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這麽誇張,就一晚上沒睡好。”華臨說。
他爸說:“你媽說你們科室昨天開早會你還遲到了,還上火了……你少玩點遊戲!至少別熬夜玩!過三十的人了,怎麽自控力越來越差了呢?”
“……”你倆都過五十的人了,怎麽就不能機靈一點呢?
華臨敷衍地應兩聲就溜了。
今天的工作量挺小,最近也沒什麽需要關照的實習生或新來的同事,華臨給他的多肉噴完兩倍水,目光再一次落回手機上。
很難不懷疑渣男的手機炸了或者渣男自己炸了。
就在華臨忍到極限決定騷擾沈謂行泄憤(?)的前一秒,渣男終於發來了消息,是張照片。
……不知所謂。
照片上是知名遊樂園○○○的知名角色的大型人偶。
所以呢?是想說我在這辛勤工作他在那玩遊樂園?是挑釁吧?我罵完他就拉黑屬於正當防衛吧?
在華臨實施正當防衛的前一秒,他突然反應過來了,回了句:把腦袋摘了看看。
文東很快回了他:哈哈哈這不行,這屬於破壞童年夢想,我要被開除的[達咩]
華臨:你怎麽又跑這裡去了?
文東:一朋友拉線的。挺好玩的,我就來試試
文東:我順便踩個點,下回咱倆來玩說不定有內部便利[嘿嘿]
文東:我又要上工了,晚點兒再說啊,中途不能玩手機
華臨:好
行吧,他的工作更辛苦一點。華臨這麽想想,決定原諒他。
不,不止原諒,還要犒勞。畢竟中二病人格終究還是沒有復活成功,這就值得獎勵。
於是在文東下一次休息時間拿起手機的時候,看見了華臨發來的消息,問他幾點下班,有沒有空一起吃晚飯。
文東猶豫了一下,回:答應了我媽今晚回去吃飯。
緊接著又發來一條:明天行嗎?
華臨:好
華臨:你明天是餐廳下午有班吧?我定了地方發給你,你到時候直接從那過去?
文東:好\(^o^)/
然後,文東在第二天的餐廳工作途中,見到一位外送員抱著一束花進來了。這倒並不奇怪,文東很自然地過去問是給哪位客人的,他給帶路過去。
外送員說:“文東。”
文東愣了一下,下意識接過花,簽了單,打開裡面的卡片一看,頓時笑了起來。
卡片上沒落款,只寫了四個字:等你下班
這時間不是飯點,沒幾個客人,侍應生們閑著沒事,見狀紛紛湊過來看熱鬧:“臥槽誰送的?”
“東哥怎麽成了被送花的那個?”
“東哥的本事唄!”
文東笑著趕他們,不讓他們辣手摧花。一群人就起哄得更來勁了,好在文東是個厚臉皮的。
文東記不清是愛因斯坦還是愛迪生說的那什麽相對論了,但他現在就覺得今天的時間比平時的慢太多。好不容易,到下班的點了,他趕緊換了衣服,對著鏡子抓了半天髮型,正要走,看一眼桌上的那束花,想了下,拿起來一起走。
華臨的車停在不遠處的路邊,文東覺得肯定是心有靈犀,反正他一眼就看見了,而華臨也正好朝他看了過來。
文東快步過去,笑著和華臨打招呼:“不是說讓我自己過去嗎?”
“順路。”華臨說著看了眼他懷裡的花,伸手接了過來,“上車。”
文東在一刹那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沒細想,正要上車,身後有人叫他:“東哥!”
文東停住腳步,轉頭看過去:“……厲進?這麽巧啊?”
厲進走過來,自然地看了眼車裡的華臨,忽然愣了下,目光落在華臨懷裡的花上。
華臨直覺這帥哥的眼神很微妙,微微挑眉,和他對視。
——大概,是魚吧。華臨呵呵地心想。
文東覺得這場景不是特別妙,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厲進說:“趕時間,先走了,回聊。”
說著他就走。
反正他跟厲進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過好多遍了,他又不欠厲進的。
華臨沒打算參與海王和海王的魚的恩怨情仇,至少不能當著魚的面參與,不然他跟魚都挺尷尬的。於是他收回目光,裝作對花很感興趣的樣子,從裡面拿出張卡片來,打開一眼,愣了下,覺得不太對勁,扭頭問文東:“為什麽這麽寫?”
上面寫的“等你下班”,按這個邏輯來說,花應該早就直接送他醫院辦公室去了,而不是當面送,否則這句話的語境是錯誤的。
文東被他這麽一問,也愣了下,然後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意識到了剛剛自己那刹那的奇怪感覺是什麽……如果花是華臨送他的,華臨剛自顧自接過花的舉動有那麽點不太自然。
所以,這花……
“因為這花是我送他的。”厲進冷冷地說。
華臨又是一愣,回頭和厲進再度對視,然後,兩個人同時看向副駕座上的文東。
文東:“……”
操。那個佛牌怕是真的,這一不戴就出事兒。
因為華臨特嫌棄那個佛牌所以忍痛不戴了的文東此刻在心裡十分不合時宜地冒出了這個想法。他得想個辦法以後把那玩意兒藏到華臨看不見的地方,比如縫到衣服內襯裡?
詭異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文東笑了起來,對厲進說:“我不知道是你送的,又沒落款,我還想了半天我表哥送我這個幹什麽,嚇得我差點沒敢下來。”說著看了他華表哥一眼,“這我表哥,哥,這我一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