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峰嶽:“……”
他不是那個意思,陳衷會錯意了。
但怎麽總覺得只是做了一個合法公民應做的事,陳衷還挺驕傲的?
柳峰嶽用白眼送走了陳衷,給自己點了份外賣。
雖然現在遠還不到門禁時間,柳峰嶽不打算再回 A 大了。他甚至連房間都懶得換,就窩在留給陳衷的客房裡,手機百度陳衷的普法節目視頻。
如果不是因為牧沐,他和陳衷完全就是兩路人。
陳衷出生在一個非常正統的 AO 家庭,身世卻並不普通,他的父親是知名傳媒公司的老總,母親三十歲時曾獲格萊美提名,後來由歌手轉職為演員,沒過多久又得了影后。
他繼承了母親的好嗓子,有寬廣的音域和可塑性極強的聲線,也繼承了父親挺拔的身材以及英俊的容顏。
陳衷的父親原本推他去做演員,他卻選擇了主持人這條路。而陳衷為了證明自己,在網上做科普直播,在地方台做闖關節目的臨時主持。得益於自身優越的條件和背後資本的暗中支持,他十六歲就紅了,人氣不亞於那些費盡心思博人眼球的網紅。
而在陳衷大一時,他就已經開始受地方台邀請,錄製一些特別的訪談節目了。
到了大四,陳衷已經成為了地方台的常駐主持人。
有傳聞說他並不會在地市級的平台上待多久,畢業後他的父親就會把他打包送去省級電視台進行深造。
和他相比,柳峰嶽就非常普通了。
在上大學之前,他是個平平無奇的理科生,上大學之後,柳峰嶽就成了一名平平無奇的商院學子。
當初他和牧沐相約一起考 A 大的人工智能專業,結果牧沐成了院花,計算機學院唯一的 Omega,而平平無奇的柳峰嶽差了整整二十分,最終只能去他填報的第二專業。
柳峰嶽平生最大的壯舉,就是誕生在了這個世界上。
他的父母都是 Omega,生育的可能性非常低。然而柳峰嶽不僅出生了,還生得十分健壯,打小就追著 Alpha 滿街跑。
柳峰嶽發現陳衷說謊了。
他錄製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普法節目,而是民事訪談,講的淨是些鄉裡民間雞毛蒜皮的小事。
柳峰嶽看著西裝革履的陳衷一本正經地說出 “李某和王某為爭奪一隻母雞大打出手” 的故事,差點笑岔氣,津津有味地連著看了好幾集,險些錯過了外賣的門鈴。
柳峰嶽還去看了陳衷早年的直播錄屏。
老實說,陳衷科普直播的內容並沒有做得多麽吸引人,看得柳峰嶽吃著外賣都快要睡著了,還不如他主持的民事訪談有意思。但錄屏的點擊量還是出奇的高,是民事訪談的幾百倍。
柳峰嶽有點不能理解。
他理性地分析了一下,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民事訪談裡陳衷露臉的次數太少了,科普直播中出現的則一直都是陳衷的聲音和臉,火的不是節目而是陳衷這個人。
陳衷一本正經的時候,聲音是有那麽一點點好聽的,長相也沒那麽討人厭,甚至有那麽一點點小帥。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身後有資本做推手。
所以說,萬惡的資本。
就著陳衷的視頻吃完外賣,已經十一點多了。
柳峰嶽洗了澡,習慣性地走進了客房。他抱著被子眯了一會兒,一想到門禁時間已經過了,而陳衷大概率還沒吃飯,又爬起來點了份酸辣粉。
凌晨兩點多,開關門的聲音和客廳裡亮起的燈,將熟睡的柳峰嶽拉回到了淺眠狀態。
他有些不滿地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企圖將光隔絕在外。然而沒過多久,就有人掀開了他的被子。柳峰嶽第一反應是陳衷,就毫不猶豫地回頭一口咬了上去。
陳衷被他咬住了下嘴唇,吃痛地吸了口氣,很快又報復性地反咬了他一口。這下柳峰嶽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陳衷在他身邊躺下,手伸進被子裡,不停地揉著柳峰嶽的小腹和肚子。
柳峰嶽雖然醒了,意識卻還在夢境織成的網裡掙扎,大腦一片混沌。
他不滿地小聲嘟噥:“你在幹嘛?”
“感受胎動,” 陳衷將柳峰嶽整個人撈進了自己懷裡,貼著他的耳朵吹氣,“這麽能吃酸和辣,是不是懷龍鳳胎了?”
“傻 x!有點常識沒,男 Beta 不能生!”
柳峰嶽罵道,“那是我給你點的,這個點除了酸辣粉就只有炸雞漢堡和烤串了,你不是不能吃熱量太足的東西嗎?”
“也不是不能吃,” 陳衷說,“吃多少消耗多少就可以了,在床上就能消耗。”
柳峰嶽不做聲了。
沒過多久,陳衷聽到柳峰嶽的呼吸平穩了下來。
他應該是又睡著了。
陳衷也就懶得再鬧他了。這一天下來,陳衷的體力消耗很大,他現在已經疲憊到一沾枕頭就能睡著的境地了。
陳衷去簡單地衝了個澡,回房間後剛要在柳峰嶽身邊躺下,就挨了一腳。
“滾遠點,回你房間睡去!”
柳峰嶽這一番話就像他方才那一腳的力道一樣軟綿綿的,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哥,這裡就是我的房間,” 陳衷苦笑了一聲,“你鳩佔鵲巢也就算了,怎麽還狠心趕我走?”
柳峰嶽把被子裹緊了,“那這張床咱倆一人一半,你不許過中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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