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別宴說:“一直想問,一直沒記住,所以那天晚上,你是真的來過麽?”
余惟目光閃了閃,有些不自在的別扭,不過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老老實實點頭承認了:“去了,還呆了挺久的,就想見你,又怕你不理我。”
他一邊說,一邊自己都忍不住嫌棄自己:“宴宴,我是不是特別慫,都到樓下了也不敢找你,就會在底下瞎轉悠......”
“帶傘了嗎?”溫別宴打斷他自我唾棄的碎碎念。
“啊?”
“那天你來我家樓下的時候,帶傘了嗎?”
“......沒帶。”
溫別宴停下腳步,用力捏了下他的手上:“傻不傻?倒春寒淋著雨不冷嗎?”
“感覺...還好?我身體好,都沒感冒。”
“......你還自豪上了是吧?”
溫別宴斜眼睨他,還想說什麽,余惟歪著腦袋忽然燦爛一笑,走進樹蔭的同時將人用力拉進懷裡,在被枝椏切碎的陽光下擁抱。
“宴宴,你怎麽知道我去過。”他偷偷咬一口耳朵尖:“你是不是看見我啦?”
溫別宴靠著他的肩膀半眯著眼嗯了一聲:“看見了,可我下樓的時候已經沒了人影,還以為看錯了。”
說著,戳戳他的背:“反省一下,怎麽不多等我一會兒。”
“是啊,氣死了,我怎麽沒有多等一會兒。”
嘴上這麽說,語氣卻在無比歡欣地上揚。
余惟真是太喜歡這個人了,響亮地吧唧一口:‘宴宴,攤牌吧,其實你就是老天爺派發給我的小天使對不對?!”
“你否認也沒用,如果不是,那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好這麽可愛這麽討人喜歡的人!”
還沒生氣就開始哄,搞得溫別宴想氣也氣不起來。
拍拍他的背:“行了男朋友,再不打車,你的小天使就要熱化了。”
余惟哎了聲,親昵地蹭蹭:“小天使,明天一起去接咱們貓兒子回家嗎?”
“好。”
...
第二天一早,兩人先是去了一趟寵物用品店把東西都買齊,填好地址,才趕去貓舍接貓。
余惟選的那窩生了四隻,他在人貓貓還沒睜眼的時候就挑了老么,因為兩個人忙著高三苦讀,只能一直把貓留在貓舍讓貓舍主人幫忙照管,偶爾發個視頻或者照片記錄記錄成長,一直拖到現在,小貓貓都長成大貓貓了,才終於見到它真正的主人。
“余先生是哪位?”
抱貓出來的是一位年輕男人,看著不過二十五六,系著淺藍色圍裙,很溫柔的長相,笑起來時一邊臉頰有個很淺的酒窩。
“我是。”
余惟舉手示意。
接過貓咪時眼神疑惑的將對方悄悄打量了幾眼,眉頭都皺緊了,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試探著道:“你是,喵小囂?”
對方似乎愣了一下,轉而笑起來:“我叫謝忱,你說的那位應該是我男朋友季囂,之前買貓的事宜都是他在溝通。”
余惟呼地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他就說,網絡上那個滿嘴跑火車又浪又不著調跟個痞子似的的喵小囂怎麽著也不能和現實反差這麽大。
“來吧宴宴,跟咱兒子打個招呼。”
在余惟懷裡動來動去不安分的小布偶到了溫別宴手裡很神奇地安靜下來,乖乖縮著爪爪昂面翻躺,碧藍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溫別宴,偶爾張嘴小聲喵兩下,可愛得不行。
“嘿這個小色狼,還看臉啊。”余惟好笑地戳戳布偶的額頭:“這是我男朋友不是你的,別這麽色眯眯的盯著。”
小布偶抬了兩下爪爪,扭頭埋進溫別宴臂彎,留給他一顆圓滾滾的後腦杓。
“他很喜歡你。”謝忱笑起來:“這才第一次見面就這麽黏你,看來以後相處會很愉快。”
“謝謝。”
溫別宴從前沒養過寵物,第一次被這種毛絨可愛的小動物撒嬌依賴,又軟又粘人,心都快化了,總舍不得移開目光,看得余惟都吃味。
“還挺會挑人,還沒到家就開始霸佔我男朋友,早知道不選你了。”
“兄弟,買貓那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吧?”
爽朗的笑聲從身後傳來,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眾人齊齊轉頭,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從外面推門進來,圍著和謝忱同款圍裙,上面沾滿了貓毛,手裡甩著個塑料小鏟子,看得出來剛鏟屎回來。
“阿囂。”謝忱見人,笑著對他介紹:“余先生和他男朋友來接貓了。”
“知道。”季囂把鏟子隨手扔在一邊,拍拍圍裙走過去:“你別叫他先生,他昨天才高考完,小孩兒一個。”說罷又對余惟樂道:“我跟你說過送男朋友禮物最好別送貓吧?這不是上趕著找人爭寵嗎?”
痞裡痞氣的語氣加上硬朗的長相,總算和余惟想象中會一手撓脖子一手拎褲腰帶的喵小囂對上號了。
牙疼地咬了咬腮幫:“兄弟,你一賣貓的說這種話,是生怕別人買你家的了是吧?”
“我這叫做生意講良心。”季囂樂道:“而且身為過來人,我提點兩句不是應該的嘛,買了貓,那就是花錢給自己養情敵,往後你跟這小家夥爭寵試試,能贏一回我退款一半。
余惟:“......”
本來之前季囂給他說這些時他是不信的,畢竟一個男朋友一個只是寵物,高下立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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