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沈家那天李含微是說不出的快感,但沈康勇卻面色十分難看。
顯然沈康勇不想和路晚芳離婚,李含微一時間咬牙,但是路晚芳和路遠白都被她趕走了,她現在是完完全全的勝利者。
之後的幾年沈康勇一直在和路晚芳打著離婚官司,為了讓路遠白回沈家在路遠白的事業上沒少打壓。
李含微也擔心過,路遠白會不會回來,畢竟那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什麽時候吃過那麽多苦。
李含微害怕路遠白離開沈家沒幾天就可能因為沒錢花,沒地方住吃不了苦而回到沈家。
畢竟沈康勇心裡有這個兒子,而且分量不清,就算她和沈慈文加起來也比不過。
但是沒想到路遠白這小子還挺有骨氣,七年了,別說回來了,就是沈康勇也沒見過一面。
但李含微也知道沈康勇的財產裡肯定有留給路遠白的,至於多少她就不知道了,所以一直提防著。
看著站在原地油鹽不進的沈慈文,李含微著急道:“慈文快說啊!”
沈慈文目光陰沉的看了眼李含微,“說什麽?”
李含微氣得一時間恨不得上去給沈慈文一耳光,這孩子也不知哪根筋錯了,居然連道歉也不會,“跟你爸說你錯了,剛才都是胡說!”
誰知下一刻就聽沈慈文道:“我為什麽要道歉,我之前說的難道不對嗎?”
“沈慈文!”
女人尖銳的聲音叫道:“你知不知你現在在說什麽,康勇可是你爸爸,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麽樣子,和狐朋狗友去外國玩了一趟,無法無天了!”
李含微一雙眼睛幾乎是有些懇求的看著沈慈文,雖然嘴裡說著指責的話,但是心卻期望著沈慈文能趕緊認錯。
李含微現在甚至覺得沈慈文根本就是毫無意識的說著胡話。
沈慈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他們母子隱忍的十幾年可不能就這樣白費了!
此時沈慈文眼下青黑,慘敗的面容上滿是病態。
隨後將能令李含微崩潰的話語說出,“我不是胡說,我說的都是我心裡話,我十六歲那年就想這麽說了。”
十六歲的青春期,他那天早上的夢遺,他心間上的那抹白月。
路遠白……
他這二十幾年來的所有記憶都是路遠白,從小學到高中,再到現在,路遠白好似一直在身邊,但又好似跟他相聚甚遠。
都被他毀了!
沈慈文看著面前的李含微和沈康勇。
都被他們毀了……
十八歲的那個少年就算是現在的路遠白失憶,也再也回不來了。
十八歲的少年在他糖罐子摔碎的那一刻,也隨著離開了。
十八歲的路遠白再也回不來了。
沈慈文不僅一次回想之前他為什麽要那樣做,他為什麽要那樣對路遠白,明明對方從來沒有傷害過他。
甚至想伸手將他拉出身後的深淵。
路遠白告誡囑咐他不要抽煙,不要逃課,不要打架。
要喝牛奶按時吃飯這樣才能長高,甚至還在他年少的生日時特意給他準備了禮物。
但他是怎麽做的。
他殘忍的將路遠白推開了,方式就好似是拿刀子在路遠白手上劃口子一樣。
明知道路遠白掉下來就是萬丈深淵,但沈慈文還是這樣做了。
他是那拿著刀子的凶手,逼著路遠白不得不跳下去。
“滾!”沈康勇氣憤的抬手對著沈慈文,“你個畜牲給我滾!”
李含微急了,“康勇!”
沈康勇憤怒得看了李含微一眼,“你要是替他求情,你也給我一起滾出去!”
李含微雖然面帶不舍的看著兒子,但最後還是顫巍巍的閉上了嘴。
沈慈文被趕走了,她可不能再走了。
沈慈文聽到沈康勇的話後,看了夫妻二人一眼,隨後抬手拿起被踹倒在地的行李箱轉身就走。
沈慈文轉身離開的背影十分決絕,那倔強的背影沈康勇仿佛看見了當初路遠白離開時的影子。
沈康勇幾乎堂目欲裂,他的兒子和他的關系永遠是這樣。
永遠都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父子之間的關系都十分僵硬。
一個七年了也不願意見他一面,另一個在跟他大吵一架要離家。
沈康勇猩紅著眼眶看著沈康勇的背影,幾乎是破口大罵,“滾,你踏馬滾了,有種就再也別回來!”
說著也不再去看沈慈文離開的背影,轉身氣勢洶洶的往玄關走。
邊走邊怒氣衝衝的對跟在一旁不敢作聲的管家道:“把沈慈文那小子所有卡都給停了,他不是嫌老子給他丟人嗎!他不是嫌老子給他私生子的身份嗎?!”
“把他的錢都給我停了!我踏馬要讓這小子知道知道要是沒他父親,他根本就活不下去!不認錯之前一分錢也不要打給他!”
李含微小心翼翼的跟在一旁,聽到男人說要斷沈慈文的花銷立馬就慌了,“康勇!”
“幹什麽!”沈康勇不耐煩的看著李含微,“你沒聽見那小子說的話,說的都是人話?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你這個媽給慣的!”
“你也不許悄悄給那小子打錢,要是讓我知道了,就和你的好兒子一起滾出沈家。”
說著沈康勇就怒氣衝衝的上了樓,李含微站在一樓現在心裡還止不住的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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