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魏淮洲啪地合上書,銷毀證據,裝模作樣道“誰大清早的風扇開這麽大,搞得我都忘記剛剛看到哪兒了。”
早讀已經開始,周圍接二連三開始響起朗朗讀書聲。
文心沒理這個戲精,兀自整理好東西,把一疊資料全扔魏淮洲桌上,“嘭”地一聲悶響,可見有多厚。
“這什麽”
魏淮洲一頭霧水,隨著翻了兩頁,看傻了“英語資料這麽多”
而且是語法單詞閱讀翻譯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作文范本,資料書都買不著這麽全的。
“給我看的”
“不是,給你疊紙飛機扔著玩兒的。”
“”
魏淮洲不知道自己臉上現在是個什麽表情,反正肯定不太好看就對了。
文心難得看他臉色這麽一言難盡,覺得挺過癮,忍不住再補一刀“別覺得期末考試還遠,鑒於你在我這信譽度為零,我幫你這事,得收利息。”
“還有利息”魏淮洲簡直不可置信,湊過來捏著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你是不是被土地主上了身說,你把我的小天使藏哪兒了”
“誰他媽是你小天使”
文心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藝術節在期中考試之後,你要是期中考上不了六十,就自己滾去給人當芭蕾舞伴奏吧。”
“”
路言又跟王一謙吵了一架,氣個半死,抱著書就往魏淮洲這邊跑“洲哥,挪個位置讓我擠擠唄,我受不了王一謙那個傻逼了。”
魏淮洲焉嗒嗒趴桌上“什麽洲哥,我不知道什麽洲哥,我就是個弟弟。”
“弟弟”
“那也不是你弟弟,別亂叫。”
“”
路言一臉黑人問號,文心難得好心,靠在椅背上幫他解釋“魏弟弟這邊悲傷膨脹擠不下人了,讓你上別人那兒擠去。”
魏淮洲一聲不吭,算是默認了。
“這是什麽我不知道的新梗科普一下”
路言很懵逼,這算什麽,一個好兄弟和另一個好兄弟好像瞞著他有了他不知道小秘密。
文心沒打算多說,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結果這一低頭,路言的注意力立刻就被新發現轉移了。
“咦,文心,你腺體上幹嘛貼個創可貼受傷了怎麽會傷到這裡啊,一不小心就會變小太監的”
說著就要去扯文心外套,想看仔細些。
文心不習慣跟人肢體接觸,尤其是aha,下意識就往後躲開。
一直趴在桌上的魏淮洲比他反應還快,剛拉下來點兒的領口又被他飛快扯上去,一手從前面繞過去勾住文心的脖子,一手隔著衣服緊緊捂住那點創可貼,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小流氓你幹嘛,動手動腳想挨打”
幾個人動作太大,引得周圍的同學頻頻往這邊看。
路言一點兒沒覺得自己已經成了焦點“洲哥,我就看看,你倆搞什麽呢一驚一乍弄得跟偷情一樣,藏著掖著的,難不成他脖子是被你咬了啊”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路言真是神了。
聽著周圍一陣吸氣聲響起,又很快被讀書聲淹沒,魏淮洲都想把這人頭擰下來“瞎說什麽滾滾滾,上別處擠去,懶得理你”
路言慘遭嫌棄,委屈巴巴找周凱去了,文心動了動肩膀“還不放開,想公報私仇勒死我”
“你又冤枉我,我真是個好人。”
魏淮洲收回手,想了想,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在他桌上“看,我有證據。”
“這什麽”文心眯起眼睛“金雞膠囊”
“那要讓您失望了,並不是。”
“我昨天百忙中去了趟醫院,我舅說,你這個情況大概率是抑製劑使用太多產生的副作用,你現在太容易被a的信息素影響,得盡量少跟aha近距離接觸,尤其是釋放了信息素的aha。”
說罷又覺得漏了什麽,連忙補充道“當然,我除外。”
魏淮洲健康得跟隻猴子似的,根本不需要看什麽病。會在昨天突然跑去醫院,顯然是特意為了他的事才走這麽一趟。
為了明明他自己都過了一夜就忘了的事。
“特意為他跑一趟”幾個字大概是有什麽魔力,在腦袋裡盤旋了幾圈之後,文心的氣焰一下子就被它打散了,連帶方才的咄咄逼人也被一掃而空,抓著藥瓶的手隱隱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魏淮洲繼續道“這是信息素穩定劑,你這幾次發作間隔時間太短了,對信息素肯定有一定影響,記得一天兩次,按時吃。”
“喔。”
文心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小細節露出的僵硬卻藏不住。
他情緒波動得太明顯,魏淮洲想不注意都難。
盯著他泛紅的耳垂,半晌過去,恍然明白了什麽,眼睛噌地一亮,笑眯眯湊過去“幹嘛啊小炮仗,耳朵都紅了,是不是覺得洲哥我特別好,特別感動,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啊”
“你他媽才不好意思了”
那點兒粉紅從耳垂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文心憤憤將藥瓶扔進抽屜“有這麽閑看你的書去,死學渣”
魏淮洲想笑“學渣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挨罵”
文心“閉嘴行不行”
跟被揪了尾巴的貓一樣,害羞也要凶一凶。
“okk。”一切恃可愛行凶的生物都可以無條件被原諒。
魏淮洲笑著抽過一支筆一本正經豎在嘴邊“我被封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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