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伸出手,對筱筱說:“謝謝。”
剛說完,他見余光有個很熟悉的身影,他眼疾手快立馬把這個人拽了過來,硬要讓他同行。
“江賦,”沈言故把剛得到的一顆糖遞過去:“要嗎?薄荷糖。”
江賦先看了眼糖,再越過沈言故看筱筱。
他們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了一下。
沈言故怕他們碰撞出什麽,趕緊把手抬高,擋住江賦的視線:“要不要?”
江賦沒說話,但他直接從沈言故的手心裡把糖拿走。
“謝謝。”江賦說。
筱筱又給沈言故拿了一顆,但這次有江賦陪著,沈言故沒那麽尷尬些,吃得也心安理得了。
沈言故其實不太習慣和女孩子並肩走,特別是陌生女孩。
當初送筱筱時,他們中間有個行李箱還好一些,現在這個距離,他自然地擺個手都怕和她怕碰到,路都走得別扭了。
所以到了操場門口,他一個激靈,啊的一聲道:“東西掉了,”他轉頭看江賦,再轉頭看筱筱:“你們先走吧,我回去找找。”
不等兩人說什麽,沈言故頭也不回地往原來的地方去。
不過沈言故不是騙人的,他確實有東西掉了。
一張晚上才剛打印的報名表,被他折了幾折塞在口袋裡。
雖然可以再打一張,但丟在操場上總歸不好。
對吧?
對。
茫茫操場,沈言故已經找不到原來坐著的地方,瞎找了一會兒什麽都沒找到後,他開始懷疑其實已經把報名表隨手放宿舍了,只是他自己忘了而已。
又找了一圈,沈言故決定放棄。
往操場門口走的路上,突然有個人拍了一下沈言故的左肩,他往左邊看,沒有人。
但頭轉回來時。
“嚇我一跳。”
江賦突然出現。
沈言故笑起來:“你也玩這個。”
江賦笑了一下。
沈言故問:“你怎麽還沒走?”
江賦說:“等你。”
沈言故喉結不自然地滑了一下,他轉頭看江賦,正好這時,見江賦把手伸了起來。
沈言故順勢低頭看,見他食指和中指夾著的,不是他的報名表是什麽。
“你撿到了啊。”沈言故去拿。
就當他的手快要碰到紙張,江賦卻晃了一下,躲開了。
江賦:“謝謝我。”
沈言故:“謝謝你。”
江賦笑了一下,這才給沈言故。
“在你這兒剛才不說,我在裡面找了好久。”沈言故小聲抱怨。
江賦卻沒有順著沈言故這個話題下去,而是話鋒突然一轉,問:“會拒絕人嗎?”
沈言故:“什麽?”
江賦:“明明不喜歡吃薄荷糖。”
沈言故哈的一聲:“你怎麽知道?”
江賦突然轉頭看沈言故:“真的還是不喜歡薄荷味?”
沈言故搖頭:“不喜歡,感覺味道怪怪的,”沈言故疑惑:“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薄荷味?”
江賦似乎笑了一下,才說:“猜的,”然後他再補一句:“看你吃糖的表情很痛苦。”
沈言故:“有這麽誇張?”
江賦又問:“要是筱筱下次又給你糖,你怎麽辦?”
沈言故露出了思考的表情,然後沒頭腦地說:“我跟她說,我留給江賦,江賦喜歡吃。”
江賦低頭笑了一下。
然後又笑了一下。
聊了這麽會兒,兩人已經到外面馬路了,而嗯嗯嗯的一輛校車,正緩緩從他們身邊路過。
等到校車走遠,沈言故才後知後覺抬起手:“校車!”
江賦說出廢話:“走了。”
沈言故歎氣。
江賦又說:“我們走路回去吧。”
沈言故驚訝地看著江賦:“要走二十多分鍾!”
但下一秒,沈言故又說:“可以。”
憑心而論,沈言故是很喜歡和江賦待在一起的。
這個喜歡大概是從上次的吃雞開始的,可能是因為默契,所以養成了好感,他現在怎麽看江賦怎麽喜歡,聽到旁人討論江賦,也會不自禁把耳朵伸長。
長得帥,聲音好聽,身材好,成績好,力氣大,穩重,這誰又不喜歡呢?
要是江賦也喜歡他就更好了。
沈言故正想說什麽,轉頭就見江賦不見了。
然後再轉頭,江賦突然換到了他的左邊。
“怎麽突然站這邊?”沈言故問江賦。
江賦說:“沒什麽。”
江賦再過去就是馬路,沈言故就往裡走一點,讓江賦靠進來一些。
“晚上無聊嗎?”沈言故問江賦:“我看你都沒什麽參與感,也沒見你說話。”
江賦搖頭:“不無聊。”
沈言故點點頭,又道:“一開始接觸你的時候,還以為你很高冷呢,你都不怎麽說話,”沈言故想了想,補一句:“雖然現在也不怎麽說話。”
江賦仍舊搖頭:“不高冷。”
“還是高冷,”沈言故笑:“現在就有點高冷。”
江賦問沈言故:“你喜歡高冷的還是喜歡不高冷的?”
沈言故想了想:“看情況吧,人又不是隻單單這一種性格,也是要把所有都結合的。”
江賦突然問:“有喜歡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