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人是牧沐,柳峰嶽果斷地接起了電話,溫柔地喂了一聲,那邊沉默許久後,傳來了陳衷的聲音:“哥,你和我之外的人說話,都是這麽溫柔的嗎?”
“陳衷?” 柳峰嶽有些疑惑,“為什麽是你在用牧沐的手機?”
“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牧沐的電話就秒接?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陳衷委屈。
“所以為什麽是你在用牧沐的手機?” 柳峰嶽逐漸生氣,“你和牧沐在一起?你踏馬竟然背著我去找牧沐!你們 Alpha 果然一個比一個不是東西,就饞別人家 Omega 的信息素是吧!”
陳衷:“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你不接我電話!我給你打了好幾通了,微信也不回,你的心裡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我!”
考慮到陳衷拿著牧沐的手機,牧沐大概率就在他附近。柳峰嶽深吸了兩口氣,強壓下火氣,平靜地回答:“行吧,你說,打電話找我幹嘛?”
陳衷:“家裡有蟲子。”
柳峰嶽一挑眉毛:“就這?就這你給我打了七八遍電話,發了九十九條微信消息?”
陳衷:“所以你都看到了?那你為什麽不回我!”
“字太多了,懶得看。” 柳峰嶽懶洋洋地把腳搭在了欄杆上,掏了掏耳朵。
陳衷的聲音逐漸扭曲變形:“那個蟲子有這—麽—大—,從下水道裡爬出來的,它會爬會跳也就算了,竟然會飛!我從來都不知道北方也會有這種會飛的大蟲子!”
“蟲子會飛怎麽了,你還會說人話呢,” 柳峰嶽說,“你說你一個大 Alpha 丟不丟人,一隻還沒你巴掌大的蟲子都怕,你不會把它拍死嗎?”
陳衷 “哦” 了一聲,不等他再有下文,柳峰嶽就不耐煩地把電話掛掉了。沒過一會兒,他給牧沐設的特別來電鈴聲再次響起,柳峰嶽接起電話,電話那頭陳衷立即委委屈屈地喊了他一聲哥。
“你什麽時候搬出來住啊,” 陳衷問他,“我一個人住好害怕。”
“等小狗出院的時候。”
柳峰嶽說完,又忍不住嗆他一句:“所以你一個 Alpha,沒斷奶還是怎麽著,一個人住不好嗎,非要有人陪著才能睡?”
“我怕嘛,” 陳衷小心翼翼地回復,“這裡外面好亂,還是獨立的房子,沒有保安,小區物業都沒有,有人破開窗戶來劫我的色怎麽辦?”
“那建議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別關大門,” 柳峰嶽沒好氣地說,“請劫你色的人從正門進別破壞窗戶,畢竟是租來的房子,窗戶被損壞了我是要賠錢的。”
說完他又掛掉了電話。
不到一分鍾,牧沐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柳峰嶽已經被煩得不行了,他接起電話吼道:“所以陳衷你踏馬到底是什麽毛病?!”
電話那頭沉默了。
半晌後,聽筒裡傳來了牧沐的聲音:“月月?”
柳峰嶽瞬間呆掉了。
他差點忘記了這是牧沐的電話,忽略了是牧沐本人打來電話的可能性。
都怪陳衷,他在牧沐面前辛苦維持了十幾年的溫柔形象就這麽毀於一旦了。
柳峰嶽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該如何補救,就在他手慌腳亂,不知所措時,聽筒裡傳來了幾聲輕笑。柳峰嶽怔了一下,這個有些低沉的笑聲不太可能是牧沐發出來的。在他回味過來後,柳峰嶽徹底炸了毛。
“媽的,陳衷你又踏馬耍我是吧。” 柳峰嶽咬牙切齒道。
聽筒那邊,陳衷的笑聲一時刹不住,在被發現後他也不再遮遮掩掩了,笑得越來越大聲,險些笑岔了氣,柳峰嶽聽了一肚子的火,惡狠狠地想笑死你算球。
陳衷勉強打住了,捂著嘴咳嗽了兩聲,說:“抱歉。”
柳峰嶽:“我再給你最後一分鍾時間,你再浪費牧沐的電話費,就小心點別讓我見到你。”
陳衷沉默了一會兒,問:“哥,如果我和牧沐同時掉進水裡,你會救誰?”
柳峰嶽回答得毫不猶豫:“救牧沐。”
“我就知道!” 陳衷又委屈起來,“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我!寧可救別人家的 Omega,也要對我見死不救!”
“你踏馬是個 Alpha!” 柳峰嶽再次炸毛,“你一個 Alpha 掉水裡能和 Omega 掉水裡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 Alpha 軍訓要進行全能訓練,游泳都不會,淹死你得了。”
陳衷:“嚶。”
柳峰嶽看了眼時間:“還有最後三十秒,再和我浪費時間我就先掛了。”
“別,” 陳衷連忙阻止他,並小心提醒,“哥,今天周三。”
“周三怎麽了?” 柳峰嶽想起了之前陳衷說的 “夫妻感情交流日”,感覺自己的腰又酸痛了起來,生硬地回復:“我不想見你。”
陳衷:“是不是上次我不小心弄疼哥哥了?我聽說哥哥一周沒出宿舍了,這次絕對不會的,如果不想和我做,我們也可以循序漸進地慢慢來。”
“我不想見你。” 柳峰嶽斬釘截鐵地重複。
陳衷深吸了一口氣,許久才回復:“可是我想見你。”
“我們就在你宿舍樓下見一面,稍微交流下感情,行不行?” 陳衷繼續補充,“我最近真的好累,急需補充一點愛情的能量。”
柳峰嶽覺得不可思議:“我們之間有愛情?”
陳衷:“…… 嚶。”
柳峰嶽實在拿他沒辦法了。他覺得自己再拒絕,陳衷還會不依不饒地拿牧沐的電話打過來,而陳衷再用牧沐的電話找他,柳峰嶽就要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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