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洲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張開手就把人穩穩接住。
文心被他跟抱兒子一樣抱在懷裡,半張臉都靠在他胸前,這個奇異又過於親密的姿勢讓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骨,認真思考著這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他保證,如果這人下一句開口是嘲笑他“柔弱”的話,等他挨過去以後一定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做柔弱的暴揍。
魏淮洲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在死亡邊緣來回試探,反而認真給他科普了一遍抑製劑這玩兒不能過量使用,否則很有可能得老年癡呆,又或者造成英年早逝的悲劇。
末了還真誠地拍了拍他的發頂“你這情況明顯有問題啊,得找醫生,問問怎麽解決。”
文心忍了又忍,最終忍無可忍地拉著魏淮洲的手臂“別他媽揉了,找打是不是”
魏淮洲手臂一僵,遺憾地放下來。
小炮仗的頭髮跟他刺頭一樣的壞脾氣一點也不像,柔軟的出奇。他一摸上去就忍不住想多揉揉。
“我覺得你這個情況真不行。”
魏淮洲思索了一下,很快想出辦法“這樣吧,我先去幫你借點兒抑製劑先撐過這一次,然後帶你去醫院,把你這情況說一說,看怎麽解決。”
文心沒答應他的提議,隻說“你先把抑製劑借來再說。”
“這不行。”魏淮洲一聽就聽出來他在糊弄,咧著嘴半開玩笑半威脅“現在去醫院是我去幫你借抑製劑的充分必要條件,去醫院才有抑製劑,不去就沒有,你自己挑一個”
文心默了一瞬,抬頭直直盯著他“我有個問題,從昨天回來就想問了。”
魏淮洲“什麽問題”
文心“你們昨天一下午,一群人跟傻逼似的站在哪兒眼神交流的時候,是不是都他媽釋放信息素了”
“”
抑製劑是魏淮洲發信息找周凱要的。
周凱有個妹妹剛上高一,是個o,又丟三落四,周凱沒辦法,只能隨時帶上幾支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吧,到他妹妹沒用上,倒是先給你用上了。”
文心面無表情看著針管扎進自己手臂,對魏淮洲充滿心虛的小聲逼逼不予理睬。
門外漸漸傳來嘈雜聲,考完的同學們一個接一個都回來了,嘰嘰哇哇說著自己今天在考場上的不幸遭遇,還有試卷有多麽不友好。
魏淮洲早就趕在他們回來之前打開了窗戶,隨著抑製劑開始作用,白山茶被窗外湧進來的空氣稀釋開來,味道漸漸消散。
滿鼻的馨香被寡淡無味的空氣代替,魏淮洲心裡還覺得頗為遺憾,收斂了自己信息素的同時忍不住低頭悄悄嗅了一下。
真的是很溫柔又讓人舒服的香味。
抽出針管,套上針帽扔進垃圾桶,魏淮洲尷尬地動動手指頭,小心翼翼瞟了瞟對方的臉色,被文心逮個正著,狠狠瞪了一眼。
“這也不能怪我吧”魏淮洲無辜望天天花板“大家都是a,打架之前當然得要拚一拚氣場了,畢竟我可是個強a,不用也是浪費。”
說到這裡忽然又得意起來“那群雜毛弱得要死,一群人湊在一起也抵不上我一個,要不是顧及附近有行人怕引起意外,還有他們訂的屁江湖道義,說什麽打架靠信息素壓製的都是垃圾,我都能壓得他們直接跪下了,打都不用打”
還沒等他得意多久,聲音又在對上文心的死亡凝視後,漸漸小了下來,訕訕道“那你來也不打個招呼,而且我也沒想到你是個o啊,這真不是故意的”
說到這裡,魏淮洲忽然電光一閃,發現了個bug,音量一下子又提起來“不對啊同桌,就算我不說,你也聞得到吧那你都不走,還摻和進來幫我們
“我靠,太夠意思了吧”
“”
文心力氣總算回了些,推開這個糟心玩意兒,撐著身子站起來,指著魏淮洲努力想讓自己一張像剛剛哭過一場的可憐巴巴的臉呈現出凶相。
“夠個屁老子要是聞得到,八百米開外就掉頭走了,誰要來幫你”
這是實話,他昨天很倒霉的,剛巧有點兒鼻塞
日了狗了。
靠著又歇了一會兒,才從衣櫃裡拿出乾淨衣服往廁所去準備先衝個澡,他身上的汗都快把他整個人打濕了。
魏淮洲看他臉色還是很難看,坐在凳子上很好心地主動詢問“要不要我幫忙啊”
收到的是對方一個白眼加中指。
“洗完了我陪你去醫院啊。”
文心嘭地甩上陽台的門以示拒絕。
魏淮洲也不生氣,認真回想了一下剛剛文心紅著眼睛對他凶的模樣,像極了他家咪咪剛被接回家時朝他伸爪子的時候,忍不住咧嘴一邊笑,一邊把從進門開始就扔在一邊的盒飯提起來,探了探溫度。
還溫溫的,能吃。
洗完澡出來,文心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想著下午該去哪裡補兩支抑製劑,結果一進宿舍,本來早就該走了的人居然還穩穩當當坐在他桌子上,一手手機一手筷子,大大方方在吃飯。
魏淮洲聽見動靜,回頭自來熟朝他一招手“喲,洗得還挺快,快點過來吃飯了。”
說著嘀嘀咕咕幫他打開盒飯蓋子,因為放的太久蓋子上都起了一層蒸汽,裡面的飯菜也被悶得不太漂亮了。
“今天這個阿姨手抖得也太厲害了,一杓愣是給我抖得只剩一半,看得我一陣心絞痛,怕你不夠吃,還特意又給添了十塊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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