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淮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
輕笑一聲,像是自嘲。
夏淮彎腰撿起地上的行李箱,緊緊地握住箱杆,手指微微泛白,整個人脫力般倚靠在牆上,盯著白色地板。
許久,他抬起頭。
看著江初星消失的方向,聲音很輕地喃喃。
“哥哥,你到底想我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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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淮第一次感覺這麽的心累,隨便收拾了一下行李,洗完澡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坐起身,從書包裡拿出一張紅色方形紙,修長的手指熟練翻折出一個星星。
一顆、兩顆、三顆……
隨著星星的增多,他的心情漸漸緩和下來。
突然外面傳來“砰”地一聲,是什麽摔在地上的聲音,隨後是一聲悶哼。
他打開門,就見江初星癱坐在地上,他抬眸時,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泛著水汽。
因為剛剛洗完澡頭髮濕漉漉的,睡衣寬松,露出了他清瘦白皙的鎖骨。
江初星挪開視線,撐著牆壁想要站起來,奈何他渾身乏力,膝蓋也疼,又跌坐了回去。
他從來沒這麽窘迫過,突然脊背一陣痙攣順著爬到了尾椎。
江初星身子一僵,很快渾身逐漸發熱,後脖頸的那塊皮膚瘙癢起來。
饒是他才分化,也明白現在是什麽狀況。
發情期來了。
江初星不敢抬眸,他能感覺到盯著他的視線猶如實質。
江初星深深地在心裡歎了口氣,早知道他就不洗那麽久了,還在裡面等味道散了才出來,何必呢。
正懊悔著,一股熟悉的水松木香覆蓋下來,清冽得像是生長在深海之中,帶著綿長的力量,給人非常安心的感覺,又無比的矜冷。
江初星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見已經站在他跟前的男生,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夏淮視線掃過那白皙地脖頸,立刻確定了狀況,眉頭緊蹙:“藥放在哪?”
江初星現在腦子昏沉沉地,沒反應過來他說的話,迷茫地看著他:“什麽藥?”
夏淮看了眼他的房間,像是沒了耐心。
江初星這才明白他的意思:“抑製劑在我房間床頭櫃的抽屜裡,麻煩你了。”
得到答案,夏淮徑直走進他的房間。
房間不大,一掃便一覽無遺,跟當初的房間一樣簡約乾淨。
夏淮趕緊走到床頭櫃前,伸手拉開抽屜,裡面沒有所謂的抑製劑,只有一個玻璃做的星星瓶,裡面裝滿了五顏六色紙折的星星。
那手工十分不嫻熟,星星都折缺角了。
這樣的手工顯然是新手折的。
夏淮看著星星瓶微微抿唇,眸色變得晦黯不明。
他聞到空氣中飄散的信息素,閉了閉眼,關上抽屜又拉開第二個,在裡面找到了阻隔噴霧和抑製劑。
夏淮出來的時候,江初星整個人都軟在了牆上,側著頭,修長的脖頸拉長,泛紅的腺體徹底暴露在眼前,他還看見江初星腺體旁邊有一顆小黑痣。
他收回視線拆開抑製劑,想蹲下身時,又頓住了。
夏淮沒有貿然靠近,隔了一步站著,嗓音已經被Omega的信息素撩得乾啞:“自己打還是我幫你?”
江初星動了動,頭頂上冒出一對雪白的耳朵,還有一條貓尾巴。
皎潔的尾巴在空中晃了晃,輕輕撩過他的手背,像是在討好和祈求,想要更多的安撫。
夏淮手指一蜷,避開那條尾巴,畢竟Omega的尾巴不是隨便摸的。
可他避開,那條尾巴又纏了上來。
他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任由它纏著自己手腕,趕緊蹲下身,把抑製劑扎入江初星手臂中。
刺痛感讓江初星身子顫了一下,夏淮皺了皺眉,幫他揉了揉旁邊的皮膚,促進血液循環。
抑製劑的效果很快,江初星意識逐漸清晰,除了身體乏力外,信息素也慢慢收了回去。
江初星躊躇片刻,抬起潮紅的眼尾,對夏淮說:“謝謝。”
聽到這聲謝謝,夏淮怔愣片秒,緩緩抬眼注視著江初星。
他捏了捏手裡的針管,挪開眼,嗓音壓得極低:“沒事。”
兩人又陷入沉默,但沒有白天那麽死氣沉沉,反而有種不忍心打破的和諧。
江初星感覺自己身體對夏淮的信息素沒有產生惡心感,就如夏叔叔說的,說不定夏淮是他厭A症的突破口。
他還想再試一試。
江初星摸了摸鼻子,盡量自然開口:“我現在沒力,你能扶我進去嗎?”
夏淮微垂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再次抬眸時,眼底流露出難以言喻的神色。
似乎有點驚訝。
等夏淮扶著他回到床上,江初星那種反胃的惡心感依舊沒有襲來。
這是他這一年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看來他對夏淮的信息素的確不那麽抵抗了。
江初星抬眸看著夏淮,罕見地眸底掠過一絲溫和的光:“今天謝謝你了,你回去睡吧。”
夏淮出神地盯著江初星的笑,定定地看了會,低聲嗯了一聲。
他剛轉身想走手腕卻被什麽纏住了,夏淮回頭一看,是江初星的白色貓尾。
江初星一愣,他自己都沒預料到這個情況,嘴角抽了抽,窘迫道:“不好意思,它自己動了,我好像收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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