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間,顧君遙覺得自己可以進入國家隊報名下一屆奧運會參加男子組100米短跑。
他幾乎是綁上竄天猴飛過去的,一手抓住胖大叔揮酒瓶子的手腕,一手握拳照著胖大叔醉醺醺的臉打過去。
這一套動作,用了不到兩秒。
那胖大叔腫著半張臉嘀嘀咕咕念叨了什麽,寧棠隻勉強聽清了“社長”、“文件”、“簽字”幾個字眼。
莫名生出一點同病相憐的感覺來。
社畜,不容易。
胖大叔直接睡過去了,呼嚕打的震天響。
顧君遙一臉緊張的回頭問寧棠:“沒事吧?”
虛驚一場,寧棠和顧君遙還是進了女仆咖啡廳。這裡的食物很精致,寧棠端起香草冰咖啡抿了口,年輪蛋糕放在一邊,暫時並不想動。
“最近忌酒?”顧君遙問。
他記得上回和寧棠去吃燒烤,寧棠也拒絕飲酒。
“嗯。”寧棠隨口說道,“提早養生。”
顧君遙失笑:“挺好的。”
寧棠:“樂樂和潘月的事,你早就知道嗎?”
“沒有。”顧君遙語氣認真的說,“他們倆保密工作做的相當到位,平時導演組安排活動,都故意將我和解洛原分為一組,連葉卓樂的貼身助理都不知道他和潘月的奸情,何況我這個外人。”
寧棠心裡清楚,端起杯子送到唇邊,還沒等喝就被顧君遙伸手搶走了。
“別喝咖啡了,等咱們回去你就好好睡一覺。”顧君遙問女仆要了熱牛奶,屋裡的氣溫有些高,顧君遙解開襯衫的口子透透氣,然後才問寧棠,“你準備在這待幾天?”
寧棠拿起叉子嘗了口年輪蛋糕,一邊回答:“明天就回國。”
拜葉卓樂所賜,國內爛攤子一大堆,他是沒那閑工夫在日本度假的。
顧君遙沒說什麽,隻安安靜靜的等待寧棠吃完最後一口蛋糕,盡全力的觀察寧棠的微表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寧棠似乎很喜歡年輪蛋糕,以後要多多給他買。
“我去結帳。”顧君遙起身,寧棠無意間抬頭,剛好借著顧君遙微微貓腰的動作看見了他敞開的襯衫領口,室內明亮的燈光一晃,寧棠好像看見了什麽東西。
“你那個……”寧棠下意識開口。
顧君遙留步:“怎麽了?”
“沒事。”寧棠垂著眸子將最後一口牛奶喝完,可能是看錯了吧。
回到酒店,寧棠忙著接國內長途,根本沒空睡覺。
等和汪總交代完事情後,天已經大亮了。寧棠直接去找《去哪兒》的導演組,結果他前腳出門,後腳導演組就親自打電話過來,說是合約也簽了,全劇組出國一趟斥資巨大,葉卓樂這趟日本遊就先這麽地吧,下一期真人秀具體情況回國再說。
寧棠當然不會相信導演組這麽好說話,便多嘴問了一句,果不其然,導演組說道:“昨晚上顧少爺跟我們打過招呼了,寧總監不用操心,放心吧!”
不用去和導演組交涉,寧棠就沒事幹了,距離下午回國的航班還有六個小時,也就是說他可以睡四個小時的覺。
一下子松懈下來,寧棠坐在床上茫然了半分鍾,一邊想著要不要給顧君遙打個電話說聲謝謝,一邊想著回國之後要如何面對鋪天蓋地的記者問話,不知不覺睡著了。
寧棠睡醒後乘飛機回國,也不知道那些媒體記者從哪兒得到的小道消息,居然就堵在機場出站口,且各個具備火眼金睛,跟馬蜂窩似的“嗡嗡嗡”就圍到寧棠身旁,爭前恐後七嘴八舌的問。
好在汪總有先見之明,早派人去機場接機了,坐上保姆車,關上門,寧棠這耳根子總算清淨不少。
連續一周寧棠都在奔波葉卓樂這破事,周末擔心他的身體,能幫忙的事盡全力包攬下來幫著寧棠跑。
倆人在辦公室熬了三天,周末在休息室洗了頭出來,一邊用毛巾隨便擦著,一邊彎腰去看電腦上的帖子:“葉卓樂的輿論消得很快。”
坐在辦公桌裡被無數傳真掩埋的寧棠抬起頭:“什麽?”
周末瞥了眼,嚇得大喝一聲“草!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若說平時寧棠是文質彬彬,容顏如玉,那麽現在就是病入膏肓一腳踏進棺材,沒幾天好活了!
周末有點害怕,他不是沒見過熬夜的寧棠,卻從未見過臉色這麽蒼白的寧棠,戴上假牙噴點血包都可以去演鬼片了!
寧棠本人好像根本沒聽周末說話,追問道:“你剛才說樂樂的輿論怎麽了?”
“熱度下去了。”周末說,“現在網友都在討論網紅割腕的事情。”
寧棠狐疑:“什麽網紅?”
周末:“就一普通的網絡紅人,還算有點名氣吧,懷著身孕割腕了,聽說是和哪個富二代有一腿,慘遭拋棄什麽的。誒,我給你點的外賣你怎麽還沒吃啊?快點趁熱下肚,不然都坨了。”
寧棠一邊打開快餐盒一邊登微博,味同嚼蠟的吃著牛肉面:“掛熱搜多久了?”
“兩天多了。”周末甩了甩半乾的頭髮,繼續說,“不僅是他們,還有一個XX大學研究生腳踩八條船,跟某點爽文開后宮似的,好家夥,其中還有倆懷孕了,這下海王翻車鬧上熱搜,八個女人混戰撕逼,簡直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寧棠?”
周末猝不及防,只見寧棠突然臉色一變,放下筷子捂住嘴,筆直跑進衛生間,緊接著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嘔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