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那玩意兒?”
“會不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學就行了。”
余惟低眉思索。
張望腳尖碾著一片樹葉踩著,想到另一件事,忽然笑出了聲。
余惟:“...笑你媽。”
“沒嘲笑你。”張望莫名其妙被問候了一句母親也不生氣,搖頭晃腦說:“你知道最爛禮物排行榜嗎?”
“不知道。”
“顧名思義,就是送給對象的毛用沒有放著佔地看著礙眼想扔浪費不扔心煩禮物大匯總,送出這些禮物的人不是鋼鐵直男就是純粹敷衍了事。”
余惟:“說人話。”
張望說:“人話就是按照你這個情況就應該直接送出一支死亡芭比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揪禿頭髮苦惱該送死對頭什麽跨年禮物才能讓他開心。”
余惟:“......”
張望:“你不對勁。”
放學前衛生委員念了一遍今天下午負責留下來打掃公共區衛生的名單,溫別宴赫然在列。
溫別宴把剛剛隨手折的最後一隻紙青蛙放在他桌上:“怎麽樣,可以出師了嗎?”
余惟還沒說話,路過的魏嘉又看見了,表情一樂:“學神這隻秀氣!馱嫁妝的吧?”
溫別宴倒是沒想到這茬,魏嘉一說他也覺得有道理,不過他不愛吃糖,身上也沒有巧克力,沒嫁妝可送。
魏嘉殷勤地從兜裡摸出一顆大白兔放在青蛙背上:“來來,我出,這樣我是不是能算半個娘家人了?”
余惟看笑了,戳了下不堪重負的青蛙屁股,看他負重跳了一下,又憨又呆。
杜思思笑嘻嘻地給小青蛙懟臉拍了個照,收起手機:“嘉寶學神,一起下去嗎?”
魏嘉和杜思思也在打掃衛生的名單上。
魏嘉:“好啊,正好我跟你講講昨晚我男神復出後的精彩首秀!”
杜思思:“???你又看上哪個野男人了?”
魏嘉提高音量:“余哥卸任了,男神位空出來一個,我總得填上去吧?”
杜思思:“......泥垢。”
溫別宴收拾好書包放在位置上:“哥,你先回去吧。”
余惟探頭往外看了一眼,有點下小雨。
南方冬天是浸到骨子裡的濕冷,這個天氣在外面走兩步,臉都能凍僵,別說還要拿個掃把掃地。
溫小花的手金貴又漂亮,凍壞了怎麽辦?
“我幫你去。”余惟收起馱嫁妝的小青蛙,又把“嫁妝”剝了糖紙喂到溫小花嘴裡:“你早點回去,外面冷,別留太久,快點回家。”
溫別宴想說不用,甜味在嘴裡化開的同時,臉頰被不輕不重捏了一下:“聽話。”
魏嘉一張小臉皺得都快能擠出酸水來:“狗還沒走呢!”
杜思思:“...汪。”
余惟走路都帶著一股少年氣,掃把在手上耍帥地轉一圈,出門時不小心被門梁磕了下,吧嗒掉在地上。
溫別宴看著他略顯尷尬地笑笑,撿起掃把順便再往腦袋上呼嚕一把,腳步一轉,少年青松一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奶糖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口腔,在味蕾上歡快跳舞。
他輕輕用牙齒咬了一下軟軟的糖身,心口暖得不可思議。
奶糖在冬天吃的話好像會特別甜呢。
怎麽從前都沒發現?
余惟回家的路上收到了錢諱的消息,說趙雅正收下他的精裝五三了,問這是不是就代表雅雅接受了他,或者說他有機會。
一句話不過幾個字,卻足足帶了快一頁的感歎號。
余惟動作嫻熟翻身下車,推著去停好了才低頭打字:“那你怎麽不乾脆表個白?”
錢諱:“對哦!!!!!!!!”
錢諱:“我怎麽沒想到!!!!!!剛剛氣氛那麽好,我表白了雅雅肯定答應!!!!早點定下來,我就不用怕雅雅被別人搶走了!!!”
錢諱:“我爸媽說了,高考結束就在C市給我買房子!!!!!可以用來當我跟雅雅的婚房!!!!!”
余惟看得腦仁暈:“...你特麽不打感歎號會死?”
錢諱:“孩子跟著我姓來財,跟著雅雅姓百家姓老大!!!!!!我都可以!!!!!”
錢諱:“C市幼兒園要搖號!!!!這個也得快點解決!!!!”
......
毀滅吧,我累了。
看這貨大有做夢到明天的架勢,余惟對著電梯門翻了個白眼,把人拖進免打擾。
ok,自己慢慢興奮去吧。
打開門就聽見客廳什麽東西敲得咚咚響。
“老余,幹嘛呢?”余惟把書包拎在手上,一邊換鞋一邊問。
“修根雕花木,這玩意還挺考手藝。”余爸爸蹲在客廳角落,為了避免弄得一地灰懶得打掃,找了好幾張報紙墊著,上面已經積了薄薄一層木屑。
余惟喜歡看這種手工活,覺得有意思,把書包往沙發一扔就跟著蹲過去,父子兩個窩在一個小角落,姿勢也是一模一樣,莫名喜感。
“怎麽這個還帶加班啊?”他問:“修完了還要給那個寺廟郵寄回去嗎?”
“不郵了。”余爸爸說:“就是房梁上拆下來多余的,問了老和尚說可以帶走,我就帶回來了。”
他把半截木頭往余惟面前遞了遞,獻寶一樣的語氣:“九百多年的東西了,是不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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