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嘲諷,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團垃圾。
溫別宴腳步停住了。
向來清冷沉著的表情出現一絲裂縫。
不可置信地微微睜大雙眼,背脊僵硬,似有一股刺骨的涼意從尾椎腳底一直攀上肩背。
一無是處的Omega。
又弱又沒用。
除了發情還能做什麽?
這幾句話就如同惡魔的咒語一樣刻在溫別宴腦海揮之不去。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親眼看見,他完全沒辦法想象這是余惟會說的話,沒辦法把平時那個二楞跳脫的話癆嗶嗶機和眼前這個嘲諷侮辱Omega的男生聯系在一起。
當頭棒喝,驟然意識到原來是他一直以來都看錯了人。
這個Alpha根本不是他以為的模樣,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好,歸根究底,原來他不過也只是一個看不起Omega的垃圾罷了。
溫別宴也是個Omega,所以他總是控制不住去想每次余惟和他說話的時候是不是也一直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覺得他成績好又怎麽樣,不過就是個一無是處,只會發情的O。
這樣的他和那些背後議論Omega,用最下流,最輕蔑眼光看待他們的Alpha又有什麽區別?
所以,從那天起,溫別宴就將余惟直接拖進了黑名單,對他的態度一落千丈。因為每次看見他就會忍不住想起那天從他嘴裡聽到的話,除了抵觸就是厭惡,對他反感到了極致。
“......這個想法持續了很久,在期間雖然有過動搖,但是一直不能確定,直到那天遇見楊逍,我才發現可能事情真相並不是我看到的樣。”
“後來在醫院我問了你和陳帆有什麽過節,你將那些事原原本本都告訴了我,我才知道,原來一直是我誤會了。”
溫別宴眨眨眼,討好地蹭蹭他的掌心:“我男朋友果然還是全世界最好的Alpha。”
余惟都聽傻了。
“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以為的陰晴不定和翻臉不認人都是事出有因,還是一個他想破腦袋也找不到的因?!
“嗯。”
溫別宴愧疚極了,抵著他的額頭小聲道歉:“所以該於心不安的人是我不是你,是我不分青紅皂白誤會你,才讓你受了那麽久的委屈,對不起,哥。”
這個轉折來得太突然了,余惟還停留懵逼中沒緩過來:“這......宴宴...你怎麽沒有問過我呢?我可以解釋的啊。”
他憑著本能向他解釋,語氣甚至有了些幾不可察的委屈:“我沒有罵別的O,也沒有看不起O,我發誓我罵了他一個,那些話也是他之前罵別人,我照搬過來的,我真沒有看不起O。”
“哥,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溫別宴同樣很後悔當時沒有去問他。
連來龍去脈都沒有弄清楚就一意孤行把人晾在一邊不不搭理,想想那個時候余惟還好脾氣地湊上來哄了他好久,那麽遷就他,他卻一意孤行從頭到尾都對他甩一張冷臉。
他明明有好多機會可以問的。
可是一直到最後,他也沒有問。
“對不起,哥,我只是太難受了。”
他認真道:“你知道嗎,如果當時欺負陳帆的是個陌生人,或者隨便一個同學,我都不會像那樣那麽難受,但是那個人是你,我就受不了了。”
“我真的接受不了平時總跟我嘻嘻哈哈開玩笑,在我眼裡笑起來那麽好看,那麽溫暖的余惟會是那種欺負侮辱看不起Omega的A,這個落差太大了。”
“我這樣衝動是不是很蠢?”溫別宴自責道:“本來沒有打算告訴你的,怕你氣不過,怕你笑話我——”
自我厭棄的話沒能說完,他被握住腰一把抱起放在玄關旁的吧台上。
“宴宴!”
余惟壓抑著心中幾欲噴薄的歡喜,一雙眸子亮的驚人:“我不生氣,也不會笑話你,而且有個問題迫在眉睫!”
溫別宴雙手搭在他肩膀,面帶疑惑:“?什麽問題?”
余惟說:“就是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在很久很久之前,你就已經......有點點喜歡我了?”
這個問題在意料之外。
溫別宴默了半晌,似乎是在認真思考答案,隨後認真點了點頭。
嗯!
反正他注定會喜歡上余惟,一顆心注意要毫無保留砸在這個人身上,那麽是早一點還是晚一點,又有什麽關系?
余惟快樂得快要飛起來了,
用盡全力摟緊男朋友,都恨不得能把人揉進身體,就這樣一直不撒手。
他實在太開心,滿心的雀躍多得都快漫出來。
他想,去他的不真實,去他的做夢,宴宴就是喜歡他,他就是那個被老天爺眷顧的幸運兒!
“宴宴,為什麽啊?”他摟著心上人,如同摟著世間最絕無僅有的寶貝:“你有這麽好,為什麽會看上我啊?”
有一瞬間,溫別宴腦海中飛快閃過了有關余惟足有一千個優點。
但是他一個也沒有說,只是略微漾起嘴角的弧度,拍拍他的背,一本正經道:“哥,長得好看腦子又有病的,會有人不喜歡嗎?”
余惟扭頭在男朋友耳尖吧唧親了一下,笑容燦爛至極。
“宴宴,你說我當時是不是教訓得太輕了?現在申請再揍陳帆那個攪屎棍一頓行嗎?”
溫別宴點點頭,表示十分讚同這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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