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常點。”華臨白他一眼,“正好,我急診,走了啊。等會兒有個外賣你幫文東拿一下。走了。”
說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張作回頭看著華臨下樓了,關上門,去臥室打招呼:“沒事兒吧?”
文東靠在床頭,笑了笑:“沒事兒。倒是勞動作總特意跑這一趟。”
“跟我說這客套話就沒意思了不是。”張作打量他一番,“怎麽回事兒?”
“別提了。”文東擺擺手,一副不想說的樣子。
“別啊!都這樣了,怎麽不提?”張作把胸膛拍得砰砰響,“出來玩的都知道你是我小弟,弄你就是不給我面子,你盡管說,作總給你出頭!”
文東搖搖頭,順著他話說:“作總好意小弟心領了,就是感情糾紛。”
張作“哦”了一聲,倒也不驚奇。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文東挺受歡迎的,有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就被“當三”了,被人爭風吃醋的糾紛以前就有過。
於是張作也就囑咐了兩聲如果難擺平就找他幫忙,別的也沒多說了。文東自然也不多說,隻道謝。
張作話鋒一轉,擠眉弄眼地問:“你跟華臨什麽進度了啊?”
文東忙求饒:“別玩我了作總,說真的,你們別背後說這個了,臨哥他真挺尷尬的。”
“噫!”張作理直氣壯地說,“他八衛星代小京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又蠱惑道,“我們給你助助攻啊!起起哄!你先跟我說你倆什麽進度了,我看著來……”
“作總您是我祖宗,您別玩兒我啦。”文東苦笑著說,“再這麽搞下去,臨哥愛面子,等下徹底不理我了。”
張作震驚地問:“他這麽硬核嗎?你都追不到他啊?你這說得我都想試試了!”
文東覺得自己本來已經滾蛋的燒就要被張作這作精鬧回來了,他擺擺手:“那還是別了吧,朋友一場,別鬧出事兒來,等下沈哥夾在中間尷尬,丹姐那兒也不好交差。”
“你急了你急了!衛星跟我姐你都搬出來嚇唬我了!”張作激動道。
文東:“……”
張作這人你不能說他情商低,但也高不到哪兒去,有些時候說話做事也不是壞心,但就是把握不住輕重,有那麽些招人嫌的地方。
這會兒仗著文東身體難受,張作難得討個上風,就犯了老毛病,不依不饒地狠狠戲弄,自個兒還覺得挺得趣的。
文東不好拂張作面子,只能好臉陪著笑,但腦門子已經被張作鬧得直嗡嗡。
張作見文東面色逐漸潮紅,隻當他是被自己打趣得害羞了,正要再接再厲,見文東忽然咳起嗽來,咳了好一陣都沒停。
張作這才意識到什麽,忙摸了把文東的額頭,滾燙滾燙的,他趕緊說:“我去給你弄個毛巾啊!你躺著!操,不是說退燒了嗎……”
文東咳得停不下來,自己都怕把肺都咳出來。他正難受著,手機響了。他本來懶得接,只是下意識瞥了眼來電顯示,立刻改變了主意。
“臨哥咳咳咳咳……怎、咳咳咳、怎麽了咳咳……”
“……你怎麽了?沒事吧?”華臨在手機裡問。
文東一邊咳一邊斷斷續續地回答他:“沒事兒……”
華臨聽他咳了這陣子,皺起了眉頭:“聽起來就不像沒事的樣子吧。張作還在嗎?”
話音剛落,華臨就聽到手機那邊傳來張作的聲音,讓文東拿涼毛巾捂額頭。他直接說:“讓張作接電話。”
“喂?華臨?”
“文東怎麽了?怎麽咳嗽咳成這樣?”華臨問。
張作鬱悶地說:“我也不知道啊,本來好好的,他突然咳起來了。”
華臨問:“吃了什麽東西?”
張作說:“就你給他買的那外賣啊……不是,他吃完好一陣了沒事兒,我倆正聊天呢,突然又燒起來了。”
華臨問:“聊什麽?”
張作嘻嘻道:“就開玩笑啊,我跟他還能聊什麽?國家大事嗎?”
華臨雖然並不知道現場情況怎麽樣,但他知道張作這個人極不靠譜,想了想,說:“你送文東去醫院吧。他本來退了燒也就算了,現在反覆就不好。”
張作瞥一眼床上的文東,見人雖然喝了水不怎麽咳了,但閉著眼睛靠在床頭,臉越來越紅,紅得特別病態,心裡也急了,說:“好。”也沒掛電話,就這麽對文東說,“你臨哥讓我送你去醫院。”
文東有氣無力地說:“我真沒事兒,吃個退燒藥我再睡會兒就好了。”
張作忙點頭,給他拿退燒藥:“哪個是退燒藥啊……你趕緊吃!”
華臨在手機裡聽不下去了,急道:“你別給他亂吃藥!”
張作歪著頭,把手機夾在肩頭,一邊掰藥片一邊說:“沒亂吃藥,吃退燒藥。”
“我走的時候給他吃了藥,你不要自己加劑量!你有毒吧!”華臨被這傻缺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你把藥放下,離文東遠點,我就回去!”
說著,他把剛解開的安全帶系回去,開車往自家小區停車場的出口過去,沿原路返回——剛開出去十來米,就急忙刹車,皺眉看著迎面而來堵在他車前面的那車——主要是看那車的主人,駕駛座上陰魂不散的薛有年。
有病。
華臨在心裡罵著,把車往後退了點,別開頭改了道,準備從薛有年的車旁邊過去。薛有年這回是來糾纏他還是他爸,他暫時沒心情理,回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