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翰皺眉想了想,好像有點印象:“哦,是不是被余哥一腳踹吐的那個?”見錢諱點頭了,又問:“可他不是早就轉學去七中了嗎?”
錢諱:“是啊,這不又從七中退學了麽!”
“為什麽啊?”
“這還用猜?”余惟半眯著眼睛懶散道:“他那麽能耐,肯定在七中也被人教訓了唄。”
“七中也會有人看不慣他?”
“這不廢話麽?”
反正錢諱是舉雙手讚同余惟的話,低頭劈裡啪啦又回復了一長串,原本還想說什麽,在余光忽然掃到余惟身後的人後,頓時沒了聲音。
余惟跟著扭頭一看,目光正好同溫別宴撞個正著。
對方站在不遠處的樓梯上,面色難看,扶著扶手,沒穿外套,隻穿了白色短t,半邊肩膀挎著書包,也不知是剛下來呢,還是已經在那站了有一會兒。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第7章 乾杯
氣氛凝固了幾秒,最後是被余惟率先開口打破。
“喲,大學神也早退啊?”他將溫別宴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眯眼笑起來,語氣帶著明晃晃的欠揍。
溫別宴神色仿佛結了一層冰,連帶看他眼神也是涼颼颼的,眉頭輕輕皺著,對他的厭煩和抵觸毫不遮掩地全寫在臉上。
“跟你無關。”
余惟不爽地磨了磨後槽牙,最看不慣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模樣。
樓梯口被排排坐的三個大男生堵了個正著,連個縫兒也沒留。溫別宴收回目光,徑直走到成翰身後:“麻煩讓讓。”
“啊?哦!”
成翰下意識站起身讓到一邊,溫別宴邁下台階腳步飛快走出去,眨眼便消失拐角處,好像跟他們多呆一秒鍾都是煎熬。
被攪動的空氣浸透了薄荷的味道,錢諱嗅了兩下,嘀咕:“好家夥,這是吃了多少薄荷糖...”
偷偷瞄一眼面色不愉的余惟,然後轉向重新坐下的成翰,不輕不重拐了他一下:“我說你到底誰兄弟啊?剛剛那麽劍拔弩張的氛圍你沒感覺到嘛,他讓你讓開你就讓開?”
成翰無奈聳聳肩:“沒辦法,誰讓我就是對學習好的人有種天生的敬畏,誰讓我自己是個渣渣呢?”
錢諱“切”了聲:“沒骨氣!”說完又瞄一眼余惟,試探著小聲問道:“余哥,我一直挺好奇你和學神到底什麽情況,也沒見你們有過多大矛盾啊,他怎麽就這麽討厭你?”
余惟臭著一張臉,把一排青蛙頭消得呱呱響:“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不然你現在追上去幫我問問?”
這個極度不愉快的話題不說還好,一說起來他就生氣。
其實一開始兩人關系真沒這麽糟糕,溫別宴性子清冷,也不愛笑,對誰都是一樣的態度,雖然不會太冷漠,但也不會太熱情就是了。
高一剛進學校那會兒兩個人就托福於過於出眾的外貌在學校小火了一把,因為在一個班,剛好又是一A一O,不少人私底下開始把他倆拉郎配,戲稱為邊城三中最堪當門面的一對。
那會兒的兩個人還是說得上幾句話的。
因為身高關系,兩個人被分到後排做了前後桌。余惟是個閑不住嘴的皮猴子,後面沒人,他就能去煩前面的人了。
他的兄弟圈裡沒有溫別宴這種的,貿貿然出現一個就覺得新鮮,更何況對方還長這麽好看,人對漂亮的事物總是有種天生的親近感,腦回路筆直的中二少年也不例外。
溫別宴雖然不愛說話,但是架不住余惟太能叭叭,偶爾還是會回上一兩句,借個筆遞張紙都是常有的事。
他雖然性格冷,但是成績好,教養更好,不會講粗話,也不會對人臉紅脖子粗,班裡不管是誰問他問題他都會放下手裡的事很耐心給人講,就是余惟也不例外,講一遍聽不懂就講第二遍,第三遍,完全不會不耐煩。
講真那個時候余惟真挺喜歡這個好學生的,雖然兩個人性格天差地別,但在他眼裡都不算什麽事。
交朋友嘛,講究的就是海納百川。
但是正當他已經做好把學神大人連拖帶拽籠進自己兄弟圈時,溫別宴卻突然變了臉不搭理他了,好像一夜之間兩人就有了什麽深仇大恨,連個好臉色也不肯給他。
余惟那叫一個費解,那叫一個憋屈,三番四次跑到人跟前也沒問出個原由。
要溫別宴是個A,他指定得衝上去跟人打一架,不把事情掰扯清楚不罷休,可小學神偏偏是個O。
凶又凶不得,那就哄哄唄?
可任他插科打諢好話說盡,溫別宴還是不冷不熱的態度,油鹽不進。
熱臉貼冷屁股真心挺打擊人的,幾天無用功下來,余惟也有了脾氣。
不就是成績好點兒麽,傲什麽傲,不理就不理,這朵高嶺之花他還不稀罕了,余哥兄弟遍天下,不缺你這一個!
於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兩人的梁子就這麽莫名其妙結下了。
淮清一中這對門面擔當大張旗鼓鬧崩,最般配的一對眨眼成了最水火不容的一對。溫別宴余惟愛答不理,余惟對溫別宴處處挖苦嘲諷,要不是同在一個班,都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學神跟余惟不對付,連帶對他兄弟也沒好臉色,錢諱又不傻,才不去討這個不自在,嬉皮笑臉蒙混道:“還是算了吧,我也是個渣渣,大學霸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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