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球又小又能滾,全擠在最暗角的地方。
余惟從空隙裡踩過去,目測一下數量,覺得還行,準備想讓溫別宴過來,把這些乒乓球都收到收納網裡裝起來。
不想才轉身,眼前忽然人影一晃,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抓著手臂撲在在牆上,白色牆灰蹭了滿背。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余惟看看兩人這似曾相識的動作,好一陣無語。
這小孩兒怎麽老是喜歡壁咚他?
“又怎麽—”
話沒問完,一股清清涼涼的信息素味道散發出來,混在器材室略有些潮濕的空氣裡悄悄蔓延,像是陰暗的環境裡蔥鬱生長出的一叢茂盛,與他的主人一般,乾淨到極致。
是茉莉花的香味。
鼻尖徒然充盈的香氣讓余惟腦子空白了一瞬。
原來他的信息素的味道不是薄荷,也不是梔子花。
是茉莉。
仿佛被潔白小巧的茉莉花拂過脖頸,在漸漸變得敏感的腺體上若即若離觸碰了幾下,隨後將其絲絲縷縷包裹起來。
墨香和茉香的融合天造地設。
空氣濕涼,壓不下皮膚的滾燙。
余惟不敢抱他,五指微微收緊,垂眸低下頭,懷裡的人正好也抬頭看過來,碎發遮住小半光潔的額頭,清冷的眸光澄澈透亮,嘴角牽著溫和的弧度,聲音裡也帶著清淺的笑意。
“哥,這樣你會不會舒服一點?”
余惟人都懵了。
心跳驟停一瞬,又以更快頻率跳動起來。
他居然對他笑了?!
他在對他笑?!
草......他笑起來怎麽會這麽乖這麽好看......
雙重暴擊下,余惟都快不敢呼吸了,生怕被空氣裡的信息素迷了心神,失去理智。
明明從前也不是沒有碰上過Omega的信息素,那時只是覺得有點不舒服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為什麽到了溫小花這兒就全變了。
腺體在不受控制地去迎合茉莉花的味道。
想要把人用力揉進懷裡,將他藏起來,獨佔他所有的衝動衝上心頭時,余惟自己都被嚇到了。
咬著牙想要把人推開。
“宴宴,你冷靜一點,這裡隨時可能會有人經歷啊,快把信息素收回去。”
“為什麽?”溫別宴理所當然地問:“你不是想要我的信息素嗎?”
“我沒有啊!我敢想嗎?”
余惟一說話,就覺得茉香從四面八方用來,裹著他的心肺灼燒,有個聲音一直在腦海叫囂著抱他,親他,咬他,吵得他腦袋都快炸了。
咬個屁啊!是你的人嗎就隨便咬?!
“乖,乖啊,趕緊收回去。”
溫別宴本以為他會很高興,不由有些失望。
嗯了一聲默默低下頭想要收回信息素,誰知努力了一陣毫無用處,信息不受他控制了,爭先恐後往外跑,根本收不住。
余惟瞪著天花板等了一陣,結果空氣中信息素濃度不但沒有減淡,反而有越來越高的趨勢。
用力閉了閉眼低頭一看,才發現對方面色不知何時已經變得不對勁了。
面頰浮著不正常的潮紅,眼角也是通紅一片,目光濕漉漉的沒有焦距,大概是因為難受,牙齒輕輕咬在下唇上,靠近嘴角的地方被抿出淺淺的梨渦。
余惟只看了一眼,身體裡的一團火被潑了一通滾油,轟然灼燒,火星四濺。
溫別宴呼吸急促起來,呼出的熱氣也燙得不行。
頸後腺體突突跳動,手腳力氣漸漸流失,他快站不住了,軟著身子往下軟倒,揪著他衣料的手也使不上力氣。
熟悉的熱潮一波一波漫上來時,他就知道,自己發情期到了。
余惟眼疾手快扣住他的腰把人壓進懷裡,擁抱的瞬間,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溫別宴難受地喘了兩口氣,腦袋靠在他懷裡,聲音細小而清晰地傳入余惟耳中:“哥,我收不回去,我發情了。”
這幾天不是擔心著余惟生氣,就是念著他的作業,被瑣事攪混了頭,連自己發情期將至都忘了。
發,發情?
器材室就在球場旁邊,可以聽見外面一群踢足球的男孩吵吵嚷嚷,偶然還會響起一陣歡呼。
但是此時此刻那些聲音仿佛都被隔離到了另一個世界,陌生而遙遠的詞匯撞進耳膜時,余惟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和懷中人沉沉的呼吸聲,再聽不見別的聲音。
溫別宴埋頭在他懷裡,腺體就擺在他面前,猶如沙漠行者艱難尋到的水域,誘惑著人失去理智。
這個時候阻隔貼已經沒什麽用處,手邊也沒有抑製劑。他想帶溫別宴出去,可是轉念一想,外面全是人,以溫別宴現在的情況根本就出不去。
該怎麽辦?怎麽辦?
余惟從來沒有覺得保持清醒是一件這樣困難的事情。
擔心自己的信息素會加劇他的痛苦,努力忍著不敢釋放出一點味道,腺體憋得都快爆炸了。
可惜他憋得住,溫別宴憋不住。
肚子裡裹挾著一團火無處釋放,也得不到Alpha信息素的安撫,情緒脆弱的Omega難受到了極點,也委屈到了極點。
“哥......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他小聲哀求著,不顧對方此時一身的僵硬,往上攀附住他的脖子,努力站直了去碰他的腺體。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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