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洲默默想著:怎麽跟你沒關系,關系大了,都是你害的,你個小害人精。
只是想歸想,有些話還是不適合這個時候說出口。
“跟床沒關系,我聞著你的信息素就能睡著,回去我一個人又得失眠。”魏淮洲可憐巴巴的皺著鼻子,又說:“下周就考試了,我要是一直睡不好,在考場上打瞌睡了怎麽辦,畢竟努力學習了這麽久,成果還是要看看的吧,我……”
“行了閉嘴,自己滾上去睡。”
魏淮洲眉眼一彎,立刻脫掉外套爬上床鑽進去,無聲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就知道小炮仗嘴硬心軟,善良又好騙,一賣慘他就頂不住了。
貼身的東西總是會有意無意沾上主人的信息素,尤其是文心被子裡,輕輕一嗅,全是淡淡的白山茶香味。持續了好些天焦躁的心緒終於得到安撫,困意很快排山倒海地襲來,魏淮洲往裡又縮了些,將自己裹得跟個蠶蛹一樣,聽著耳邊傳來的筆尖劃在紙上發出的細微的輕響,慢慢陷入沉睡。
再醒過來的時候宿舍,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陽台上的窗簾被拉了起來,看不見外面到底是什麽情況。
魏淮洲迷迷糊糊的伸手想去找手機,剛一動,就覺得有什麽壓在他的手臂上,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下意識想把手抽出來。
對方似乎被他吵到了,帶著淺淺的鼻音嗯了一聲,然後翻了個身背對他繼續睡。
要是還搞不清楚這是個什麽情況,那他就真是個腦殘了。
本以為到點了就會被趕回去,卻沒想到文心根本沒打算叫醒他。
魏淮洲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感動的簡直快要哭出來。
日思夜想的人就睡在身邊,他卻半點沒有起不該有的念頭,只是在確定對方處於熟睡狀態之後,才輕手輕腳地挪過去探過腰身,從後面把人摟進懷裡,埋首在他的腺體處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將下巴抵在文心的發頂上,一顆心瞬間柔軟得快要化掉一般。
這人怎麽這麽好啊。
聽著平穩的呼吸從懷裡傳來,魏淮洲舒舒服服地重新閉上眼睛。
一直壓在心裡讓他總也睡不好的那件事好像忽然就變得不起眼了。
他心想著,我想那麽多是幹什麽呢,確定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個人不就行了?這麽好的小炮仗都被我遇上了,還想著他剛好也喜歡我,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他要是不喜歡我,那我就追他,小炮仗這麽心軟,我得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千萬不能讓他被別人搶走了。
反正我超級喜歡他。
別的誰都比不上的那種。
——
藝術節前一天彩排,所有人都跑來跑去忙得腳不沾地,魏淮洲閑得慌沒事乾四處溜達一圈,沒找到小炮仗在哪裡,找了個角落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條消息。
魏淮洲:[小炮仗,什麽時候來啊?我一個人好無聊。]
文心:[等著。]
魏淮洲:[擦眼淚/jpg]
文心:[你是沒斷奶的小孩子嗎?!我在這邊幫老蔡準備一下演講比賽要用的東西,馬上就過來,別他媽煩我。]
魏淮洲:[哦,乖巧等待,快點來哦~~]
“淮洲。”
聽到有人叫他,魏淮洲又給文心發了個表情包,隨手收起手機看過去,岑晏西依舊沒套校服,穿著一條湖藍色裙子和低跟小皮鞋,溫溫柔柔地走過來在魏淮洲面前站定。
他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岑晏西看得一愣,試探道:“你看起來心情不錯,是有什麽高興的事嗎?”
“沒什麽,我跟一小朋友聊天呢。”魏淮洲收了笑,表情變得有些疏離:“學姐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只是看你一個人在這邊,怕你無聊,就像過來找你說說話……”
岑晏西將他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抿著嘴角故意裝作不知,往他身邊四下看了一圈,語氣略略有些驚訝:“彩排馬上就要開始了,文心還沒有到嗎?負責彩排的老師脾氣有些不好,等下輪到你們的時候要是他還沒到,保不齊一會兒就要挨罵了。”
“他有事耽擱一下,馬上到。”
魏淮洲不想跟他多說,為了顯示自己一點都不無聊,不知從哪裡摸出了個小小的單詞本自顧自看起來。
好不容易才遇見一次魏淮洲一個人的時候,岑晏西實在不甘心就這麽離開,還想再說些什麽,後面一個整理布景的女生忽然高聲喊了聲“學姐”,正好將她未出口的話打斷,魏淮洲眨眨眼,特別好心地幫她指了指後面:“學姐,那邊好像有人找你。”
沒辦法,這下再不舍得也得走了。
他趕人的語氣一點不遮掩,岑晏西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牽強地扯出一個微笑,咬著下唇轉身離開。
等待的時間過得太慢了,文心一直沒有來,魏淮洲收起單詞本,曲起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牆,時不時就要拿出手機看看有沒有新的消息。
就在他忍不住準備給文心打個電話時,隔壁班一個男生忽然跑過來,指著外面對他道:“洲哥,你們班有個女生讓你去器材室一趟,好像是要幫忙搬個東西。”
魏淮洲正好也沒事乾,給文心發了條消息報告了一聲,就往器材室去了。
到了那邊之後發現器材室門還緊緊關著,魏淮洲摸不準裡面有沒有人,敲了門也沒有回應,正想著是不是他來的太慢東西已經搬走了,就聽裡面傳來“嘭”的一聲響,像是有什麽重物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