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問言正琢磨點哪款牛排,聽他這麽問,笑著抬頭反問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余歇沒料到他會把問題拋給自己,哭笑不得地說:“看起來這裡面有故事啊。”
說這話的時候余歇心裡有點兒不是滋味了,這地方沈問言帶別人來,難不成這家夥就是傳說中的海王?而自己只不過是這人養的一條魚?
余歇深呼吸,擠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容說:“你先說假話,我聽聽。”
“假話是,”沈問言乖乖回答,“我自己來的,剛到這兒就發現你也在,於是立刻找你去了。”
靠。
余歇有點笑不出來了。
一個人來是假話,那麽也就意味著,這家夥真的是帶別人來的。
這感覺不太對勁,余歇覺得自己不可理喻,明明是他跟沈問言說像朋友一樣去相處,怎麽現在還吃起醋了呢?
沒錯了,這感覺就是吃醋。
余歇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沈問言覺得不對勁,抬頭問他:“你怎麽不繼續問了?”
“我問完了啊。”余歇原本還想耍機靈,先問假話再問真話,結果沒想到,問完假話之後,沒心情繼續問下去了。
他現在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個深宮怨婦,挺沒勁的。
沈問言看看他,覺得余歇好像突然有點情緒不高,他不知道為什麽,但也不敢問。
不敢問,所以就盡量沒話找話。
沈問言說:“我以為你會繼續問我真話是什麽。”
余歇抬眼看他,糾結了一下之後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有什麽說什麽唄,藏著掖著自己在那兒瞎捉摸,不爽快。
“那好啊,你說真話是什麽?”
沈問言笑了,笑得還有點憨憨傻傻。
他說:“真話說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
余歇在心裡吐槽:少在這兒跟我裝傻白甜!
沈問言抬手蹭蹭鼻子,笑得耳朵都有些泛紅:“我跟別人一起來的。”
余歇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
“之前答應請我堂哥兩口子吃飯,剛好今天沒事兒就約上了。”沈問言說,“我們在五樓吃飯來著,你來了我就把他們給丟下了。”
在沈問言說這話的時候,余歇由怨念轉為了低頭忍笑,有時候,這喜悅是沒法隱藏的,他再怎麽憋笑,嘴角還是揚了起來。
余歇開心了,沈問言沒有跟別人約會。
“這樣不好吧?”余歇開始賣乖,“哪能就這麽把人家丟下了。”
“沒事兒,他倆巴不得沒有我這個電燈泡,”沈問言說,“到時候他們吃完叫我去買單就完事兒了。”
余歇笑得不行:“你堂哥還挺逗。”
“我比他逗,”沈問言不高興了,怎麽能誇別的男人呢,就算那人是沈徽明也不行啊,“真的,你多跟我接觸接觸,我這人挺有意思的。”
余歇本來還沒覺得,這會兒他這麽一說,靠在沙發上笑得不行了。
“你是挺有意思的。”余歇笑著看他,怎麽都沒法把這人跟十幾年前那個沉默地坐在那裡聽課的男生聯系起來。
但這樣的沈問言,余歇覺得也挺好。
沈問言點了兩份牛排、一份蜂蜜芥末鳳梨蝦、一份沙拉和兩碗小湯。
本來沈問言想點酒來著,但考慮到兩人等會兒還得開車,隻好作罷。
沈問言跟余歇都很享受這樣的星期五晚上,吃著美食,聊著天,所有關於生活和工作的壓力都在這一刻被緩解了。
余歇吃得很撐,但他不能說。
兩人快吃完的時候沈徽明給沈問言發消息,讓他過去結帳。
沈問言回他:你先自己買單,等會兒我轉帳給你。
沈徽明一看,那不行,萬一你賴帳呢!
於是倆人就在餐廳喝著酒等著沈問言,沈問言也不緊不慢的,愣是讓那倆人又等了將近半小時。
沈問言跟余歇吃完飯後出來,試探著問余歇:“我堂哥那邊也吃完了,我得過去結帳,你和我一起去嗎?”
余歇一聽,心說:這是什麽意思?邀請我見你家人嗎?
“就在樓上。”沈問言說,“五樓,那家餐廳也不錯,以後你有機會的話可以來試試。”
沈問言把借口都給余歇找好了,余歇也隻好笑笑說:“行,一起上去吧。”
兩人上樓的時候沈問言開心得不行,之前沈徽明總是吐槽他,說他追不到余歇,但今天,他把余歇帶過去跟他們見面了——雖然他還是沒追到。
余歇也挺忐忑的,跟著沈問言走進那家餐廳的時候還在想:我現在邋遢不?能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不?
沈徽明跟索煬沒想到沈問言這家夥直接把人給帶來了,看見那兩人一起往這邊走的時候還驚訝了一下。
沈徽明小聲跟索煬說:“長得還挺帥的。”
索煬笑:“他們倆看著挺登對的。”
沈徽明被他逗笑了:“等會兒你當著問言的面兒再說一遍,咱倆還能蹭他一頓飯。”
沈問言不知道那倆人在聊什麽,帶著余歇往裡走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緊張,差點兒就同手同腳了。
兩人過去,沈問言給他們介紹:“這是余歇,我朋友。”
沈徽明跟索煬倒是沒表現出什麽異樣,客氣紳士地跟余歇打了個招呼,又和沈問言簡單寒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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