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嵐靠著牆摸出打火機點了根煙,整個廁所很快彌散開淡淡的煙味:“反正要我來說,這整個學校也就咱班樓上那個O才稱得上一聲極品了。”
大概因為A和A之間天生就有種默契,在阿嵐說完這番話之後,余惟幾乎立刻就猜到他的意思。
劃拉著屏幕的動作停下,原本百無聊賴的表情收整起來,眸色沉沉暗下。
果不其然,另外的男生下一句話就印證了他的猜想:“三班那個?我想想......你說溫別宴?”
“不然還有誰?”
兩個男生面面相覷一番,其中一個忍不住道:“你喜歡這個調調??降得住嗎?”
“我也是說,這溫別宴好看是好看,可阿嵐你不覺得他性格太冷淡了嗎,跟別的善解人意的O完全沒法比好吧?這種O不解風情的,我覺得沒意思,還不如班花,至少還會笑。”
“你懂個屁。”
阿嵐勾著唇角笑:“千篇一律的善解人意不覺得膩歪?我就喜歡溫別宴這樣的,表面越高冷,越會對喜歡的人死心塌地。”
“別看平時看著跟朵高嶺之花一樣不可侵犯,再怎麽說也就是個會發情的Omega而已,我就不信要是被Alpha勾出發情期了還能無動於衷。”
“等他被弄得哭出來了,渾身冒著信息素讓你輕點慢點,這時候再去咬他的腺體,絕對能——”
嘭!!!
最後一間隔間門被人從裡面一腳踹開。
男生邁著長腿從裡面悠悠跨出來,雙手懶洋洋插在衣兜,嘴角掛著散漫的弧度,眼底卻黑沉沉的毫無笑意。
“哪兒來的野狗,這麽有閑情逸致,剛吃完糞就開始狂吠做白日夢了?”
第16章 我願意
沒料到這個時間廁所裡面除了他們竟然還有別人在,靠近門口的兩個男生被動靜嚇得渾身一抖。
阿嵐同樣也被驚到,臉色一黑張口就想罵人,卻在看清對方的模樣後硬生生又憋了回去,一口氣堵在胸口發泄不出來,表情越加難看。
“余惟,你什麽意思?我們好好上個廁所而已,沒惹你吧?”阿嵐皮笑肉不笑地說,語氣克制,不想擴大衝突的意圖很明顯。
他有點怵余惟。
不是因為慫...好吧,雖然確實也有這個原因。
他曾經碰巧見過一次余惟打架,就在學校後面那條長滿青苔的巷子,4打7,余惟這邊四,對面七,還帶兩根棍子。
在那之前他對余惟的印象和所有人一樣:一個正處於中二期最坐不住的普通Alpha,可能還要皮些,小打小鬧的事一樁比一樁多,給人的感覺卻是不會有任何威脅,因為他總是笑嘻嘻的,從不主動惹事。
但是那一次的偶然撞見真的完全刷新了他對余惟的印象。
余惟打起架來太狠了,跟平時懶懶散散沒個正形的樣子判若兩人。
一挑三還能招招擊中要害,掐著人脖子摁在地上捶,每拳都是下死手一般,堅硬的拳頭砸在人身上的悶響光是聽著都讓人懼怕。
撂倒滿地自己也不過是臉上多了一點擦傷,同時Alpha,那些人幾乎被揍得沒有還手之力。
戰鬥力強大到可怖。
阿嵐對他的認知被徹底刷新了。
自那以後他再聽著班裡Omega討論余惟有多二多討人喜歡,總會不由自主聯想到那天巷子裡的場景,然後渾身起雞皮疙瘩。
可愛?哪裡可愛?
可怕沒人愛還差不多。
他知道余惟的底,另外兩個人男生可不知道,一見著是余惟頓時就放心了,長長舒了一口氣。
“你有毛病啊,沒事踹啥門?”
“就是,媽的嚇我一跳,沒事找事。”
“不踹門踹什麽?”余惟抬了抬下巴,衝說話的男生道:“不然把你們頭伸過來給我踹踹?”
挑釁十足。
“兄弟,中午吃啥了,口氣這麽大?”男生不以為意,甚至嘻嘻哈哈笑起來,手肘拐了阿嵐一下:“哎阿嵐,余惟說要踹咱,你聽見了嗎?”
阿嵐沒他這麽樂觀,笑不出來。
顧忌另外兩個人的在場,拉不下臉露怯,只能咬牙強撐著架子故作無所謂地跟他講道理,想著趕緊脫身:“余惟,大家都是Alpha,什麽德行都清楚,大家知根知底的,口嗨一下無所謂吧?”
“誰跟你知根知底了?”余惟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沒你這麽猥瑣齷齪,而且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這世道隨便一條畜牲長了腺體都能叫Alpha了?”
“喂?”男生皺起眉頭:“你怎麽說話的?有病?”
“這話你問他唄。”余惟指著阿嵐:“我也感覺他病的不輕。”
阿嵐將煙在牆上摁滅,吸了一口氣,壓下怒火:“余惟,沒必要吧,你和溫別宴關系不好全校皆知,我說他一下怎麽了?你敢說你私底下就沒這麽想過?”
“我敢啊,我就是沒想過,怎麽不敢。”
余惟慢悠悠走近過來:“而且我跟他關系好不好那也是我跟他的事,但是你嘴賤賤到我們班人身上,就是你的事了。”
阿嵐看著已經走到面前的余惟,額頭不知何時冒出一層薄汗,咬緊牙關忍著沒往後退,還沒想好應該辯駁什麽,就被侵略性極強的信息素劈頭蓋臉碾壓過來。
原本沒有任何攻擊性的水墨香味在變成信息素後成了令人生懼的利器,迅速滲透進空間裡的每一處,空氣眨眼變得擁擠而稀薄,Alpha之間天生的排斥感讓他們呼吸間都是讓人壓抑難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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