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臨默默點頭。
拉爾夫笑了笑:“所以不要記著這件事了,也不要再提,否則你讓我其他學生怎麽辦?他們的成果都要算給我嗎?”
華臨訕笑起來:“我知道了。”
拉爾夫點點頭:“好孩子,繼續加油吧。”
經過那次發言,華臨明顯感受到大家的態度變化。
以前也對自己挺客氣,卻是那種很生疏、表面的客氣。現在,大家覺得,就算華臨最初進組確實有走後門的嫌疑,但這孩子確實是有天分的。
他們是實用主義者,能接受這樣的關系戶,甚至還主動對華臨慷慨指教引導,有時候還會特意拉華臨參加私下討論,認真聽華臨青澀的想法。
本來,事情到這裡也就罷了,可張博不幹了。
張博和華臨最初一起發資料、洗茶杯、當陪聽,倒是還能“惺惺相惜”,畢竟這也不是啥肥差。
但自從華臨“飛升”,他成了墊底的唯一一個,心理就不平衡了。就算華臨還跟他一起洗茶杯,他還是不平衡。
某天,在茶水間,張博忽然問華臨:“那些真的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華臨愣了下,轉頭看他。
張博欲言又止,忽然又笑起來,拍拍華臨的肩膀:“逗你的。”
華臨:“……”
華臨起初沒當回事,也沒跟薛有年說。
他能理解張博的落差心理,而且人家也沒說錯,自己確實受過薛有年的啟發。
唉,乾脆不想了,越想越糾結。
一周後,華臨和張博又在茶水間裡洗茶杯。張博洗完手,瞥華臨一眼,忽然伸手在他屁股上使勁擦了擦。
華臨嚇了一大跳,回頭問:“怎麽了?!”
張博一向都表現得很內向拘謹,不是愛開玩笑的人。但這時候,他發出了充滿惡意的三連問:“又不是只有我摸了,你裝什麽純啊?還是說我沒達到準拍機制?得是薛教授那種的才行?”
華臨一下子懵了,回過神後強作鎮定地皺眉道:“你什麽意思?瘋了啊?”張博冷笑著說:“如果我把你倆的親密照片發出去,別人就不會說我瘋了,只會說你們瘋了。我還查了下,薛教授是你爸媽的發小吧?”
華臨硬撐著說:“你神經病啊?胡說什麽?”
張博一攤手:“好,我神經病,我這就發。”
說著他就低頭掏手機,卻防備著華臨,在華臨伸手的時候往後靈巧一退,手機藏到身後,正要還說兩句,忽然愣了下,然後猛地回頭:“薛、薛教授……手機還我!”
華臨這會兒已經慌了。
他並不怕被人知道自己和薛有年在談戀愛,但那是以前。
現在情況有點複雜,如果被張博添油加醋地說出去,別人憑什麽信他和薛有年是真的愛情,而不是一樁權色交易的學術醜聞?
薛有年神色平靜地把張博的手機格式化了。
都這樣了,張博索性破罐子破摔,梗著脖子說:“格式化了有什麽用?我可能不備份嗎?你最好別惹我,我最看不慣你們這種人了,真的沒想到你居然也是這種人!”
薛有年的神色不變,看向華臨,溫柔道:“臨臨,老師叫你過去一下。”
華臨急道:“但——”
薛有年微笑著打斷他的話:“沒關系,交給我,我會和他好好溝通的。你先過去,別讓老師等。”
華臨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出去了。
第12章
薛有年送華臨出去,看著他走遠,然後回到茶水間,溫和地對張博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張博的眼珠子轉了轉,說:“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你最好別想公報私仇!我大不了和你們同歸於盡!而且你也別想嚇唬我,我什麽錯都沒有,是你倆有問題。事情抖出去,有事的也只有你倆!”
薛有年點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所以,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做嗎?”
張博說:“我就是看不過眼。你這叫拔苗助長!”
薛有年繼續點頭。
張博發泄了一陣,見薛有年始終態度良好,忽然起了心思,試探道:“如果我讓你趕華臨出組,你不會照做吧?”
薛有年沉默了一陣,說:“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可以照做。”
張博說:“好,那你就讓他走。”
薛有年點點頭,問:“那麽,你手上的東西,可以還給我嗎?”
張博點頭。
薛有年卻微微皺眉,擔憂地問:“可是,我要怎麽確信你還給我的是全部,再無備份,日後也一定會保守這個秘密?”
張博也皺眉:“我說話算話!”
薛有年焦慮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張博問:“那你想怎麽樣?”
他並不怕薛有年跟電影裡似的來句“死人才不會泄密”,他不信薛有年能乾出那種事來,這人出了名的好脾氣。
薛有年確實沒有對他來那麽一句話,只是沉默了會兒,然後說:“不如也讓我掌握一個關於你的不能公之於眾的秘密,這樣,我們就互相有把柄了。”
張博匪夷所思地看著他,差點直接罵他神經病啊,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正要拒絕,薛有年說:“不要忙著拒絕,我想會是你願意接受的事情。”
張博猶豫一下,警惕地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