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余惟趕緊將飯盒扒拉到自己面前:“我又沒說不好吃,其實多吃兩口還行,比食堂還是好點兒。”
溫別宴輕輕嗯了聲,不說話了,等余惟吃完後,又主動起身收拾餐盒拿出去清洗。
“這麽任勞任怨?”錢諱無不羨慕地嘀咕兩句,忽然想到什麽,又撞了撞余惟肩膀:“余哥,你幹嘛不承認,大學神做你男朋友不丟臉啊。”
余惟揣著手想了想,眉頭一皺,像是才反應過來:“誒!是哦,我為什麽不承認?”
“就很迷!”錢諱說:“而且就算你倆現在在一起的事傳得人盡皆知,最後尷尬的也是恢復記憶的溫別宴,不知道你藏個什麽勁。”
對啊,他藏個什麽勁?
余惟撇著嘴想,忽然想起連日來溫別宴字裡行間透露出的消息,心中一驚
——操!難道溫小花沒想錯,他還真有當渣男的潛質?!
...
下午上課,余惟懶洋洋趴在桌上,盯著前面垂頭認真記筆記的溫別宴看了小半節課。
外頭陽光敞亮,他們靠近窗邊,運氣很好地被籠進陽光底下。
男生潔白的脖頸一半盛著陽光,一半藏在陰影下,冷白和暖白間有一道很明顯的分界線,修剪整齊的發梢也透著暗紅色的光輝,整個人連背影看起來都漂亮得不可思議。
余惟恍了個神,忍不住想之前要是一直這樣多乖多好,幹嘛非整天擺著個冷漠疏離的臭臉,跟他撬了他家祖墳一樣。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他之前的事還沒做完,低頭從抽屜裡摸出筆記本翻到最新一頁,提筆一本正經記錄下中午的事:
九月二十一日,溫小花給我做了牛肉飯,還跟我用同雙筷子吃了同一塊肉,雖然很好吃,但是一點也不妨礙我以後要用這件事大肆嘲笑他...
嗯,從今天開始,他要把溫別宴失憶期間做的所有傻逼事都記錄下來,等以後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美滋滋合上筆記本,摸摸臉頰,又有點兒發燙的跡象。
溫小花吃了他吃過的肉,還含了他的筷子,這算是間接接吻吧...
嘶,余哥珍貴的初吻,算便宜你了。
抽屜裡手機振動了一下,余惟收起筆記本偷偷摸出手機看一眼,是張望往他們一夥的小群裡扔了個消息,問下午要不要網吧四連坐走起。
余惟這個團夥頭頭當然不會拒絕,第一個就答應下來。
正好這時溫別宴被講台上那位點了名起來回答問題,余惟抬頭看了眼,忽然靈光一閃,縮著脖子又往群裡補充了一句:
【多訂個位置,我要帶個人一起去。】
...
溫別宴心情有點失落,雖然沒有表現出來。
中午被方曖問起他們的關系時余惟斬釘截鐵的否認讓他覺得很挫敗,而更讓他不舒服的是衛嬈的眼神,就像他是半路殺企圖槍她東西的程咬金。
可是明明他才是余惟的男朋友,明明他們已經在一起了的。
衛嬈喜歡余惟。
余惟不肯在同學面前承認他們的關系。
這兩個認知結合起來就讓人無比鬱結。
他在考慮,或許他真的應該做點什麽,就算不能讓余惟願意公開他們的關系,也要讓衛嬈意識到他在余惟這裡的特殊。
因為他的男朋友,所以不想被別的人覬覦,這樣的話,應該不過分吧?
因為這個,溫別宴難得地在上課時走了神,被點名起來時險些因為不知道老師在說什麽而說錯答案,幸好被杜思思發現,偷偷給他指了問題,不至於當眾丟臉。
下午放學,溫別宴留在座位整理著剛發下來的一堆試卷。
張望和一個面生的男生已經等在教室門口催著余惟他們快些,錢諱成翰隨便把試卷團成一團往書包一塞就跑出去了。
溫別宴聽見余惟在身後應了聲馬上,緊接著肩膀就被輕輕拍了下,轉頭看見余惟湊近過來,笑容滿面。
“宴宴,周五該放松一下了,要不要余哥帶你去見見世面?”
——溫別宴乖順地跟著余惟他們一路來到目的地門口,才明白過來原來余惟帶他來的地方是網吧。
張望早就從錢諱那個大嘴巴那兒得到的全部消息,對余惟的心思心知肚明,笑而不語。
唯一在狀況外的可能就是成翰那個傻子,看見溫別宴還傻兮兮地問:“學神也來網吧,難道是來聽網課學習的嗎?”
張望蒙著他的嘴就把人薅進去了。
余惟揚著嘴角看向溫別宴,問他:“之前進過網吧嗎?”
溫別宴搖頭。
余惟笑得更燦爛了些,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那多可惜,學生時代沒有過網吧通宵經歷都是不完整的,來吧,今天就帶你感受一下不一樣的氛圍!”
溫別宴對這種不一樣的氛圍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如果是余惟想要他一起的話,他可以試試,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東西,他願意去嘗試一下。
然而很快現實就告訴他,並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愛屋及烏的。
網吧裡面環境並不亂也並不差,有散不去的淡淡煙味,哢噠卡法敲擊鍵盤的聲音是整個網吧內部的主旋律,偶爾有一兩聲氣急敗壞的咒罵,也很快被其他鍵盤聲壓下消失不見。
但溫別宴還是不舒服極了。
不止是心理上的不舒服,身體上也不舒服,總覺得呼吸間喘不過氣一樣,腺體處也有了幾不可察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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