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燭回牧這個症狀就算真的爆出來——憑那人“在劇組待過”這樣的一面之詞,根本就不可能讓人相信。
但陳肅起仍然不希望別人關注燭回牧太多的私生活。
他們討論多了,有些話就變味兒了。
陳肅起看完東西,剛對梁涼說:“再有下次,你讓這人直接來找我。”
話剛完表情還沒從正色轉為嚴肅,就聽見樓下淒淒慘慘地傳來了一聲:“陳總……”
陳肅起眉梢一動,竟然從這聲音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一般,眉眼都柔和了。
他打開書房門出去,站在樓梯口,看了眼沙發上瞅見他出來立馬正襟危坐的燭回牧,又看了還緊緊貼在門上的小方,福至心靈一般,問小方:“怎麽了?阿回告訴你他懷了?”
小方直接震驚:“您怎麽知道?!”
陳肅起更震驚,下意識看向燭回牧,“這麽快就來了?”驚完一秒冷靜,安慰人似的對小方說:“哦,怪我,我前段時間想讓他再來一個的。”
有人撐腰有底氣了一樣,燭回牧立馬接:“聽見沒。”
小方:“!!!”
小方:“……”
小方呆如木驢,小方求救一般地看向了已經從樓上下來的梁涼。
被沉重的眼神直盯著,梁涼腳步都感覺一沉,因此開口說話時是那麽鏗鏘有力:“真的。”
小方:“……”
臨走時,陳肅起告訴小方讓他一個小時後去機場一趟——陳父陳母回來了。
昨天晚上的機票。
網上對燭回牧不友善,哪怕陳肅起足夠解決一切,陳母也覺得離兩個孩子近一些,才會安心好多。
而且,陳父對沉海的事兒非常有執念,必須得回來面對面的掰扯掰扯。
但小方應該接不了了——他還在被改變認知中沒回過神。
梁涼開著車載著他從陳肅起家離開時,小方才終於幡然醒悟一般,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怎麽了?”梁涼疑惑,問了一句。
小方“哦”了一聲,手指動了幾下按了個號碼,說:“我要告訴我媽別再給我相親催婚、讓我趕緊有個後代了,我自己就能生。”
梁涼:“!!!”
小方!哥們兒!我的好兄弟你—怎—麽—了?!
這時,“嘟”地一聲,電話通了。
—
“來讓我摸摸這次肚子鼓起來沒。”還剩兩個人的別墅裡,陳肅起走到燭回牧身邊,手已經伸出去了。
燭回牧看見他就哪裡都疼,連忙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翻了起來,沒讓陳肅起摸。
隻說:“等下午吃個飯再說吧。”
暫且摸不到人魚線跟腹肌了,陳肅起遺憾地收回手,告訴他說:“不吃飯也能鼓。”
“?”燭回牧疑惑地瞅了他一眼,沒明白,覺得他有病。
“你知道錯了沒?”陳肅起道。
被按在別墅各種地方的燭回牧想起了錯是什麽,嘴巴剛要張開就又重新閉上。
沉默片刻才小聲道:“那我簽都簽了……”
陳肅起打斷他說:“電影拍完後多陪我兩個月。”
燭回牧生氣:“你跟自己前老婆還要生活那麽長時間嗎?你看看你,從跟我離婚開始,有哪一天離開過我!有你這麽、這樣離婚的嘛!”
“啊,說得也是。”陳肅起道,燭回牧一句“對吧”還沒接上,就見陳狗蛋兒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兩份東西,說:“複個婚吧。”
燭回牧被憋得啞口無言,盯了好大一會兒陳肅起手上的紙張——複婚協議書明晃晃的刺眼。他後退一步,說:“我不複!”
陳肅起將協議往桌子上一扔,抬手往窗外一指,道:“你看天上那個太陽,是不是特大特圓?還特黃。”
“人啊——特指燭回牧,太強,會被日死的。”
“……”
下午三點,複婚協議書的事還在僵持,陳父陳母也就已經從降落的飛機上下來了。
梁涼去接的他們。
陳父身形修長,在人群眾多的機場裡鶴立雞群,非常好認,走路時似乎都帶著一股紳士風。
旁邊跟著一位溫婉美麗的婦人,輕輕挽著他的胳膊,身姿窈窕。
陳肅起作為一家獨大的娛樂公司總裁,平常除了必要的出席活動,不算最近這段時間,他幾乎沒有怎麽活躍在大眾的視野中過。
可陳父就不同了,他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跑西跑東,因為長相又生得好,幾十年前的各大網絡報紙他沒少登過。
風風火火追陳母的事情更是人盡皆知,如今二十年過去,陳父已功成身退,但網上依然有他的傳說。
機場裡認識陳肅起的一看陳父那張臉,就知道這兩個人鐵定有點兒什麽關系。
加上這中年大叔氣質和長相都很好,身邊的婦人更是能吸引一大票目光,因此身旁過去的人的步子有的都被放慢了。
梁涼看到二位老板的爸媽,立馬過去接行李,打了聲招呼。
陳父點頭,隨即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梁涼身後。
梁涼察覺到也跟著看了眼,除了不認識的人就是空氣,他頭皮一麻,還以為陳父能看見什麽髒東西,忙問道:“陳董,怎麽了?”
陳父“嘖”了聲:“我孫子呢?”
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