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不置可否:“大概吧。”
“可是文心不是都已經把演講比賽的名額讓給她了嗎?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一副誰都比不起的樣子,什麽玩意兒啊。”
“有的人天生就是這樣,懷著一顆謎一樣的自尊心,總覺得全世界都應該對她好,不然就是對不起她,這種人確實挺討厭,不過也說不通,不理就是了。”
周凱不愧使他們幾個裡面情商最高的人,一句話就把他概括不出來的想法全說出來了,路言忍不住對他豎起大拇指:“精辟,洲哥說得沒錯,你果然很有做知心大哥哥的潛質。”
周凱聞言不知想到什麽,往教室另一邊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隨即長長歎了口氣:“然而也並沒有什麽卵用,有的鹹魚天生腦子缺根經,生拉硬拽也帶不動。”
鹹魚本魚絲毫不知自己正在被知心大哥哥無情diss,他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不需要包扎了,長長口子就這麽大喇喇橫在臉上,配上他原本就深邃立體的五官,不笑的時候還真有了幾分校霸該有的樣子。
一笑就全破功了。
“小炮仗,藝術樓走著唄,下周彩排,今天就最後一次練習了。”
文心拉上書包,把抽屜裡幾頁打印紙拿出來:“你先過去,我去一趟英語辦公室,馬上過來。”
“老蔡找你?”
“嗯,去交個演講稿。”
“那行,我去樓下等你,順便給你買瓶水,你想喝什麽?”
“隨便。”
兩個人一起出了教室,到了樓梯口分道揚鑣,一個往樓下去,一個拐進辦公室。
老蔡正在裡面批改作業,章菏也在,就站老蔡辦公桌在旁邊,聽到開門聲,兩個人同時回過頭來,老蔡笑著招手讓他過去,章菏輕輕往一邊退了一步,面無表情。
文心沒興趣管她什麽反應,徑直將演講稿遞到辦公桌上。
老蔡放下手裡的工作拿起稿子認真翻了一遍,滿意地點點頭:“語句通順,內容豐富,辭藻也銜接得非常不錯,不過這幾個地方,我記得上次不是這麽寫的,自己又改過?”
“嗯,改了幾個地方,不過影響不大。”
“不錯,改得完全沒問題。”
老蔡又翻了兩頁,然後合上稿子遞給站在一邊一直不說話的章菏:“小菏,文心的稿子總體來說更完美一些,主題也很符合這一次演講比賽想要傳遞的核心價值,你就用這一份稿子參加演講比賽吧。”
章菏咬了咬唇,接過老蔡遞過來的演講稿,低下頭什麽也沒說。
老蔡也是學生過來的,看她的樣子也勉強猜得到她在想什麽,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小菏,用文心的稿子也並不代表你的稿子就比他的差,只是文心準備的時間更長一些,稿子相比於你的就更為完整,現在演講賽在即,你再要改稿不但來不及,還會耽誤你練習的時間,得不償失。”
說話間,文心才看見老蔡桌上攤開的並不是什麽作業,也是一份演講稿,上面用紅筆勾出了許多橫線,都是語句有問題的地方。
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一份大概就是章菏的演講稿了,一看就知道問題不少。
章菏低低道:“老師,我知道的。”
“那就好。”
老蔡放心地點點頭,把那一份批改過的演講稿還給他:“這份稿子我也已經幫你把有問題地方都標出來了,都是些基本問題,你回去再認真看看,下次用詞用句注意一下,就會好多了。”
“謝謝老師。”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老蔡道:“稿子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一下文心,讓他再好好跟你講講。”
文心當然不可能跟章菏講什麽,章菏顯然也沒有要問他的打算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文心回到教室拿上書包就往藝術樓走,不想章菏忽然追了上來,在樓梯間把人叫住。
文心停下腳步回過頭,章菏站在台階上俯視他,臉色有些發白,眼神卻半點不肯認輸:“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這才來一個學期,就誰都幫著你,連演講比賽老師都要跳過我這個課代表直接把名額給你,你退出了,名額才輪得到我,卻還要用你的演講稿上台演講,憑什麽?!”
聽完她的話,文心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原以為魏淮洲的腦回路已經夠奇怪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奇葩的人在這兒,好巧不巧都給他撞上了,這是什麽運氣?
想到另一個奇葩還在樓下等著自己,文心沒空跟他扯皮,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回應,轉身繼續往下走。
章菏見自己一番話完全被無視,氣得渾身發抖,啪地將他的演講稿摔在地上,衝上攔住他:“文心!你什麽意思?”
文心煩躁地半眯著眼:“你能不能到別處發瘋去?”
正好此時一條收到一條消息,文心側目從樓梯間的窗口往外看了一眼。
魏淮洲抱著兩瓶水蹲在樓下花壇上似乎在等什麽人,隔一會兒就要低頭看看手機,有其他班認識的路過都會抬頭跟人家打個招呼,好像全校都是他熟人。
章菏也看見了,卻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魏淮洲在等的,一定就是面前這個被他攔下的人。
思及此,章菏咬緊了下唇恨恨看著文心:“我就是發瘋又怎麽樣?你這種人,憑什麽可以得到他的關注?你根本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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