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東不是鐵打的,被華臨狠擰著,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眼淚都差點疼出眼眶,他這才終於停下,求饒地看華臨。
華臨心想再繼續擰就屬於防衛過當了,就松了手。
然後文東又埋他脖子上連啃帶咬,跟八輩子沒吃過肉似的。
華臨正要再度采取自衛手段,文東的嘴唇濕漉漉地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萬一我痛得叫起來,外面人就聽見了啊。我剛聽聲音有點像代總他們。”
“……”
那就真是社死現場了。華臨只能艱難地選擇被狗咬。
狗奸計得逞,很嘚瑟地哼笑了一聲,繼續親,只是沒剛才那麽急切了,溫柔了很多。但華臨沒興趣沒心情感受這份虛偽的柔情蜜意,他被迫靠在門上,身體僵直,生怕弄出一點聲響來被門那邊的人聽到。
——偏偏門那邊的人好像要死不死地居然停在了這個門口!
那麽多門不停,非得停在這麽一間雜物間的門口嗎?!是不是故意的啊!和文東串通好的吧?!
華臨在這一瞬間對世界充滿不信任。
“華臨哪兒去了?”張作問,“不會真走了吧?都不打聲招呼?”
代小京賤兮兮地笑了兩聲,說:“文東不也不見了嗎。”
張作質疑道:“不會吧,五十萬就真能讓華臨出賣靈魂嗎?”
“這倒也是。”代小京說,“打下他倆手機。”
華臨瞬間瞪大了眼睛,使勁兒拍了文東幾下。
文東也聽見了那倆人的對話,終於松開了華臨,轉身走到這間房離門口最遠的對角線角落窗戶前,接了隻開了震動的手機:“作總……我?我在找臨哥啊。我剛把房間都找了一遍,沒找到他……”
張作打完文東的電話,接著打給華臨。
這回輪到華臨急忙過去對角線位置,接了他也隻開了震動的手機:“……嫌吵,附近轉轉……沒走……好,就回去。”
文東在門口聽著,等華臨掛了電話沒多久,他回頭笑了笑:“他們走了。”
華臨瞪他一眼,氣衝衝地就要開門出去,卻又被他拉住了。
“你再親一下試試看!”華臨怒道,“你別以為我跟你在開玩笑!”
文東就沒再親他了,只是拉著他的兩隻手,問:“什麽五十萬?”
華臨沒好氣地說:“裝什麽裝,別告訴我不是你攛掇張作糾纏我來這。”
文東笑笑,恭維道:“我就知道你肯定猜得到。”又問,“不過五十萬是什麽意思?”
華臨沒打算瞞他,就簡單地把自己智鬥張作的事兒說了。
文東都驚訝了下,沒想到張作居然能做到這份上……不過再仔細想想,對張作來說,五十萬找個樂子倒確實不算大事兒。
“你是為了那五十萬來的啊?”文東隻為這個失落,“我還以為,你就是也想看下我。”
華臨問:“我看你幹什麽?看你精神挺不錯的?”
“我這不是知道你要來嘛,肯定打扮精神點啊,不然邋裡邋遢的給你看?”文東委屈地為自己辯護。
華臨懶得繼續跟他說,又要走。
但文東拉著不讓走:“臨哥,我真知道錯了,咱倆別分手了,行嗎?我不好的地方我都改,真的。剛才蕭疏那兒真是我知道你在那兒,我故意說給你聽的,但我不可能真的跟他約,我打算回頭就發消息跟他解釋下……”
華臨深呼吸一口氣,打斷他的話:“你能不能別這麽幼稚?就算你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有什麽意義嗎?我沒辦法理解你的這種行為。”
文東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的那種行為,但這時候他只能嘗試解釋:“我就是想逗下你……對不起,臨哥,我是幼稚,我以後不這樣了。”
華臨歎了聲氣:“算了,文東。真的,算了。”文東說:“你看著我說這話。”
華臨被他氣笑了,抬眼看他:“你以為我不敢看你啊?我不是不敢,我是想給你面子,我怕你尷尬。文東,我在用成年人的成熟方式在解決問題。你不要搞得跟偶像劇似的,行嗎。這不是偶像劇,這是生活。”
文東沉默了會兒,說:“說老實話,我沒聽懂。”
“……”靠,這有什麽難懂的嗎,在裝傻吧,一定是吧!
文東是真沒懂,他不懂為什麽華臨會覺得自身是成熟的而他是幼稚的。這事兒從一開始不應該是華臨太想當然了嗎?從最初的華臨那“從一而終”的終身製愛情宣言到後來突然就要見家長……活得跟偶像劇似的不是華臨嗎?
當然了,這不是華臨的問題,華臨確實有活成偶像劇的資本,甚至一堆偶像劇男主角還沒華臨本人優秀呢。問題在他身上,他當不成劇裡另一個主角而已,所以他只能自私地嘗試把華臨也從主角的位置往下拉。
兩人沉默了會兒,文東說:“臨哥,你再給我點時間,行嗎?至少等我再好點兒,至少……至少我換部車,再跟你爸媽說。”
華臨很費解地問他:“你為什麽會覺得我爸媽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我跟你說過,他倆根本不在乎這個。退一萬步說,就算咱倆這輩子都不工作,坐吃都不會山空,我家有錢。你如果想在經濟條件上跟我達到一致,我說實話,那真的不太可能,已經過了那個時代了,你明白嗎。你現實點。除非你連中幾十張彩票,但你覺得可能嗎?你為什麽一定要去在意錢這個東西?它只是一個貨幣符號。你太看重這個了,但實際上你一直沒什麽錢不也活得挺精彩的嗎,為什麽你跟我在一起後反而就開始鑽牛角尖了呢?我是你男朋友,又不是你的競爭對手,你非得跟我比財產幹什麽?我就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