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們再細問,金暖就說:“咱們回去再聊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方寄最先響應:“好好好,我們快回去吧,我沒事了。”似乎能離開公司對他來說比什麽傷藥都好使。
金暖笑了,現在就等楚痕那邊的結果吧。
楚痕到達公司,向棟已經在辦公室等他了。
“來了?坐,想喝什麽?”看到楚痕,向棟臉上立刻掛上笑容,一副“咱們什麽都好商量”的樣子。
楚痕落座,道:“不用,直接談吧。”
向棟笑容淡了一些,也知道裝無事大事化小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崔亞珂約了方寄這事我是真不知道,咱們都知道方寄是個什麽性格,我要是知道,也不可能讓他去。”向棟為自己辯解。
楚痕微微點頭:“我相信老板你不知道,但崔亞珂找人故意卡方寄的曲子,你不會不知道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從我進公司,承蒙照顧,就我個人而言是沒有什麽不順心的。但一碼歸一碼,動我團裡的人,就說不過去了。”
“卡曲子這事……”
“你也不用想理由,你我心裡都有數。如果沒有點說法,法務那邊也不可能之前答應了,之後又說太忙安排不開。”
向棟訕訕地無話可說了。他知道楚痕是挺護著金暖的,所以他更多的是想著別惹金暖,讓金暖自己折騰就得了。沒想到不只金暖,楚痕居然是個會為團隊著想的,整個團他都管。
“拋開方寄今天的事不提,之前很多事我也沒有正面與你攤牌。最初金暖剛入隊那會兒,你讓金暖去給崔亞珂道歉的事我也不舊事重提了。”楚痕淡定地看著向棟,“但Finer從出道開始就遭受六粉的攻擊,公司沒有幫我們澄清過一句;金暖吸引了全部火力後,公司依舊沒有任何作為;時至今日,Finger依舊在靠著我們自己爭取活動,公司什麽都沒有為我們安排過;再到這次戚洲被要求與孔孝娟炒緋聞,明知道他不願意,卻軟硬兼施逼他同意;再到前兩天,謝新洋好不容易得來的上舞蹈節目的機會,被靖瓏直接頂掉……還有些瑣碎的我也不想挨個翻出來。就這些,你作為向悅老板,我不相信你一件都不知道。如果下面的人能瞞著你做這麽多事,那向悅恐怕就得改姓了。”
向棟語塞,這些他的確都知道,但都沒當回事,沒想到都成了楚痕質問他的理由。
“我承認,我的確有所疏忽。你也知道公司最近在做大項目,我實在忙不開。崔亞珂那邊吧,他那人我的確不敢苟同,但你也應該明白,商業的歸商業,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這話說給別人聽,可能對方難以理解,但楚痕作為楚家人,肯定能明白。
“我理解,但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原則。”楚痕沒有半分讓步的意思。
向棟也明白,隻好說:“這事是崔亞珂的問題,你想怎麽解決咱們都可以商量。可你也知道,公司的大項目現在還需要他,你看在向悅對你的合同優厚的份上,網開一面,給條路吧。”
楚痕不想為難向棟,向棟雖然偶爾不做人,但總體也是商人本質,知道能得罪誰,誰是有錢也不能得罪的,也知道籠絡什麽樣的人對自己最有利。但同樣,向棟也有著商人的缺點,就是什麽都想要,什麽都不舍得放。
另外,楚痕也好,Finger也好,以後都還要在這個圈子裡混,與向棟還是不要鬧得太僵為好。至少他們現在僅憑自己,還沒有能與向棟硬碰的實力。
“崔亞珂的事我可以放一放,讓向悅完成項目。但條件是Finger全員無條件解約,以及‘Finger’這個名字的歸屬權。”楚痕提了自己的要求。
向棟臉色一變,他從沒想過把Finger讓出去,即便這個團在公司並不受重視,但那又如何,每個公司都有一些不賺錢、沒名氣的團,但只要藝人有工作,公司就有抽成。在人數足夠的情況下,這筆抽成也是相當可觀的。
“這事……咱們得再商量一下。”向棟並不想放手。
楚痕也不著急,隻道:“不如咱們聽完錄音再決定吧。”
說完,也不理會向棟的茫然,楚痕就放起了方寄錄到的內容。
錄音中除了有崔亞珂以通過電影音樂為條件,讓方寄幫他給金暖下藥外,還有一段有關於向棟的——
崔亞珂:“你也別覺得找你們老板會有用,你們老板也是站在我這邊的,只是他礙於楚痕,才沒幫我對金暖下手。要我說,你們老板也是個孬貨。再烈的小男生,只要把他‘睡’服了,還有什麽好顧忌的?我現在也就是不容易接近金暖,不然也不用找你動手。”
“等我把金暖睡了,就算金暖鬧起來,你們老板也得想辦法幫我把事壓下去,畢竟他的項目還想繼續乾下去。別說我睡他公司的藝人了,就是我睡他的情人,他也得給我忍著。”
“何況你以為你們老板乾淨?當初他還不是主動找過我幫向悅的藝人拉皮條?所以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幫我把事辦成了,我一句話的事,有的是機會給你。你們老板也會幫你安排新工作,哪還用這麽委屈?”
“而且他當初找我拉皮條,我可是留著證據的。你們老板必須站在我這邊,所以你沒什麽好顧慮的。按我說的做,有的是好處給你——啊……”
楚痕按掉了錄音筆,後面就是方寄和崔亞珂打起來的聲音了,沒必要給向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