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本能作祟,他拉開浴室門簾,想給小老板整理下架子。
不看不要緊,隨便一眼瞟過去,井焰的臉色瞬間變黑。
他伸手拿下那個罐子,乾淨利落打開櫥櫃扔進去,嘴上還嘟囔著:“帶壞孩子……”
楚君杭左等右等,實在無聊,於是拿出手機刷視頻。
“Flame威脅隊友”的事已經沉寂下去,CES官博偷雞不成蝕把米,一下得罪了兩邊的粉絲,只能去當縮頭烏龜。
而那個@晴天不下雨也被網友扒出IP——就在Crown電子競技俱樂部的總部。
王以強憤怒地踹翻主機,瘋狂斥責官博皮下工作人員。
“為什麽不改IP地址!你是豬嗎!”
皮下小哥也很不樂意,直接摔了鼠標,站起來直面王以強。
“你這麽能耐怎麽不自己來!”
他放棄原本的工作,來CES做運營,為的只是心中的夢想。他喜歡CES,喜歡每個為了冠軍拚搏的隊員。不能成為職業選手,那就去幕後,為台上努力的五個人保駕護航。
可現實,俱樂部卻在絞盡腦汁、想方設法摧毀曾為戰隊立下汗馬功勞的選手。
“不想乾滾蛋!”王以強指著他的鼻子怒罵。
皮下小哥臉上全是鄙夷和不屑,抓起搭在椅背的衣服,瀟灑離開。
王以強火冒三丈,可他又不會更改IP,只能操縱“晴天不下雨”的帳號,跟網友對噴。
反正有人離職,到時候把責任全推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身上就好。
“媽,姑姑,成了。”溫安宜看著屏幕上漸漸分化的數據圖,高興地說。
“好。”溫茗切換手機,接通電話,說:“停手。”
——
井焰處理掉浴室裡不該有的東西後,快步走回楚君杭的房間。一進門,發現套著雪人睡衣的蘿卜已經迷迷糊糊倒在床上。
他輕輕合上門,繞到小老板正面,伸手捏了捏威朗普睡衣的耳朵。
果然軟軟的。
“嗯……”楚君杭翻了個身,把自己蜷成一團。
井焰小心地給他蓋上毯子,脫掉拖鞋,走到書桌旁邊,安靜地看著。
文具、獎狀、照片……這裡承載了楚君杭的童年。
有張相片很特別,讓人難以忽略。
井焰拿起相框,仔細端詳著。這是一張藝術照,畫面中的女人坐在山花爛漫中,溫柔地對著鏡頭。
正當他還想翻過來再看看時,身後突然傳來楚君杭冷冷的聲音。
“你在幹什麽。”
井焰回頭,還沒開口,手裡的東西就被箭步衝上來的楚君杭奪下。
“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相框被倒扣在桌子上,隻發出“哢噠”一聲。
“抱歉。”井焰向後退,來到安全位置。
與此同時,他也在思考。
照片上女人的眉眼與楚君杭有幾分相似,扣下相片的時候,楚君杭也沒用力。
母子……
井焰不了解楚家的事,但現在想想,的確很奇怪。
從頭到尾,和他聯絡,或是說照顧楚君杭的,都是哥哥楚君盛。“父親”這個詞只在楚君盛的嘴裡出現過。
楚君杭的母親去哪裡了?
第22章 自信
井焰站在旁邊,沉默著看楚君杭把相框重新擺在桌子上。
“睡吧。”
“嗯。”
回到自己房間,井焰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最終,他還是伸手撈過床頭櫃上的手機。
輸入楚父的名字,關聯搜索中大部分都是和商業有關的,而“離婚”這兩個字,高高掛在第一位。
風流浪子和影后的愛情,在當時是人們茶余飯後津津樂道的八卦。
天縱英才,楚聖茂可以說是專門為金融而生。但他天性浪蕩,有不少花邊新聞。他也不忌諱媒體和輿論,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換。
直到遇見薑曼文。
浪子收心,變成了癡情人。
薑曼文對楚聖茂的風評早有耳聞,早先根本不搭理他。可楚聖茂堅持了七年,整整七年。
兩個人結婚的時候,全國轟動。薑曼文宣布隱退,非好本子不接;楚聖茂更是專門成立了工作室,找人寫薑曼文喜歡的故事。
不久,他們有了一個孩子。
正當所有人以為故事會這麽幸福美滿下去的時候,楚聖茂用親身行動告訴大家,什麽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薑曼文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當斷則斷,很快找到律師協商離婚事宜。那時楚君杭才三歲,哥哥楚君盛十歲。
楚聖茂絲毫沒有懺悔,他隻想著如何才能挽留薑曼文。離婚前夕,薑影后的黑料被抖出來,鋪天蓋地,有如蝗蟲過境。網友義憤填膺,要求封殺薑曼文。
作品全網下架,一夜之間聲名狼藉。
薑曼文沒有任何猶豫,留下離婚協議書,拉著行李箱奔赴北歐。在那裡,她迎來事業的第二春,國內風向也漸漸開始轉變。
逆著洪流,許多知名藝術家和導演紛紛站出來為薑曼文說話。他們有些已經年近古稀,受到事件波及,被人掛在網上肆意謾罵,差點“晚節不保”。
六年後,首都中/級/法/院開庭審理“薑曼文名譽被侵害”一案。
一審判決,薑曼文勝訴。
楚聖茂指使他人,惡意捏造事實,嚴重侵害原告薑曼文的名譽,被處兩個月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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