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於男不男德的,梁涼自動將話題忽略了,伸手就要去拽燭回牧胳膊,還提醒他再不回去收拾休息,說不定明天會晚。
他記得燭回牧明天一大早就有戲份。
“不準拽我!”燭回牧還抓著椅背,瞪著他警告,“小心我開除你!不是只有陳肅起可以把你怎麽樣,懂?!”
“……”
梁涼既悲催又苦逼地盯著自己的手,一臉苦相,他站在原地思忖了會兒,心想,昔日裡很好相處的二位老板都變了,現在動不動就威脅他。
經紀人好難做,霸總老婆的經紀人更難做。
思來想去,好像只有老板能夠治住老板。他在燭回牧看不見的地方,默默掏出手機點開了某個號碼。
旁邊的威脅炸.彈暫時解除,燭回牧慢慢放松了身體,感覺沒那麽緊繃了。
他在車裡等的無聊,手還無意識地輕捏椅背,給自己解壓似的,猛然看去好像還挺愜意。其實他心裡也在思考一直在這裡等著不能解決問題,正在好好的想辦法。
片刻後,他眼睛一亮,有了法子。
燭回牧打開剛剛被自己關上的車門,探出一顆圓潤的腦袋,衝不知道幾分鍾前去幹嘛、此時回來正往這邊走的梁涼說:“梁涼咱倆私奔吧,你去給我……”
“撲通!砰!”確定自己聽見了什麽的梁涼瞪大雙眼,嚇得腳下一個趔趄,手機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屏碎了。
但他根本來不及心疼新買沒多久的手機,隻更加驚恐地看向了車庫口的方向,同時立馬撇清關系似的大聲喊道:“牧哥,你不要亂說話!會容易讓人死無全屍!”
“??”
什麽玩意兒?燭回牧疑惑地看著他,懷疑他根本沒聽清後面的“你幫我重新去訂一間酒店房間”的話。他堪堪忍住翻人白眼的衝動,張嘴正想再說一遍,身旁突然出現了一道意味不明地冷聲詢問,“你想去幹什麽?和誰私奔?”
“!!!”
聲音昨天才連續聽過幾個小時,燭回牧現在真的不想聽見!他下意識地想夾緊雙腿,防止人壓……他還條件反射地握緊了拳頭,盡管知道他的拳頭在某人面前總是被桎梏住毫無用處。
在某隻骨節分明地手朝著他伸過來時,燭回牧終於從這場驚嚇中回神,猛地扭頭看向了身邊——陳肅起目光沉沉地盯著他,面上全是戾氣。
燭回牧一下從車上跳下來,躲開了陳肅起想要抓他的手。他突然明白了什麽,很不友好地指上了梁涼的鼻尖,“梁涼!你搞沒搞清楚誰才是你親老板!”
陳肅起邁著長腿,幾大步過去就如願以償地將人拽了過來,又問,“你還想跟人去私奔?”
“我沒有!”燭回牧當然得快速否認,忙表明態度。
而梁涼比他還慌,又大聲說道:“不關我的事!”
陳肅起先看了一眼燭回牧,不知道有沒有信他說的話,而後看向了梁涼,像能把人凍成冰棍兒似的,“你是真想涼涼?”
怕再多說一句就要找來殺身之禍,梁涼忙搖頭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緊接著一秒鍾也不願意停留,上車打燃引擎就要逃離現場。
臨走之前,經過二位老板身邊,梁涼想了想,冒著生命威脅降下車窗,語速很快地對陳肅起說:“陳總,真不關我的事。你好好給牧哥上男德班,我走了,明天我會準時過來接牧哥的。”
說完,根本不等人回應,車便一下子衝出去,一拐彎就不見了蹤影。
在身後聞了一汽車尾氣的燭回牧還沒反應過來梁涼這狗東西說了什麽,就被他前老公拉著上樓了。
酒店的門在身後“啪嗒”一聲關上,像打開了某處機關,燭回牧頭皮開始一陣陣發麻。
陳肅起至始至終沒松開過握著他手腕的手,關了門以後轉過頭看人,眸子裡和剛才一樣還帶著一股沉沉的情緒。
“燭回牧,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
“陳肅起!!”燭回牧大聲打斷他,神色認真,看起來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要說,所以必須要先發製人。
陳肅起果然被他嚴肅的態度弄得一愣,應:“怎麽了?”
明明應該是他發脾氣教訓人的,怎麽燭回牧比他脾氣還大?陳肅起對於這個狀態下的老婆,第一反應就是專心聽訓,一霎那氣勢都弱了七分,很沒出息。
可“盛怒”下的燭回牧根本無心留意陳肅起對他是什麽態度,他強行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說:“我餓了!”
“……”還以為自己會跪個鍵盤的陳肅起無言以對,身上的氣勢都跟著回來了一分。
燭回牧繼續理直氣壯:“我拍完最後一條戲都晚上九點了,而且我也不想讓別人陪我在劇組吃飯,就打算回來吃的,我餓死了!”
“有什麽事能不能一會兒再說!別告訴我你沒有給我準備吃的!!”
他嘴巴裡說著吃飯,眼神卻像是要吃人,滿臉的凶神惡煞,凶巴巴的。其實心裡都已經快慌死了,男德班什麽的,不知道能不能躲過去,實在不能的話……那就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可昔日裡影帝的獎項絕不是白拿的,燭回牧全身上下讓人看不是絲毫破綻,昂首挺胸,絕不退縮。
陳肅起認真地和人對視了兩眼,最後拜倒在對方“我餓了,再不讓我吃飯你就是謀殺”的眼神中,牽著人往客廳裡走,語氣軟下來,哄人似的,“準備了。你回來前我聯系過梁涼,知道你大概什麽時候到酒店,剛才下去找你之前,服務員也剛好把我點的東西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