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牙五爪的宋昭,這些話並沒有撼動到宋棠,“你爸是個老奸巨猾的陰暗人格,只要錢這種魯莽事是你這種考慮不清後路的蠢貨才會做的,他之所以把你放在海上,只不過是想讓你出氣、即使他們被繩之以法,你卻還有可以逃生的機會,宋昭,你爸爸對你,還真是用心良苦。”
“我用不著你跟我說這些!今天就算我死在海上,也要拉你給我陪葬!宋棠,我今天一定要你死!”
“我不明白,你的決心既然這麽堅定,為什麽前面幾次都沒能成功……”宋棠嘲諷道。
“你閉嘴!”宋昭厲聲打斷他。
“明明第一次那大卡車就該撞死你,沒想到你的命卻這麽硬!如果你能傻一輩子當個笑話,我也能容你活下去,可誰能想半路冒出來蕭肅那個狗東西!你們倆、你們倆都該死!”
宋棠聽他吼的耳朵疼,索性保持沉默,他要儲存體力,萬裡蕭肅他們在和岸上的人周旋來拖延時間,他要想辦法自己裡應外合。
宋昭得不到宋棠的任何回應,又想用拳腳欺負被綁著的宋棠,一個守在門外的手下提醒他;如果宋棠受傷太多,恐怕宋學章一家和蕭肅會不乾,宋昭大叫著我才不怕,可後來卻沒有再對宋棠下手。
漫長的等待中,宋棠感知到船越開越遠了,他透過木板腐蝕掉的縫隙看到外面已經天黑,這時候就算有人來救他,也很難確保能找到這條小船的位置,宋棠心中冒出一絲的擔憂來。
另一邊,岸上,宋學義父女、夏霜與宋學章夫婦、宋棠的兩個姐姐劍拔弩張,蕭肅和他爸蕭山來的晚,身後帶一輛滿載現金的小卡車。
宋學義看到錢,終於打算結束和自己親兄長之間的對話。
“大哥,你要怪,就怪老爺子偏心無度,我明明比你更有頭腦,我處事果斷而你總是優柔寡斷,他卻非要把這麽大一份家業傳給你。
”
相比兒子宋昭的癲狂,宋學義更像是訴苦,“我從小活在你的陰影下,可長大後明明你無心接管公司,老爺子卻還是要把家主的位子傳給你,宋學章,今天,我就要和你撇清關系。
從此以後,我再不姓宋,再無父母兄長,這些錢,是你欠我的。”
宋學章被妻女攙扶著,極力忍耐心臟的不適,對著這樣的親弟弟再說不出勸他回頭的話。
蕭肅拿下一個箱子打開裡面的錢讓宋學義看清楚,像審判一堆垃圾似的瞥了縮在角落的夏霜一眼。
“你要的現金,快艇也準備好了,宋學義,我答應不再追究你們家,你把宋棠安然無恙的送回來,以後只要我還活著,你們就別想再回來這座城市!”
宋學義陰森地對著蕭肅笑了良久,“我早就做好了今天死在這裡的準備,蕭肅,先放我開船兩小時,對講機給你,但裡面有定時炸.彈,如果你敢在兩小時內打開傳呼機,那你就等著我的好侄兒被丟進公海裡喂魚吧!”
蕭肅在來之前就安排了人去追蹤宋學義發往海上的信號,這時候,他的人早已在開往綁架了宋棠的海域,可他不僅要他的寶貝平安無事,他還要替天行道,讓這一家子法外狂徒接受法律的製裁。
他要他們下半輩子都在暗無天日的牢裡恐懼、懺悔、老死。
“你的兒子恨不得把宋棠挫骨揚灰,我讓你先跑兩小時,這交易還有一點公平麽?你就這麽自信我答應你的條件!”
宋學義對他搖了搖頭,手從深色西裝裡掏出一把手.槍來,上.膛、對準蕭肅,在場有人尖叫起來。
蕭肅面不改色,這東西他又不是沒有。
宋學義又道:“就憑這個,除非你想宋棠捧著你的骨灰盒,所以你不答應也要答應。”
蕭肅幾乎沒有考慮,“好,我答應,你走吧。”
“蕭肅…不……”宋棠的媽媽阻攔他,就這麽輕易答應,她的么寶又有幾分可能被他們的人送回來。
宋學章拉著妻子的手哄她,這時候答應和不答應又有多少區別?答應了兒子還有回來的可能!
快艇開了,宋學義帶著宋豔跟四個保鏢上船,夏霜卻突然發了瘋,上了船就去搶宋學義手裡的槍,保鏢們手疾眼快把她摁在一邊,確保老板的安全。
蕭肅他們還在岸上看著,夏霜已然變成了瘋女人,“你們騙我!說好了要殺了蕭肅的、你們騙我!啊!”
她的腦袋被一個保鏢用堅硬厚實的皮靴踩在傳板上,嘴裡一邊尖叫一邊求宋學義把.槍.給她。
“蕭肅!你不得好死!蕭山,你個不知廉恥的老東西我詛咒你下地獄!”
心虛的蕭山往後退,一腳踩滑蹲坐在地上。
蕭肅冷眼旁觀,船上,宋學義煩了,抬起手.槍,對準了腳下掙扎的女人,立刻結束了這條生命。
但就在宋學義分心的那一刻,蕭肅捏著衣領上幾乎看不見的麥克風命令,“開.槍。”
簌簌連續幾聲,一快艇上的人都同死去的夏霜一樣倒下……
是麻.醉.槍,如果就這樣讓他們死,可太便宜宋學義父子了。
海上,等待時間遠超約定時間的宋昭慌了,他聯系岸上的人,傳呼機卻只有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在反覆操作後依然聯系不得,他大叫著把傳呼機扔進大海,命令保鏢把宋棠拖出來。
宋棠的四肢都被保鏢重新用膠布緊緊纏住,又搬來一個大箱子綁在他的腿上,宋昭親自費力把宋棠拽到船邊上,人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自高向下俯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