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俊吃了臊家門的虧,卻不敢聲張。
若讓跟班們知道他在夜場搞事被揍了,丟的是他的臉。
而且一中對買分班的紀律抓得嚴,被老師發現他去酒吧,也許會吃處分。
只是他想著那手黑的巡場就窩火,一個伺候人的東西,也敢在他頭上動土?
接著的周末詹俊去夜場蹲人,雁椿請假了,他自然沒蹲到。
結果周一升旗儀式之後,居然意外給他發現了目標。
這周四就要考試了,雁椿狀態不怎麽好。
周末他在學校上了兩天自習,題刷得還行,但背上的傷讓他有點擔心。
夏天溫度高,他躲著室友上藥,沒鏡子照,更沒人幫忙,有個地方按著挺痛,不知道是不是化膿了。
升旗儀式後他一邊想中午去社區醫院看看,一邊跟著大部隊往教學樓走,突然聽見後面傳來幾聲喂。
李華警惕道:“那人好像在叫你!”
雁椿扭頭,視線在詹俊臉上停了幾秒,才想起這是誰。
這也太巧了。
說不心驚是假的,但雁椿沒表現出太多驚訝。
詹俊領著四五個人走過來,吊兒郎當,眉毛都挑到天上去了。
“看我發現誰了?實驗班的?”
李華哪裡跟買分班的打過交道,嚇一跳,“你怎麽惹到這些人了?”
詹俊一聽就喝道:“這些人?什麽意思啊書呆子?”
這出乎意料的發展讓雁椿後背更痛了,他抬手攔住李華,“你們先回去。”
“我找蓉姐來!”
“別跟老師說,我能處理。”
詹俊像聽到了笑話,鼓掌道:“好學生,怕被老師發現你幹了什麽好事?”
雖然大部分學生已經離開操場,但還有不少沒走,越來越多目光向他們看來。
雁椿說:“換個地方。”
詹俊更加得意,抓到仇人把柄的感覺讓他極度舒坦,“走。”
雁椿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往圖書樓的方向走去。
除了有活動,學生一般不去那邊。
拐過圖書樓,就是沒人的綠化林。
詹俊在雁椿肩頭重重點了幾下,“我真沒想到,咱們還是同學。”
雁椿懶得廢話,“想怎麽解決?”
他看得出,這群人也不想把事情鬧到老師那裡。
這就好辦了,拳頭的事自然由拳頭來解決。
“挺淡定呢,不愧是實驗班的學霸。”
詹俊笑道:“但學霸怎麽淪落到去夜場打工啊?沒給你獎學金?”
雁椿不想遲到,臉上顯出一絲不耐煩。
詹俊又露出那種惡劣的笑,“著急回去?但我還沒想好咱怎麽玩兒。
不如今天先這樣,你給老子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讓你回去上課。”
雁椿笑了。
詹俊:“你笑什麽?”
雁椿已經不想東拉西扯了,在詹俊靠得最近時,抬手就是一拳。
“我操——”
這拳打得詹俊猝不及防,其他人也懵了,反應過來後一哄而上,雁椿背上的傷被撕開,痛得他腦中一空,卻更加興奮。
拳腳酣暢淋漓地撞向眼前的廢物,他像一頭殺紅了眼的狼。
詹俊打不過他,但到底人多,他起初佔著優勢,但腹部挨了一記重擊後,肩上背上接連受創。
可就在他踉蹌著快栽倒時,有人幫他擋開了踹向他後背的一腳,他往前一撲,一道有力的臂彎將他扶住,接著,一道人影擋在他前方,周圍驟然一靜。
詹俊:“你們……”
激烈的動作停下後,疼痛像是在身體裡蘇醒,雁椿不由自主抽了兩下,感到攔在身前的手臂一緊。
他抬起頭,與扶著他的人對視,向來轉得飛快的腦子頓時停擺。
夏天刺目的陽光從那人身後照過來,他雖然有些眼花,卻也看清楚了對方的相貌。
是荊寒嶼,居然是荊寒嶼!
“喲,詹俊,跑我地盤上撒尿,不合適吧?”許青成一開口,詹俊的小弟們就退了兩步。
雁椿和許青成沒說過話,但知道這人每次考試都能擠入前五十的紅榜,卻是個讓老師頭疼的角色。
背上的血順著手臂滑下來,差點沾到荊寒嶼衣服上,雁椿下意識要將人推開,荊寒嶼卻扶得更緊。
“亂動什麽?”
“會沾你身上。”
荊寒嶼看了眼,眉間輕皺,“沒事。”
“許青成,你管什麽閑事?”詹俊忌憚許青成,“你知道這人在外面幹什麽嗎?”
許青成還沒說話,荊寒嶼已經開口了,“他在外面幹什麽我不管,但你在學校裡面鬧事,打的還是我班上的人,我就得管了。”
荊寒嶼那是長期坐在年級第一的人物,且家世了得,不是詹俊之流隨便就能惹。
詹俊欺軟怕硬,惡狠狠地瞪著雁椿,“你給我等著!放假我再找你算帳!”
許青成嘖了聲,“算個鳥帳。
寒嶼,帶你朋友去醫務室?”
說完許青成摸了下後腦杓,衝雁椿笑道:“差點忘了,你也是寒嶼。
小寒嶼,沒事兒啊,別哭喪著臉,你哥罩你。”
雁椿沒過腦地吐出一句:“我比他大。”
許青成盯著荊寒嶼,“真的?”
荊寒嶼沒接,冷著臉看雁椿,“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