,不過仍是依言張嘴咬住,正要吃下時,卻聽韓深急道:“別別別,別咬完,給我剩點。”
喻行南再次依言,不多不少剩了一半,下一瞬就見韓深一口吃掉他剩下的,同時心滿意足道:“間接接吻。”
喻行南低笑一聲,“何必間接。”明明可以直接。
韓深笑了笑,步入正題道:“今晚怎麽彈這麽久,快六點了都,不準備吃飯啊。”
喻行南一愣,偏頭看了下表,“抱歉,沒注意時間,現在回,晚餐想吃什麽。”
“哎哎哎,別急。”韓深拉住喻行南,將果盤放到一旁的桌上,“都過來了,彈一曲再走唄,我的鋼琴家願意嗎?”
還用問?當然願意。於是喻行南重新坐回琴凳,“想聽什麽。”
韓深輕車熟路坐到琴凳上,緊挨著喻行南,想了想道:“你隨意彈就行,都愛聽。”
喻行南應了聲,抬起手腕剛要開始,便被韓深出聲打斷,“等等!”
喻行南偏頭,用眼神詢問。
韓深快速把手在衣服上來回搓了搓,接著將一雙爪子亮到喻行南眼前,目露期待道:“能教教我嗎?”
沒錯,就在剛才,韓深起了彈鋼琴的心思,甚至還在顱內幻想起四手聯彈的場景。
喻行南見狀有些發愣,“想學?”
韓深挑眉,“怎麽,不行啊,握方向盤的手還不能彈鋼琴了?”
喻行南頓了頓,隨後低笑一聲道:“沒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意外。”難以想象韓深這樣的人能安安靜靜坐在鋼琴前。
“那就教我嘛,這才不枉Beckmann伴侶的身份,以後出去聚會還能露一手,等問起是誰教的,我就把你的大名報上去,嚇死他們。”
“好。”喻行南面上掛著少見的笑容,垂眸看了眼擺在他眼前的爪子後問:“以前彈過沒。”
韓深眨眨眼,“沒有。”
喻行南唇邊笑容始終不減,“那就先從最基本的學起。”
韓深勾唇邪笑道:“聽老師的。”
聽到這稱呼,喻行南眸子閃了下,不過稍縱即逝,很快接受了他的新身份,用修長的食指指著一根白鍵,低聲道:“這是do,把大拇指放在上面。”
不知為何,韓深的心跳因這句話不住加快了些,他動作很快,像個乖學生般聽話照做。
喻行南:“……”他看著韓深放在鋼琴鍵上的手,抿了抿唇,“深,是右手的大拇指。”
韓深挑眉,面上沒有絲毫尷尬,爽快地換了手,“早說嘛,一看你就沒教過人彈琴。”
其實喻行南曾經教過的,只是他教的人沒韓深這麽……菜。
不過面對韓深,喻行南還是不自覺地順著,“抱歉,經驗不足。”
韓深不禁一笑,大方道:“沒關系老師,我也是第一次學,我們……互相摸索,經驗它慢慢就有了。”
喻行南眼睫又是一閃,不過神情很淡定,低聲說著:“往後依次是re,mi,fa,so,把剩下的四根手指依次放上去。”
韓深學東西快,一下就明白過來,五根手指相繼按下,聽到一小段耳熟能詳的音階後眼睛立刻亮了亮,“對嗎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