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陳衷,你靠近一點。” 話說著,柳峰嶽喝了一小口中藥。
陳衷有點不敢靠近。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麽了,往後退了一點。然而他還是沒能逃出柳峰嶽的狩獵范圍,被柳峰嶽一把按過腦袋來,撬開了唇舌,把中藥送了進去。
陳衷因為呼吸不穩,被嗆了兩下。
柳峰嶽只是把藥送進了他嘴裡就迅速離開了:“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接吻,是不是感覺很甜蜜?”
陳衷一點都不覺得甜蜜。
他覺得自己快要被苦死了。
“這碗藥,你到底熬了多久?”
陳衷覺得以這個藥湯的濃度,喂給小白鼠喝,小白鼠都能當場嗝屁了。
“忘了,” 柳峰嶽掰著手指數了數,“大概三個小時了吧,是不是有點久了?會不會煮變了質成毒藥啊。”
陳衷:“……”
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提前寫遺書了。
等陳衷硬著頭皮喝完藥,他感覺自己的舌頭已經除了苦味再品嘗不出任何味道了。
唯一值得肯定的是,中藥確實見效快,藥剛喝完,他腺體內躁動的信息素就都平靜下來了。
陳衷蒼白著臉衝進了洗手間,刷完牙又漱了好幾遍口,嘴裡的苦味才稍稍減淡了些,他一轉頭看到柳峰嶽就站在洗手間門口,頓時心裡毛毛的,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柳峰嶽看他刷完牙了,就推著他往浴室那邊走。
陳衷不是很想動。
他已經徹底放棄對柳峰嶽的幻想了。
陳衷拚命搜刮著自己的記憶倉庫,想他和柳峰嶽是不是在浴室做過什麽奇怪的事。
但他之前甚至沒有和柳峰嶽在學校的公共澡堂裡碰過面,同居後洗澡也是個洗個的,他實在是想不到。
柳峰嶽拉開浴室的門,把掛在架子上的浴袍扯了下來,放在凳子上,開始脫衣服,陳衷根本無暇欣賞美好肉體,他看著浴缸裡盛滿的水,和上面飄著的幾朵荷花,腿有些發軟。
陳衷忍不住發出疑問:“這是要做什麽?”
“一起洗澡啊,” 柳峰嶽回答,用手試了下水溫,“差不多了,進來吧。”
話說著,柳峰嶽走進了浴缸,靠著邊緣坐了下來。
溫水從浴缸裡溢了出來,迅速漫延到了陳衷的腳底,他向後退了一步,看著水上飄著的荷花欲言又止:“為什麽要放荷花?”
“因為花瓣浴比較浪漫嘛,” 柳峰嶽回答,“本來是想用玫瑰的,但是我覺得荷花親水,而且花瓣比較大,放在水裡會更好看。”
陳衷一時無言。
他覺得好不好看另說,泡在這樣的浴缸裡,他感覺自己都可以直接坐化了。
但好在水溫是正常的,既然說是要一起洗澡,柳峰嶽應該不至於再搞什麽么蛾子了。
陳衷放心地脫了衣服,走進浴缸,在柳峰嶽對面坐了下來。
他透過朦朧的水霧看著柳峰嶽潛在水裡吐泡泡,照理來說現在這個場景應該是無比曖昧的,陳衷心裡卻升不起半點旖旎的心思。
但是在水裡泡了一會兒,他的心情也徹底放松下來了。
荷花的味道很清涼,與溫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陳衷情不自禁地撈起一朵來嗅了嗅,又捧了一把溫水澆在自己的頭髮上,仰躺在浴缸的邊緣上,看著天花板思考人生。
他覺得今晚如果就此收尾,也還算不錯了。
但柳峰嶽顯然不想就此結束。
他吐泡泡吐累了以後,從水裡冒出頭來,朝陳衷勾了勾手:“你過來。”
“幹什麽?” 陳衷懶洋洋地坐起身看向他… 的胸肌。
不等他有所行動,柳峰嶽就湊了過來。他從水中抬起來的手上多了一塊搓澡巾,柳峰嶽一臉振奮地看著他:“是不是很久沒享受過搓澡待遇了?我來幫你搓搓背。”
柳峰嶽完全沒有要征求陳衷意見的意思。
他只是下了一個通知,然後就十分強硬地捏著陳衷的肩膀迫使他轉過身去趴在浴缸上,戴著搓澡巾的手順著陳衷的脊梁骨,重重地擦了下去。
陳衷從浴室出來時,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擦得掉了層皮,還差點就起火了。
第25章 紀念日(3)作者有話說:在聽柳峰嶽說周末要去鬼屋後,陳衷心如止水。
畢竟能苦死人的中藥他喝過了,讓人褪層皮的擦背他也經歷過了,鬼屋裡的鬼再恐怖也絕無可能有比柳峰嶽的直男思維更可怕的了,而且都已經是鬼屋探險了,陳衷實在想不出柳峰嶽還能再整出什麽更精彩的操作。
在他耳邊尖叫?推他去擋刀?
陳衷覺得這些都還在他能接受的范圍之內。而且他實在無法想象,柳峰嶽這個甚至能給半個手掌大的蟑螂戴耳機聽錄音的人,會因為人扮的鬼而感到害怕。
然而事實證明,柳峰嶽還真有能讓他意想不到的操作。
——等兩人到鬼屋的檢票口時,陳衷見到了柳峰嶽的舍友。
一開始他以為只是湊巧了。
但柳峰嶽一注意到吳真一,立即招手喊他過來。
吳真一的視線落在陳衷身上,立即變得有些尷尬。很明顯是柳峰嶽邀請他來的,而吳真一並不知道,陳衷也在。
嘿巧了,陳衷也不知道。
吳真一猶猶豫豫地蹭了過來,道出了陳衷心裡的疑問:“嶽哥… 你們小兩口約會,幹嘛還要喊上我做電燈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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