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 over!
文心眉梢微動,沒說話。
“哎,手滑了一下下。”
魏淮洲遺憾地歎了口氣,繼續開。
然後同樣的死法經歷了重現,小人跳躍距離差了些,掉下懸崖摔得兩腿朝天。
“嗯?玩太久手麻了!”
魏淮洲故作疲憊地甩了甩手,又開。
同死三現。
“嘶——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手柄壞了?”
魏淮洲低頭腦袋開始認真研究起來。
文心偏過頭看他一會兒,忽地嘴角一彎,露出好看的酒窩,連嘲笑他的語氣都透著少年的乖巧:“洲哥,你不行啊,怎麽這麽菜?”
魏淮洲正擦過手柄電池的指腹一頓,側目對上他的目光,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文心一伸手拿過他手裡的手柄,又把自己這個塞給他,指了指屏幕:“再來一把,為你的手柄正個名?”
一場並不激烈的遊戲對決快速展開又快速結束,魏淮洲的小人再一次因為操作不當撞牆結束。
這回真不是裝的了,心不在焉的小魏滿腦子都在想:那你什麽時候能給我正個名?
文心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又讓某人腦補這麽多亂七八糟的的,只是露出一個小貓偷腥成功後得逞的笑:“洲哥,你是真的菜,跟手柄沒關系。”
魏淮洲點點頭,放下手柄想了想,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對他比了個“二”。
文心笑容登時一收:“罵我?”
“第二次。”
魏淮洲心情很好,眼睛裡的笑意藏不住:“你剛剛叫我兩次了。”
文心抿了抿嘴,發出一聲極為隨意的“哦,叫了就叫了,不行?”。
“行啊,不過,有什麽講究嗎?”他湊過去問。
“沒講究。”文心自顧自又開了一把單人模式開始玩:“老子說話算話,答應過的事不會忘。”
魏淮洲當然記得有這麽回事,就是奇怪:“這次考試,我英語沒考到六十。”
“我當初說的是考得不錯。”文心說:“相比較你驚天動地的九分,五十九分確實不錯了。”
“還有這麽一說?”
“是你自己記性不好!”文心往他腳背上蹬了一下:“你話怎麽這麽多,還玩不玩?”
“當然玩了,陪大哥玩遊戲我應盡的義務。”
魏淮洲重新拿起手柄,嘴角的弧度半天壓不下去。
另一邊,文心悄悄抬手搓了搓微微發燙的耳尖,聲音努力保持著四平八穩。
“不準贏老子。”
“完全ojbk!”
……
十二點,魏淮洲睡意朦朧地貓進客房,不到五分鍾又一臉懵逼地出來。
文心奇怪地看著他:“你幹嘛,見鬼了?”
魏淮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今天早上忘記關窗戶,雨水吹了一屋,差點沒凍死我。”
文心知道他家經常就他一個在家,別的客房都沒收拾出來,除了主臥,沒別的房間可以休息了,他要是想睡覺,只能呆客廳。
“算了,我今晚去睡……”
“跟我一起睡。”
“……”
魏淮洲一下子清醒了。
原本那句“睡我爸媽房間”被及時收住乾乾淨淨吞進肚子,連個嗝都不帶打。
“可以?”
“又不是沒睡一起過,驚訝個鬼啊。”文心轉身推開門進去,小聲嘀咕:“再說本來就是你的房間。”
魏淮洲沒聽見後面那句,倒是第一句充滿歧義的“睡一起過”,讓他腦袋裡頭莫名閃現了一些無數次出現在夢裡,又不可言說的場景。
喉嚨有些發乾,魏淮洲砸吧兩下嘴巴,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禽獸。
事實證明在家裡的床上睡一起和在學校那張逼仄的床上睡一起,完全就是兩碼事。
有一種錯覺,在學校睡一晚第二天還能活蹦亂跳的做兄弟,但是在家裡床上睡一晚,就感覺某些東西似乎有些不一樣,不僅心跳變得極為清晰,就連流淌過身邊的空氣都覺得變了股味道。
魏淮洲一爬上床,昨夜殘留下來的淡淡的白山茶香味就沒命地往他鼻子裡鑽,不打算給他本來已經在爆炸邊緣反覆試探的小心臟一點活路。
文心睡在裡側,早就把自己塞進被子裡蓋得嚴嚴實實,側身睜著一雙眼睛靜靜看著他,帶著困意翻上來的霧氣,懵懂又勾人。
果然是,困的時候最乖了。
魏淮洲拉被子的動作有些僵硬,一時不知道答應和他一起睡覺這事是對還是錯,可是要是讓他這個時候再去別的房間睡……
舍不得。
他寧願睜著眼睛失眠一整夜。
涼涼的空氣縮在軟軟的被子裡很舒服,房間沒有開空調,魏淮洲把被子蓋過肩膀,側身跟文心面對面躺下。
帶著困意的眼神柔軟到不可思議,水潤晶亮得像是藏了一個小小的漩渦,仿佛多看幾眼就會被拉著連人帶魂整個栽進去,再也爬不出來。
魏淮洲的心也跟著軟下來了。
“小孩兒,困了?”
雖然知道不應該,但還是忍不住悄悄往裡挪了些。
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小夜燈下,他甚至可以數清對方細密纖長的睫毛。
“嗯。”
聲音帶著淺淺的鼻音,勾人得厲害,讓他忍不住微微蜷起了發麻的手指。 文心眨了眨眼睛,睫毛也沾上了眼眶裡彌漫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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