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Wood?
井焰態度不變,再次拒絕。
看時間差不多了,他關掉遊戲,準備去叫小老板下樓吃飯。
整個一樓都充盈著火鍋的香氣,阿姨忙裡忙外,把洗乾淨的蔬菜、超市裡鮮切的牛肉、各種手打丸子,全部端到餐桌上。
“好香。”
就連井焰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我也不知道井先生吃不吃辣。”阿姨用毛巾擦擦手,不好意思道:“所以做的是鴛鴦鍋。”
井焰剛想開口說自己不吃辣,就聽見楚君杭說。
“一個成年人,連辣味都忍受不了?”
他低下頭,若有所思地看著盤子裡的切片水蘿卜。
“當然能。”
不如說忍著不把你片成片兒更難。
楚君杭洋洋得意。
“那你呢?”
井焰抬起頭微笑。
“你也是成年人,不會連辣都吃不了吧?”
他早研究過楚君盛給的資料,發現小老板口味清淡,喜歡酸甜鹹,基本不吃帶辣味的食物。
最重要的一點,小老板不對辣椒過敏。
所以他才可以肆無忌憚地回擊。
“呿。”楚君杭不屑道,“我當然能吃。”
只是略有些飄忽的眼神出賣了他。
“可惜。”
井焰夾起一片肉涮在菌湯鍋裡。
“我對辣椒過敏。”
“看來這紅油鍋只能讓你享受了。”
兵不血刃,把楚君杭殺了個片甲不留。
當然,他井焰也不是什麽惡毒男配,看白蘿卜吃了兩口辣椒,馬上就要變成胡蘿卜,好心給了楚君杭一個台階下。
這頓飯吃得還算比較愉快,飯後井焰還做了份小甜點,送給楚君杭解辣。
他們現在的關系很微妙。說朋友,過了;說仇人,也不準確。
周末迷迷糊糊過去,廣大人民群眾又迎來了痛苦的周一。
井焰作為小測的監考老師,時刻盯著楚君杭的動向。試卷他看過,全都是教授上課講過的內容,答起來應該不難。
開考後40分鍾,陸陸續續有學生交卷,楚君杭還是坐著那裡,埋頭苦寫。
等教室裡差不多一半的人都交卷離開,他才停筆,慢吞吞拿著卷子走到講台前,看都不看井焰一眼,拎起書包就走。
成績出來,楚君杭的名次不高不低,正好卡在獎學金外。
中庸。
井焰貼在楚君杭身上的標簽又多了一個。
無論是交作業的時機,還是考試的結果,無處不體現著“平凡”。
一個學生可以次次考滿分,這並不難;可要是有一個學生,次次都考72分,這幾乎不可能。
楚君杭就是那個“不可能”。
井焰拜托同辦公室的導員,拿到了楚君杭的答卷。
——
回到家,井焰沒著急把試卷拿出來,而是在楚君杭下樓喝水的時候隨口提了一句。
“你每天在樓上,都乾些什麽?”
“打遊戲。”楚君杭灌了兩大口水。
“你不就是我哥派過來監督我的嗎?”
小蘿卜蔫兒壞蔫兒壞的。
“某人好像一直沒管過我,如果我哥知道了,會不會辭退他呢?”
“我管你聽嗎?”井焰坐在沙發上說。
“不聽。”
那不就行了。
井焰本來也沒打算強製讓楚君杭戒網癮,適當玩遊戲有益身心健康。
“下午我要吃草莓。”
說完,楚君杭就上樓去了。
自從遇到Flame,他日夜不停地守在遊戲裡,等偶像上線。
可一次也沒狙中。
與此同時,微博的一條視頻被玩家頂上了熱搜。
視頻是某個主播直播時的剪輯,不長,只有幾十秒。
“我輸得心服口服。”
“太可怕了,他像個怪物。”
“這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洞察力。”
說話的主播,正是那天排在井焰對面的打野。
他的這番話,也向大眾解釋了輸掉遊戲的原因。
前期,井焰不停查看上路,並不是心態崩了,而是在觀察敵方打野的路線。
僅僅23分鍾,他就看出了打野的一個小習慣——從紅buff草叢過龍坑。
草叢中的放置炮台不是偶然,是深思熟慮後的必然。
有關Flame的討論又火了起來。
大家都想知道,Flame到底在哪裡,在幹什麽,將來還打不打算重回賽場。
楚君杭作為資深粉絲,自然不會錯過有關偶像的任何消息。
他還在鍥而不舍地狙擊Flame,結果先等來的卻是親哥楚君盛的電話。
“……72分不錯,但哥哥相信,這絕不是小杭的真實水平。”
“嗯,嗯,我下次努力。”
井焰看著對面的小朋友一邊應付電話,一邊還不忘睜大眼睛瞪他,肚子裡的壞水兒就忍不住往外冒。
“你除了跟我哥告狀,你還會什麽!”
掛斷電話後,楚君杭惡狠狠地對井焰說。
“算帳之前,不如先來說說你的卷子。”
井焰像變魔法似的,從背後掏出一張紙。
“請簡述文藝複興時期文學作品的特點,並用實例佐證觀點。”
井焰放開氣勢,步步逼近。
“答案是‘具有鬥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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