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牧沐否認得很快,“如果不是為了和你走順路,我也不會進商院啊?他應該是真的和我們比較有緣吧!”
有緣個鬼!
柳峰嶽苦不堪言。
他不知道陳衷是憑借什麽把牧沐蠱住了,他只知道陳衷和他們的 “偶遇” 絕對是刻意而為之。一個 Alpha,為什麽會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 Omega 如此殷勤?見色起意唄!
柳峰嶽覺得陳衷絕對沒安好心,像他這樣的 Alpha,肯定會在標記了牧沐,自己爽過之後就無情地拋棄了他再去物色下一個目標了!
Alpha 就沒一個好東西!不像他,柳峰嶽喜歡牧沐是因為他們從小就在一起,他喜歡了牧沐十幾年,從未移情別戀過,怎麽可以將自己心愛的 Omega 拱手讓給這樣一個色欲熏心的 Alpha!
兩人第七次被牧沐留在商院三樓的圓形走廊時,柳峰嶽終於忍無可忍。
待樓道內的腳步聲消失,柳峰嶽拽起陳衷的衣領,拖起他就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他一腳踹門,將陳衷整個人都甩了進去。Alpha 的後腰撞上盥洗池後一陣鈍痛,陳衷回過神來,柳峰嶽也已跟著進了洗手間,反手關門,一腳踩在了他的肚子上。
“陳衷,” 柳峰嶽氣定神閑地掏了掏口袋,給自己點了支煙。“我現在勸你一句,不想失去做 Alpha 的尊嚴的話,就離牧沐遠一點。”
陳衷一臉無辜:“風月哥哥,這麽粗魯不太好吧?而且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有點聽不明白你的意思。”
話說著,他挪開了柳峰嶽的腿。
陳衷拍去了柳峰嶽留在他衣服上的鞋印,正要起身,柳峰嶽忽然反身一肘撞在他的軟肋上。
那一瞬,陳衷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撞散了,痛覺神經激烈地慘叫著,迫使他弓身進行防禦,然而柳峰嶽的下一擊卻是盯準了陳衷的下盤,旋身一腿掃過去,陳衷身體支撐不住直接跪倒在了盥洗池下,緊接著,柳峰嶽拽著他的領口起身,按著他的額頭狠狠地往盥洗池上一撞,陳衷感覺到了一陣冰涼的痛感,在他的腦後炸開了花。
柳峰嶽不急不慢地吸了口煙,徐徐地噴在陳衷的臉上,惡狠狠地問:“你對誰說話都是這麽陰陽怪氣的嗎?”
陳衷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捂住口鼻,咳嗽了半天才緩過來,笑道:“那也是要看說給誰聽了。”
話音剛落,陳衷的眼神倏然一凜,抬手攥住了柳峰嶽的手腕,同時壓著他的肩膀向下,借力起身,伸腳別住了柳峰嶽的一條腿,從下至上逐一發力,擰身將柳峰嶽單手反剪著按在了盥洗池上,壓著他的手背,將滾燙的煙頭戳在了柳峰嶽的脊梁骨上。
陳衷騰出一隻手來,擦去了粘在洗漱鏡上的髒東西,露出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身影。他趴在柳峰嶽的肩膀上,用 Alpha 獨有的鋒銳犬牙磨了磨柳峰嶽的耳垂。
“哥,我只是在好言好語地同你說話,偶爾陳述下事實,什麽時候陰陽怪氣過了?”
陳衷掐滅了柳峰嶽手裡的煙。
柳峰嶽正要轉身反抗,陳衷的指甲直接深深地嵌進了他掌心的皮肉裡,同時掰著他的手向後折,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前腰貼著後腰,胸貼著背。
柳峰嶽隱約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但洗手間裡消毒水的味道一向很重,壓住了這股氣味,讓他分辨不清是什麽。柳峰嶽隻覺得喉嚨發緊,陳衷明明沒有扼住他的咽喉,卻又讓他感受到了喉管將要被擠爆的窒息感。
洗漱鏡裡,陳衷嘴角的笑意漸盛,眼神卻逐漸陰沉下來。
“所以,‘如果不想失去做 Alpha 的尊嚴,就離牧沐遠一點’,你想表達的是什麽呢?區區一條食腐的鬣狗,也敢在頭狼面前挑釁,嗯?哥,我只是看在你不是個 Alpha 的面子上,想和你公平競爭,一定要通過暴力解決問題的話,你確定你能乾得過我?”
陳衷捏起了柳峰嶽的下巴,掰著他的腦袋向上揚起,他下手的力道很重,柳峰嶽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他繼續在柳峰嶽的耳邊低語:“你知不知道捕食者的天性都很惡劣,像你這樣的 Beta,放在任何 Alpha 面前,都是要挨 * 的。我們可從不介意把不自量力的競爭者的後頸,連同自尊心一起咬的血肉模糊。”
原本蠱人的聲線,變成了巨蟒捕食前的信號。
危機感讓柳峰嶽寒毛直豎。
這一刻的陳衷是真的想把他置於死地。
柳峰嶽察覺到了兩人實力差距的鴻溝。
Alpha 是天生的上位者。
哪怕表面看起來再無害,一旦被觸碰到逆鱗,或在捕獵遇到激烈的反抗時,都會爆發出令人難以抵擋的壓迫感。
從小柳峰嶽為了保護牧沐,和無數 Alpha 交手過,他熟悉 Alpha 的所有弱點,更清楚怎樣的 Alpha 是自己不能招惹的,陳衷顯然是他不能招惹的那一類。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他都會在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後露出肚皮,平息 Alpha 暴動的怒意。然而這一次他不能這麽做,因為他和陳衷的角色,不再是牧羊犬和將要襲擊他的羊圈的狼,他們是瞄準了同一獵物的競爭者,討饒就意味著徹底的失敗。
柳峰嶽將陳衷捏著他下巴的手硬生生扯了下來,忍著劇痛轉身,掐住了陳衷的脖子,奮力向身後的牆面上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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