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班課業緊湊,像以前那樣打兩份工,還時不時幫人跑個腿什麽的肯定是不行了。
得找個報酬說得過去,時間也不太長的活兒。
雁椿初中時認識了個大哥,叫常睿,現在在寰城混,說到了寰城就找他,以前一起打過架,就是兄弟,大哥有門路了,不會忘了他們。
雁椿猶豫了很久才給常睿打電話,倒也不一定非得讓常睿幫忙,先看看常睿正在做什麽也行。
荊寒嶼是被手機鈴聲叫醒的。
一看時間,才7點多鍾。
來電顯示是串沒存的號碼,聲音荊寒嶼卻聽得出來。
是他表哥賀競霖。
“寒嶼,來驪海了怎麽也不通知一聲?我倆多久沒見過面了,今φ火gewoci¥推薦天上我公司來坐坐?”
荊寒嶼吐掉牙膏泡沫,態度冷淡,“改天吧,今天沒空。”
賀競霖像是沒察覺到他的冷漠,還一頭熱地說:“自家地盤,你想來就來啊,千萬別見外。”
第7章 你被我親的時候
在荊寒嶼眼裡,荊家在驪海的分公司可不算什麽自家地盤。
早在出國念書時,他就幾乎放棄了作為荊家繼承人的權利義務。
嶼為發展到今天,他從未靠過荊家的資金和人脈。
倒是荊家那些堂表親,動不動就打聽一下他的動向。
理由再簡單不過,他雖然明確說過不再插手荊家事務,但到底曾是這個龐大家族最受器重最有能力的後輩。
萬一哪天他想通了,又回來爭家產呢?
退一步說,就算他始終視荊家為糞土,在長輩眼中,他卻一直是金子。
金子退出權力爭鬥,地位超然,將來說出的話自然也更有分量。
和他走得近,就算是預訂了一張選票。
所以在賀競霖等人眼中,他就是這麽個被忌憚又被討好的人物。
丟開手機後,荊寒嶼對著鏡子剃須。
賀競霖這人缺少實乾的魄力,耍小聰明籠絡人心卻有一套——荊家這一輩似乎都是這樣的人。
荊家的權力現在還掌握在荊重言和荊彩芝,也就是荊寒嶼的父親和小姑手中。
但下面的爭權奪勢已經持續了許多年,形成賀競霖一派,荊飛雄一派,李斌奇一派。
如果荊寒嶼走荊重言規劃的路,那還該有他荊寒嶼一派。
拍了些須後水,荊寒嶼將濕毛巾壓在眼睛上。
他眼白有些紅血絲,沒表情時顯得陰沉。
“雁老師,你再不來,葉隊都要懷疑研究中心把你關起來了!”雁椿剛到市局,就被一位隊員叫住,“哎雁老師,你這眼睛怎麽了?”
雁椿昨晚沒睡好,起了個大早,趕在大家上班之前,將荊寒嶼的路虎開到市局附近。
今天荊寒嶼如果在的話,他就找個空把鑰匙還給荊寒嶼。
“沒事,路上被風吹著了。”
雁椿敷衍過去,往自己的小辦公室走,中途和好幾位刑警道了早,剛坐下,便被技偵叫去看嶼為的設備。
雁椿去是去了,但心中不免忐忑,左右看了幾次,總覺得荊寒嶼也在。
韓明明說:“你找荊總啊?他今天還沒來。”
雁椿矢口否認,“沒有。”
就在這時,門口卻傳來一道男聲,“誰找我?”
雁椿一下子繃緊肩背。
韓明明笑道:“喲,說曹操曹操到!”
荊寒嶼今天的打扮和做展示那天差不多,正式卻不隆重,作為一起技術企業的老板來說,多了一分斯文和學術感。
雁椿起身,“荊總。”
荊寒嶼臉上掛著客氣的笑容,和昨晚判若兩人,“雁老師,你好。”
雁椿不在市局的這段時間,支隊偵破了一起篡改、干擾多處監控的命案,嶼為的追蹤系統發揮了重要作用。
剛才韓明明就是在跟雁椿展示過程。
但她到底不是嶼為的人,有些地方也只是會用,不懂原理,現在荊寒嶼來了,她熱情道:“荊總,我們雁老師是個大忙人,好不容易來一趟,要不你給他講講?”
雁椿正要說不用了,荊寒嶼已經笑道:“行,沒問題。”
荊寒嶼脫下西裝外套坐下時,雁椿想,他酒醒之後,是不是已經把昨晚的事忘了?
忘了是最好的。
技偵組正巧要開會,人全都走了,只剩下雁椿和荊寒嶼。
面前一組畫面快速轉換,耳邊是荊寒嶼平緩得有距離感的聲音。
雁椿的耳尖卻在悄悄發燙。
太多次了,他和荊寒嶼當同桌時,荊寒嶼的聲音也總是從左邊傳來,像一隻手正玩著他的耳垂。
“這套系統還配備有個人終端,可以下載在手機上,也可以與嶼為開發的警用終端配套使用。”
荊寒嶼說著轉向雁椿,“雁老師?”
雁椿點頭,還盯著顯示屏,“嗯,了解。”
這恐怕是他當市局顧問之後,聽案件聽得最不專心的一次。
“終端已經分批給大家安裝,但你不在,就沒安裝上。
要現在安裝嗎?”荊寒嶼說著看了看雁椿的手機,“我們的系統安全等級很高,情報不容易泄露。”
雁椿立即將桌上的手機拿起來,“我就不用了,我不算警察。”
荊寒嶼沒堅持,卻拿出一枚銀灰色的手環,看上去和一般的運動手環沒什麽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